(救命!這個姿勢好羞恥?。?/p>
路過的士兵們齊刷刷轉(zhuǎn)身,有個新兵蛋子偷看還被老兵踹了屁股:"看什么看!小心太傅把你眼珠子挖出來泡酒!"
我被扔進主帥營帳的床榻上時,終于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謝沉正在解護腕,金屬碰撞聲聽得我心驚肉跳。
"太傅!冷靜!"我裹著被子往角落里縮,"朕錯了!朕再也不......嗷!"
謝沉一把將我拽回來,單手拆開我亂七八糟的綁腿:"陛下可知北狄大營有多少埋伏?"
"不、不知道......"
"三千弓弩手。"他扯開我的胸甲,"五百鐵浮屠。"
(這數(shù)字聽得朕腿軟......)
腰帶被抽走的瞬間,我猛地按住他的手:"等等!你手上還有傷!"
謝沉挑眉:"所以?"
"所、所以......"我急中生智,"朕幫你換藥!"
(能拖一時是一時!)
謝沉盯著我看了半晌,突然笑了:"好啊。"
他慢條斯理地坐下,伸出受傷的左手。我手忙腳亂去翻藥箱,卻聽見他說:"陛下可知臣為何要去闖敵營?"
"因為......你傻?"
(啪!腦門挨了一記。)
"因為拓跋宏帳里,"謝沉展開染血的絹布,"有這個。"
絹布上赫然是半塊虎符——能調(diào)動河西軍的另一半兵符!
我瞪大眼睛:"你搶回來了?!"
"嗯。"謝沉輕咳一聲,唇邊溢出血絲,"順便燒了他們糧草。"
(!!?。?/p>
(這哪是太傅?這是戰(zhàn)神下凡吧?!)
我正要夸他,帳外突然傳來急促的哨聲。謝沉臉色驟變,一把將我按在榻上:"別出聲!"
下一秒,箭雨破空之聲呼嘯而來!
"篤篤篤——"
數(shù)十支火箭釘在帳布上,瞬間燃起熊熊大火。謝沉扯過披風裹住我,踹開帳后暗門:"林墨!"
濃煙中,林墨灰頭土臉地沖過來:"北狄夜襲!太傅快帶陛下走!"
我被謝沉夾在腋下一路狂奔,耳邊全是喊殺聲。眼看要到馬廄,斜刺里突然殺出一隊騎兵——
"楚明昭!"拓跋宏金刀白馬,笑得猙獰,"朕等你多時了!"
(完犢子!朕要駕崩了?。?/p>
千鈞一發(fā)之際,謝沉把我塞給林墨:"帶陛下回潼關!"
"不行!"我死死拽住他染血的衣袖,"要死死一塊!"
謝沉深深看我一眼,突然湊近咬住我耳垂:"陛下若活著回去......"
溫熱的氣息燙得我渾身一顫:"臣夜夜陪陛下'練兵'。"
(?。。。?/p>
(這種時候還開車?!)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謝沉已經(jīng)提劍殺入敵陣。他劍光如雪,所過之處人仰馬翻,哪有半點受傷的樣子?
拓跋宏顯然也驚到了:"謝沉!你明明中了我三箭......"
"聒噪。"謝沉一劍劈斷他金刀,"本官詐傷,你也信?"
(好家伙!朕又被騙了!)
眼看謝沉要大開殺戒,遠處突然傳來隆隆馬蹄聲。拓跋宏大笑:"晚了!我北狄鐵騎已到......"
他的笑聲戛然而止。
因為來的是——
"天黨義軍前來救駕!"糖娘子揮舞著糖葫蘆大旗沖在最前面,"敢動我們的甜食供應商!"
(......)
(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p>
更離譜的是,天黨后面還跟著江南漕幫的船隊、河西軍的殘部,甚至還有被我抄家的幾個貪官家??!
林墨目瞪口呆:"陛下......這些是......"
我咽了咽口水:"朕的......債主?"
(上次欠的軍餉還沒給呢......)
混戰(zhàn)中,謝沉已經(jīng)生擒了拓跋宏。他拎著北狄王的領子扔到我馬前,挑眉道:"陛下現(xiàn)在還想'御駕親征'嗎?"
我看了看滿地找牙的拓跋宏,又看了看殺氣未消的謝沉,突然福至心靈:"朕錯了!朕再也不敢了!"
(該慫就得慫?。?/p>
謝沉似笑非笑地擦著劍上的血:"回營再算賬。"
(朕的腰......危矣?。?/p>
當晚,潼關守軍集體失眠——主帥帳里的動靜實在太大了。
"陛下饒命......"
"現(xiàn)在求饒?晚了。"
"嗚嗚嗚太傅我錯了......"
哨兵甲:"咱要不要救駕?"
哨兵乙:"你想去嶺南摘荔枝?"
(摘荔枝到底有多可怕???!)
我冷笑:"那朕現(xiàn)在就把你發(fā)配去嶺南!"
(摘荔枝這么可怕嗎?朕偏要試試?。?/p>
半刻鐘后,我穿著小兵的鎧甲,鬼鬼祟祟摸到了馬廄。剛解開韁繩,身后突然傳來一聲輕笑:"陛下這是要去哪?"
我渾身僵住,緩緩回頭——
謝沉抱臂靠在草料堆旁,玄甲上還沾著血,嘴角卻噙著笑:"穿成這樣,是打算去敵營賣糖葫蘆?"
(?。。。?/p>
(他什么時候回來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