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刀疤臉注意力被他的動作吸引的剎那,薛之謙猛地從地上抓起一把灰塵,揚向離他最近的一個打手的眼睛,同時狠狠一腳踹向另一個打手的膝蓋!
打手“??!我的眼睛!”
打手“操!”
猝不及防的襲擊讓兩個打手瞬間失去了戰(zhàn)斗力。
刀疤臉“媽的!敬酒不吃吃罰酒!給我上!廢了他!”
刀疤臉怒吼一聲,揮舞著匕首就沖了上來。其他幾個打手也反應過來,紛紛圍攻上來。
薛之謙雖然平時看起來清瘦,但為了保持舞臺體力一直有鍛煉,此刻情急之下,也爆發(fā)出不小的力量。
他利用地上的雜物和廢棄機器作為掩體,靈活地躲閃反擊,吉他成了他臨時的格擋工具,琴盒被棍棒砸得砰砰作響。
但對方人多勢眾,而且顯然都是打架的老手。很快,薛之謙就落了下風,身上挨了好幾下,胳膊被劃開一道口子,鮮血浸濕了衣袖,嘴角也破了,呼吸變得粗重。
柯靜在一旁看得心急如焚,拼命掙扎,試圖弄開手上的繩子。
藏在暗處的林薇看到薛之謙陷入危險,心急如焚,立刻對著微型耳麥低語。
林薇“動手!”
早已埋伏在倉庫外圍的兩個幫手如同獵豹般迅猛地沖了進來,直撲那些打手。他們的加入瞬間扭轉了戰(zhàn)局,動作干凈利落,專攻要害,很快就有兩個打手被打倒在地。
刀疤臉見情況不妙,眼中閃過一抹狠厲,他突然放棄攻擊薛之謙,猛地撲向倒在地上的柯靜,一把將她撈起,匕首緊緊抵在她的脖子上!
刀疤臉“都他媽給老子住手!不然我殺了她!”
所有人都停了下來。薛之謙喘著粗氣,看著被刀挾持、因恐懼而臉色慘白的柯靜,目眥欲裂。
薛之謙“放開她!”
刀疤臉拖著柯靜,一步步退向倉庫更深的陰影里,語氣瘋狂。
刀疤臉“把武器放下!不然我現在就割斷她的喉嚨!”
兩個幫手投鼠忌器,不敢妄動。
薛之謙看著那把緊貼柯靜脖頸的刀,看著柯靜絕望的眼神,看著周圍虎視眈眈的敵人,一股巨大的無力感和憤怒幾乎要將他淹沒。
怎么辦?怎么辦?!
他的目光掃過地上被砸得有些變形的吉他琴盒。
一個瘋狂的念頭,毫無征兆地闖入他的腦海。
音樂……日記里說……音樂是他的武器,也是他的救贖……
在所有人驚愕的目光中,薛之謙忽然慢慢地、一步步走向那只吉他琴盒。他無視了刀疤臉的呵斥和抵在柯靜脖子上的刀,仿佛進入了一種忘我的狀態(tài)。
他彎腰,打開琴盒,拿出了那把木吉他。吉他的琴身有一處被棍棒砸出了裂痕,但他毫不在意。
他抱著吉他,就那樣站在倉庫中央,站在劍拔弩張的危機中心,微微閉上了眼睛,手指輕輕搭上了琴弦。
刀疤臉和他的手下都愣住了,像看瘋子一樣看著薛之謙。
刀疤臉“你他媽搞什么鬼?想給她唱挽歌嗎?”
薛之謙沒有理會任何聲音,他的整個世界,仿佛只剩下了指尖下的琴弦,和胸腔里那股洶涌澎湃、無處宣泄的情緒——對黑暗的憤怒、對不公的反抗、對同伴的擔憂、對自由的渴望、以及……絕境中不肯熄滅的那一簇微光。
然后,他撥動了琴弦。
一段低沉、壓抑、卻又蘊含著強大力量的前奏,驟然劃破了倉庫里死寂的空氣!
那不是任何已知的旋律,而是完全即興的、從靈魂深處迸發(fā)出來的音符!帶著布魯斯的苦澀和搖滾的爆發(fā)力,每一個音符都像重錘,敲打在每個人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