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件事之后,學校里果然再無人為難金惠仁。方詩郁與金裕辭并肩而行,白濟娜則被閔律熙挽著手臂,兩人跟在一旁。方詩郁的手機屏幕上正顯示著什么有趣的內容,她低頭看著,嘴角微揚。金裕辭的目光從前方稍稍偏移,落在她的側臉上,似乎也在注意她專注時的模樣,而另一邊的白濟娜和閔律熙偶爾輕聲交談,畫面竟顯得格外融洽。
這時,閔律熙的余光不經意掃向前方,金惠仁的身影映入眼簾。她微微低著頭,神情若有所思,隨后閔律熙輕輕碰了碰白濟娜的手臂,嗓音低緩地開口道。
閔律熙“你現在真的不管她了嗎?”
方詩郁聽見這句話時,下意識地抬起頭,視線中隨即映入了金惠仁的身影。她微微側目,瞥了身旁的白濟娜一眼,卻未發(fā)一語,只是垂下眼簾,低頭與金裕辭一同繼續(xù)盯著手機屏幕。白濟娜的目光則落在金惠仁身上,輕輕“嗯”了一聲,隨后開口道。
白濟娜“嗯,跟她牽扯在一起,只會讓自己疲憊”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突然闖入了視線,徑直挽住了金惠仁的手。白濟娜抬眼望去,當看清那人的面容時,臉色驟然僵住,一抹陰沉在她眸中悄然浮現。
那人正是吳時恩——一個她再熟悉不過的名字。從小時候起,白濟娜便深知吳時恩絕非善類,那份與生俱來的狡詐和虛偽早已深深刻印在她的記憶里。待吳時恩終于與金惠仁分開,白濟娜毫不猶豫地追了上去,攔下了她。她目光冷厲,聲音壓得極低卻帶著刺骨的寒意。
金惠仁很快也察覺到了一絲異樣。她心中隱隱明白,吳時恩接近自己絕非偶然,更不是單純的好意,而是帶著某種深藏的目的,甚至暗含幾分危險的意味。這一天,她獨自來到美術室翻找物品,卻沒想到剛一回頭,便撞見了正站在門口的吳時恩。
面對突如其來的對峙,吳時恩漫不經心地提起了一件事,金海仁墜樓一事,她的聲音平淡,卻似一把鋒利的刀,在空氣中劃出一道冰冷的痕跡。
金惠仁的手指微微顫了一下,臉上的表情瞬間凝滯,隨即又強迫自己恢復鎮(zhèn)定。她抬起頭,目光復雜地看著對方,無奈地低聲說自己只是目睹。吳時恩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像一只盤旋在獵物上方的鷹,透著咄咄逼人的寒意。
吳時恩“反正我知道犯人是誰,是白濟娜”
——
學生會辦公室
徐道言推開門,邁步而入,卻見方詩郁、白濟娜、閔律熙和樸宇鎮(zhèn)四人正安靜地待在房間里。他們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向他,帶著幾分探究與意外。然而,就在這一瞬間,他下意識地轉身欲走。這時,白濟娜的聲音從身后響起。
白濟娜“你要去哪,坐下來拿邀請函吧”
徐道言卻置若罔聞,絲毫沒有理會她的反應。閔律熙和樸宇鎮(zhèn)籌辦的聚會上,他竟直言要帶金惠仁出席。此話一出,閔律熙頓時瞠目結舌,難以掩飾內心的震驚與疑惑。
而此時,徐道言轉過頭,目光落在白濟娜身上,毫不留情地質問她為何如此厭惡金海仁。面對他的咄咄逼問,白濟娜只是垂下眼簾,沉默片刻,卻并未急于給出答案。
放學后
白濟娜坐在私人汽車里,目光漫不經心地掃向窗外。忽然,她看見了金惠仁的身影,不知為何,心中一動,竟鬼使神差地踩下了剎車。她降下車窗,視線落在金惠仁身上,而對方似有所察覺,緩緩扭過頭來。那一瞬間,白濟娜分明看到她眼角泛紅,顯然是剛哭過,神情間還帶著些許未散的哀傷。
白濟娜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安慰她,可話到了嘴邊卻硬生生轉成了別扭的語氣,但語氣里那份藏不住的關切還是泄露了她的真實意圖。金惠仁也聽出了其中的溫柔意味。
就在這短暫的靜默間,一陣突兀的手機鈴聲劃破了空氣。金惠仁低頭看了一眼屏幕,是吳時恩打來的電話。與此同時,白濟娜也恰好開口,聲音輕飄飄地落在空氣中。
白濟娜“小心吳時恩”
金惠仁聽著白濟娜的提醒,微微一怔,隨后她果斷掛斷了吳時恩打來的電話。她先是撥通了徐道言的號碼,開口便表示愿意配合他扮演情侶,但緊接著又提出了一個條件。
安排好這一件事后,她立刻聯系了李愿望,語氣誠懇地拜托他幫忙善后。李愿望沒有絲毫猶豫,爽快地應承了下來。
最后,她撥通了方詩郁的電話。此時,在圣珉別墅里,正與金裕辭下棋的方詩郁聽到手機鈴聲響起,拿起一看,發(fā)現是金惠仁打來的。她劃動屏幕,接起了電話。
方詩郁“喂,惠仁,怎么了嗎”
金惠仁“詩郁,你知道吳時恩和金海仁嗎?”
方詩郁“我調查過她們兩個,并不是什么好人,怎么了嗎”
金惠仁在電話那頭短暫地沉默了片刻,似乎有些猶豫。片刻后,她終于再次開口。
金惠仁“那金海仁墜樓一事你也應該知道對吧?”
方詩郁“嗯”
金惠仁“今天吳時恩過來告訴我說的將金海仁推下去的人是白濟娜”
方詩郁聞言,眉心微蹙,眸光沉沉。金裕辭抬眼望去,只見她原本淡然的面容已然陰沉了幾分,那壓抑的情緒仿佛在空氣中凝成了一層薄霜。他默然片刻,緩緩放下手中的棋子,動作輕緩卻透著幾分難以察覺的慎重。
方詩郁漆黑的眼眸深處,一抹隱晦的情緒轉瞬即逝,隨后她冷冷開口,聲音如寒冬臘月里的冽風,帶著刺骨的寒意。
方詩郁“她瘋了嗎,說的什么屁話,白濟娜再怎么討厭一個人,也不至于動手殺了她”
金惠仁“所以我并不相信她,但是她威脅我,讓我當證人,坐實這件事”
方詩郁沉默了一瞬,心中已然明了。她垂下眼簾,纖長的睫毛掩住了眼底那抹幾近失控的寒意。片刻的停頓后,她輕輕啟唇,聲音如冬日的薄霜般緩緩溢出。
方詩郁“你有把柄在她手上,是嗎”
金惠仁“嗯”
方詩郁“需要我做什么嗎”
金惠仁“嗯…你可以幫我把這件事告訴白濟娜嗎,還有,如果可以的話,你可以幫我拿到李德民承認自己所做的那些骯臟的事情的證據嗎?”
金惠仁將心中想拜托方詩郁的事情娓娓道來后,方詩郁微微點頭,眉宇間透著幾分深思。片刻之后,她似是捕捉到了某種念頭,眸光輕輕一閃,緩緩啟唇說道。
方詩郁“對了,如果你覺得金海仁被人推下去很可憐,那你還是趁早打消掉,她不值得你同情”
方詩郁“還有,提防吳時恩,和她走太近沒有好處”
金惠仁“好,我知道了”
話音剛落,方詩郁便果斷地按下了掛斷鍵。金裕辭只是靜靜地凝視著她,片刻后,他輕啟唇瓣,聲音柔和。
金裕辭“你的朋友遇到麻煩了嗎”
方詩郁抬眸望向金裕辭,那雙原本冷冽如霜的眼眸,在觸及他目光中的柔和與關切時,竟不自覺地微微一顫。那層冰封般的寒意像是被春日的暖陽輕輕拂過,悄然融化了幾分。她靜靜凝視著他,片刻后,才低聲開口,嗓音輕若耳語。
方詩郁“嗯,是遇到了一些麻煩”
金裕辭“我能幫得上忙嗎,當然你想自己解決,就當我沒說就可以了”
方詩郁微微遲疑,心頭泛起一絲不好意思,似乎不想麻煩金裕辭。她輕輕抬起眼眸,目光觸及他的神情,卻發(fā)現那雙深邃的眼中滿是關切,仿佛無聲地傳遞著某種堅定的訊息——她的事,便是他的事。這一瞬間,方詩郁心中的負擔悄然松解,她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氣,輕啟嘴唇道。
方詩郁“那…表哥,你可以幫我收集證據嗎”
金裕辭“當然可以”
第二天
金惠仁和徐道言悄然推開學生會辦公室的門,趁著樸宇鎮(zhèn)被支開的空檔,迅速反鎖了房門。兩人目光專注,動作利落,在抽屜與柜子間翻找著那個至關重要的U盤。片刻后,金屬觸感落入指尖,金惠仁握緊了它。她抬起頭,與徐道言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隨即毫不猶豫地拿出手機撥通了李愿望的號碼。
李愿望“找到了嗎”
在得到電話那頭金惠仁肯定的答復后,李愿望的目光緩緩移向金裕辭,輕輕點了點頭。金裕辭微微瞇起眼睛,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隨即也鄭重地點頭回應。接著,李愿望掛斷了電話,動作干脆利落。
金裕辭低頭看向跪在地上、鼻青臉腫的李德民,眼底閃過一絲嫌惡。他毫不猶豫地抬起修長筆直的腿,一腳踹了過去。李愿望則蹲下身,冷冷地命令李德民將電腦里的視頻內容全部刪除,聲音里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與此同時,金裕辭俯下身,逼迫李德民親口承認自己所犯下的那些骯臟行徑。他悄悄打開手機錄音功能,確保每一個字都被記錄下來。等錄音結束后,他厭惡地瞥了李德民一眼,隨即撥通了方詩郁的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方詩郁聽完他們的匯報,得知金惠仁、徐道言以及金裕辭和李愿望這邊全都順利得手后,簡潔地應了一聲便掛斷了電話。她抬起頭,看向面前正怒火中燒的白濟娜。
白濟娜“真是個瘋子,誰給她的膽子給污蔑我推了金海仁,不想活了嗎?”
方詩郁凝視著她,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動作間透著幾分安撫與關切。片刻后,她才緩緩開口,聲音溫和而沉穩(wěn)。
方詩郁“消消氣,放心吧,絕不會讓吳時恩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