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院
聞寂風風火火沖到江延歌病房前?,手搭在門把上,頓了一下才打開房門
江延歌已經(jīng)醒了,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側頭看著窗外
聽到旁邊的動靜,江延歌扭頭,看見是聞寂,江延歌明顯愣了一下
相對無言
江延歌有點不自在
"你怎么來了"
"我不能來嗎"
"沒"江延歌垂眸,思索著怎么和聞寂保持距離
"為什么暈了"
"不知道,突然就暈了"江延歌老老實實回答
"你吃早餐了嗎"
"吃……吃了"江延歌沒底氣地回答
"吃沒吃"
"沒…沒吃"
聞寂皺了皺眉"為什么不好好吃飯"
"我……"
聞寂轉頭出了病房
他是不是……生氣了啊
'也好'江延歌這樣想
可是……有點舍不得
'趁還清醒,不要陷進去了,沒有人會愛我'
江延歌想著,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
再次醒來,床前坐了一個人
"醒了?"
聞寂?
江延歌愕然
"你不是生我氣了嗎"
聞寂打開旁邊的打包盒,是粥"我為什么生你氣"
"因為我不吃早餐"
"我是在氣我自己,吃"聞寂舀起一勺粥,吹了吹,伸到江延歌嘴邊
江延歌愣愣吃下
"醫(yī)生說你現(xiàn)在只能吃清淡的,等你胃好一點了再吃其他的"
"嗯"
"以后要好好吃飯,知不知道"
"嗯"江延歌扯了扯被子,聲音悶悶的
被子下的心跳早已亂了節(jié)拍
——
"沒什么大礙,可以出院了"
"好,謝謝醫(yī)生"聞寂目送醫(yī)生離開房門"走吧,回家咯"
聽到"家"的江延歌愣了一下,暗暗苦笑'他哪里還有家,他沒有家了'
回到家中,聞寂進了廚房"我去做飯,想吃什么"
"隨便做就好,我想下樓走走"
聞寂想著江延歌怎么突然想出去走走了,但是轉念一想,出去走走也好,比悶在家里強
"好,去吧,做好飯我下去找你好不好"
"嗯"
江延歌出了門
——
路邊的花開了,開的繁茂散著泌人心脾的清香,江延歌一路走
"喲,江延歌"
熟悉的聲音,吊兒當啷的語氣,江延歌如墜冰窟,痛苦的回憶涌上來
陰暗潮濕的巷子,一個又一個猛烈的拳頭如雨點砸下
"陳少,這個賤種敢搶你的女人,不知好歹,我們定替你好好懲罰"
"我自己來"
頭發(fā)被扯住,江延歌被迫抬起頭,看到了眾人為首的人的臉,臉上是無辜的表情,手抓住江延歌的頭發(fā),將江延歌的頭砸向墻壁,血液順著精致的眉骨留下
畫面中的人逐漸與眼前人重合,江延歌的手無意識攥緊,死死咬著唇
"好久不見啊,江延歌"陳濤輕笑
"濤哥,怎么又是這賤人"
"媽媽跟別人跑了,爸爸是賭鬼,江延歌,你的命怎么這么賤,就算你死了,也沒人在意"
江延歌的臉霎時慘白"滾"
"呲,沒爹沒娘,活的真憋屈,像條狗一樣,狗叫一聲,我考慮考慮把你當條狗養(yǎng)"
"你特么又算什么東西"一個瓶子飛過來,直砸陳濤
陳濤吃痛,大叫一聲"誰"
"你老子我"聞寂從墻后走出來,站到江延歌面前
"喲,還有人看上這個小白臉的,江延歌,你跟你媽一樣,到處勾人,勾欄做派"
"你他媽再說一遍"聞寂一腳把陳濤踹了出去
"操,你們都干什么吃的"小弟們趕忙一擁而上
聞寂一腳踹掉一個"你們也就這點本事了"
陳濤氣急敗壞"你知道我是誰嗎"
"哦,誰"
"知道陳氏集團陳總嗎!那是我爸,打我你們死定了!"
"陳總?沒聽過,什么野雞公司,聽都沒聽過"聞寂一腳踹翻陳濤"老子他媽管你什么陳總"
陳濤被踹在地上,吃了幾口灰,狼狽至極
聞寂把腳踩在陳濤頭上,將他的頭在地上碾了碾"誰讓你動江延歌了"
聞寂逆著光,江延歌愣愣看著他
這一刻,江延歌的眼里突然有了光
聞寂,是他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