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田同學,你并不是唱不好,只是你從來沒想過要唱好?!?/p>
真白蜷縮在角落里,瑠唯的話不斷的在腦海中回旋。
“我明明……也盡力去唱了的……為什么……”
“小白,唱不好沒關系,多練一段時間說不定就突然會了呢……”
筑紫的話突然浮現(xiàn)在她的腦海中,讓真白暫時的找到了方向。
……
波奇是被歌聲吵醒的。
茫然的睜開眼,環(huán)望四周,發(fā)現(xiàn)真白在陽臺上唱歌。
“嗯?這么晚還沒睡的嗎……”
波奇走到真白身邊,默默的聽著她的歌。
[還挺好聽的。氣勢也是有的。]
真白顯然也注意到了波奇,并沒有理會只是繼續(xù)唱著她唱不好的歌。
波奇也沒有打擾她,只是在一旁默默的聽著。
緊接著波奇想到了什么,從屋里拿出了吉他,跟隨著真白的歌聲彈奏著吉他。
真白看著波奇即興的彈著吉他有些詫異,不過還是繼續(xù)唱著。
一曲完畢,真白嘆了口氣。
“后藤同學彈的很不錯呢?!?/p>
“啊……”
[誒?她夸我了?是好人!啊……這是搭話的好機會!]
“啊……倉田同學唱的也很棒……”
“謝謝……不過我清楚我自己的水平,這個樣子沒辦法上臺的吧……”
“我不知道……”
“是呢……抱歉和你說了這些,剛才的就當作沒發(fā)生過吧。”
說著真白就要離開,而波奇看著即將離去的真白,內心升起一種不安的感覺。
“等等……倉田同學……”
“嗯?怎么了嗎?”
“難道說倉田同學也是那種沒自信的人嗎……”
“被看出來了……不過也……難道說后藤同學也是……”
波奇點了點頭。
“我有時候覺得自己超麻煩的,沒有自信還容易沉浸到自己的世界里給別人帶來麻煩……所以我想要做出改變。當時是虹夏向我伸出了手。如果沒有虹夏可能就不會有現(xiàn)在的我了……所以當我看到倉田同學在橋上的時候我的想法就是想要主動幫助別人。所以就……”
“是嗎……虹夏對于后藤同學來說是個很重要的人呢,大家對我來說也很重要,但我還是傷害了她們……”
“……”
波奇張了張嘴但什么也沒能說出來。
“我能問一下后藤同學,你有沒有和你說的虹夏吵過架呢?”
波奇愣了一會然后搖了搖頭。
“一次都沒有嗎?”
“一次都沒有。”
“是嗎……真羨慕你們呢,沒有那么多的問題……”
“雖然我不是很清楚……但聽電話里說的好像都是倉田同學的問題吧……”
真白沉默了一會點了點頭。
“Monica是我提議的……是我提出了組樂隊的要求……大家從一開始就包容著我,關心著我……但……”
波奇看著真白越說越委屈,不自覺的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
“……誒?”
“???!抱歉……擅自做了這種事……”
[嗚嗚嗚,我都干了些什么啊,擅自摸頭什么的……啊啊啊啊要被處刑了……]
“不……我并不討厭……”
“是嗎……不過我有些明白倉田同學的煩惱了呢……”
真菜抬起頭,看著波奇。臉頰上因為剛才的摸頭微微泛紅。
“倉田同學那帶刺的屬性我也能察覺得到,所以她們應該也都知道,但還是包容著你,關心著你。但是倉田同學,如果說一兩次的話道歉就能解決,那如果是很多次呢?在電話里聽到過倉田同學的這種行為已經很多次了吧?雖然每次都會道歉,但她們心里還是會留下傷疤?!?/p>
真白點了點頭。
“當這些傷疤逐漸累積起來之后可能會在某一天爆發(fā),導致你們的樂隊無疾而終,即便是這樣嗎?!?/p>
“我……”
“倉田同學問我有沒有和虹夏吵過架。那當然是沒有,換作平常我想都不敢想的啊……倒不如說我都想象不出來是因為什么才會讓我們吵架。”
“樂隊是一個團體,更是我們的第二個家。倉田同學你認為呢?”
真白點了點頭。
“但倉田同學現(xiàn)在正因為傷害家人的事情而煩惱哦?!?/p>
“誒?”
“難道不是嗎?”
“是……”
“那倉田同學應該怎么做呢?單純的向她們道歉是不夠的吧?”
“我……”
“如果說不出來就用行動來證明吧。不如說……嗯……寫首新歌?把倉田同學的心情用音樂傳達出去怎么樣?”
真白看了看波奇,又看了看吉他,點了點頭。
有時候用音樂溝通比語言更重要。
“嘛,不過唱不好的歌還得倉田同學多練就是了……”
“我……我明白了。”
說完倉田真白就離開了。
看著真白的背影,波奇難以抑制心中的興奮感。
[啊啊啊啊啊,剛才的我好帥氣啊嘿嘿嘿,向前輩一樣~呼嘿嘿……這下子喜多和虹夏都會崇拜我的吧~]
“對了,后藤同學……誒?”
“啊!怎……怎么了倉田同學?”
[完了,被看到了好羞恥……嗚嗚……]
“那個……時間不早了后藤同學還是早點睡比較好……”
“啊好……”
[好羞恥……只能希望倉田同學沒看到我剛才的樣子……不過那些臺詞倉田同學應該沒發(fā)現(xiàn)吧……]
其實剛才波奇說的一大部分話都是從網上看到的,因為平常不敢出門所以偶爾會看一些與自己類似的動漫,不過那當然也少不了陰暗主角被拯救的環(huán)節(jié),至于那些臺詞大部分都是說的那上面的。
[應該沒發(fā)現(xiàn)吧?被發(fā)現(xiàn)的話那真就要被處刑了……嘛,雖然也有真心話就是了……]
波奇這么想著,回到了房間。
……
“……醬,波奇醬~”
波奇緩緩的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虹夏的特色“妙脆角”。
“……虹夏?”
“終于醒了誒?昨晚沒睡好嗎?”
波奇點了點頭。
“不過波奇醬,你拜托小喜多幫你請假了嗎?”
“誒?”
“剛才我拜托涼幫我請假了,剛才給我發(fā)消息過來。波奇醬你呢?”
“啊……我……”
“畢竟我們要送真白去月之森誒,如果不請假的話絕對會遲到的吧?”
波奇絲毫沒有意識到這一點。與此同時喜多的電話也打了過來。
剛剛接通,喜多焦急的聲音從對面?zhèn)髁诉^來。
“一里醬!你到哪了?今天老師查出勤率誒?!?/p>
“???抱歉小喜多……忘了和你說我今天請假了……”
“是嗎,請了假就好。不然會被扣學分的?!?/p>
“波奇醬你說錯了!是你還沒有請假!”
虹夏在發(fā)現(xiàn)波奇說錯話后急忙制止,嚇了波奇和喜多一跳。
“伊地知前輩?為什么伊地知前輩會在一里醬身邊?還有沒請假是什么意思……”
“讓我來說吧?!?/p>
虹夏接過電話之后把事情大體說了一遍。
“我明白了……我會向老師傳達的,不過學分能不能保住我就不清楚了……”
電話被掛斷后,波奇無力的躺在地上開始蠕動。
“又要扣學分……學分扣完了就可以退學了嘿嘿嘿……”
“波奇醬不要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啦!還有不要以退學為榮!”
倉田真白醒了過來??吹窖矍暗囊荒桓械绞值囊苫?。
“啊,小真白醒了呀,睡得怎么樣?”
“啊……還不錯……那個……你是……”
“抱歉抱歉,我應該先自我介紹的。我是伊地知虹夏,是結束樂隊的鼓手哦?!?/p>
“虹夏……難道你就是后藤同學說的那個虹夏嗎?”
“是的哦,波奇醬只認識我這么一個虹夏!”
“是嗎……感覺很可靠的樣子……”
“啊哈哈,謝謝夸獎吶。”
“但是后藤同學現(xiàn)在是在……”
“啊~就是那個……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吧。畢竟波奇醬昨天和我說過你和她很像。”
“嗯,看后藤同學這樣我也感覺有點了……”
“小真白也是,別一直叫后藤同學了,你叫她波奇醬的話她會很開心哦?!?/p>
“誒?真的嗎?”
“真的哦。就像我叫了你的名字小真白也不介意吧?”
“啊……嗯?!?/p>
“怎么樣?能面對大家了嗎?”
真白看著不停在地上蠕動的波奇,嘴唇動了動,卻沒能說出一句話。
“大概吧……雖然昨晚得出的結論是用音樂去溝通,但我覺得現(xiàn)在的我怎么可能做到啊……”
“那就是還不敢面對嗎?”
倉田真白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但我會努力的……”
“是嗎,那我們走吧?”
真白點了點頭,準備離開的時候卻被虹夏拉住了手。
“嗯?怎么了嗎?”
“小真白不打算喚醒波奇醬嗎?”
“誒?虹夏喚醒不可以嗎?”
“我相信小真白哦?!?/p>
真白沉默了一會,下一刻臉變得漲紅。
“波奇醬……該醒醒了……”
“小真白,波奇醬沒聽到哦?!?/p>
“波奇醬~該醒醒啦!”
一時間蠕動的波奇被喚醒,在看到兩個人溫柔的看著自己,臉一瞬間變得通紅。
“走吧波奇醬~”
“啊……是……”
電車上,波奇握住了真白略顯不安的手。
感受著真白在不停的發(fā)抖,波奇輕輕的點了一下真白的手背,在對上視線之后又快速的移開。
走下電車,波奇和虹夏一左一右把真白夾在中間??粗車絹碓蕉啻┲轮7膶W生,虹夏開始緊張了。
“感覺有些緊張了呢,畢竟是第一次去大小姐的學校。就算在門口也能感覺到神圣呢?!?/p>
“確實,我也有這樣的感覺……”
“不過小真白既然上月之森那家庭環(huán)境一定很不錯吧?”
真白搖了搖頭。
“并不是……我是考進來的……”
“誒?考進來的?那一定學習很好吧?”
“還好吧……”
“哼哼,既然這樣,波奇醬,你的學習有救了哦?!?/p>
“誒?什么意思……”
三個人談笑間,很快就來到了月之森門口,真白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門口附近的四人。
她們顯然也注意到了自己,開始向這里走來。
首先搭話的是一個梳著雙馬尾的女生。
“小白!你還好嗎?可讓我們擔心死了……”
隨即她注意到了身后的波奇和虹夏,深深地鞠了一躬。
“非常感謝你們照顧小白?!?/p>
“啊……也沒有……”
與此同時一個金發(fā)的女生跑了過來,身后還跟著一個粉色頭發(fā)的女生和一個看起來和涼差不多的女生。
但波奇敏銳地察覺到那個粉色頭發(fā)的女生眼眶有些發(fā)紅,還有一點腫脹,這明顯是哭過的痕跡。
[看來她就是七深了呢。]
“小白!你必須……”
“對不起!”
倉田真白的道歉打斷了透子的質問,與此同時,她的下一步動作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
倉田真白在月之森門口對著廣町七深下跪了,隨即變成了土下座。
一時間所有人都說不出話來,就連路過的學生們也好奇的駐足觀看。
首先反應過來的是七深。
“等……小白你快起來!怎么能在這里做這個……”
“七深不原諒我的話我就不起來!我昨晚深深的思考過了,七深為了我們做了那么多的事,我卻說了那么過分的話……真的對不起!”
與此同時筑紫和虹夏對上了視線,相互點了點頭準備把真白拉起來,但是……
“不要拉我……我會跪到七深原諒我為止!”
“雖然我不知道土下座是誰教你的,但小白你真的能覺得只憑這樣我們就會原諒你嗎?”
“透子!別說這樣的話!”
“不,我就要說。我知道小白你在氣頭上就會出口傷人是老毛病,但你昨晚說的有多過分你知不知道?七深她一直為了隱藏自己的才能努力讓自己變得普通,還為我們做了這么多事情,結果你一句話全部都否定了,換做是我我也會傷心的啊!”
“透子別再說了!瑠唯你快阻止透子啊?!?/p>
八潮瑠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波奇和虹夏面面相覷,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時間不停的流逝,周圍人越來越多。七深看著在自己面前土下座的小白,眼淚再次流了出來。
“快起來吧小白,我原諒你了……透子也別說了……我原諒小白了……”
“但就算七深原諒了我也……”
“好了,適可而止吧,周圍的人越來越多了?!?/p>
八潮瑠唯終于開口了,制止了透子的話。
而透子也注意到了周圍的異常,扭過頭去不去看七深和真白兩個人。
看著七深把真白扶了起來,波奇和虹夏對視一眼輕輕地笑了。
事情完美地解決了呢……是嗎?
并不是。
“你們幾個?在這里干什么?”
一個威嚴的聲音響起,由人組成的包圍圈主動讓出了一條縫,隨即一個陌生且威嚴的面孔出現(xiàn)在了波奇的視野中。
反應最大的是Morfonica的五個人,在看到出現(xiàn)的人的時候除了瑠唯都開始隱隱的發(fā)抖。
“理……理事長……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