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給你。"

我把外套遞給他，不敢看他的眼睛。

樸智旻接過外套，手指無意間碰到了我的手。他的指尖很涼，帶著消毒水的味道。

樸智旻"你哭過？"

他突然問，語氣里帶著一絲不確定。

我心里一驚，下意識地摸了摸眼睛：

林溪"沒有啊，可能是風(fēng)太大了。"

又是一個蹩腳的謊言。

他盯著我看了幾秒，沒再說什么，轉(zhuǎn)身就要走。

林溪"等一下！"

我突然叫住他。

樸智旻停下腳步，回頭看著我，眼神里帶著一絲疑惑。

我攥緊了衣角，鼓起勇氣抬頭看他：

林溪"你爺爺......還好嗎？"

他愣了一下，隨即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容：

樸智旻"老毛病了，醫(yī)生說需要住院觀察幾天。"

他頓了頓，像是下定了決心，

樸智旻"林溪，關(guān)于去美國的事，我......"

林溪"那個筆記本，"

我打斷他的話，聲音有些發(fā)顫，

林溪"是我的吧？初二那年弄丟的那個。"

樸智旻的身體僵住了，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他看著我，眼神里充滿了震驚和慌亂，像是被戳穿了什么天大的秘密。

樸智旻"我......"

他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樓道的聲控?zé)敉蝗幌缌?，黑暗瞬間籠罩了我們。只能隱約看到彼此的輪廓，和窗外透進(jìn)來的微弱月光。

林溪"為什么？"

我聽到自己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帶著哭腔，

林溪"為什么不告訴我？"

樸智旻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為他不會回答。然后，我感覺到他慢慢向我靠近。他身上的薄荷味越來越濃，混合著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樸智旻"怕你覺得困擾。"

他的聲音很輕，就在我的耳邊，

樸智旻"你那么安靜，那么專注，像生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我怕打擾你，怕你知道了會躲著我。"

他靠得很近，我能感覺到他的呼吸拂過我的臉頰。黑暗中，我們的視線在空中交匯，仿佛有電流穿過。

林溪"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我問，聲音小得像蚊子哼。

樸智旻"初一開學(xué)典禮，"

他說，語氣帶著一絲懷念，

樸智旻"你作為新生代表發(fā)言，緊張得差點摔倒，手里的發(fā)言稿都掉地上了。但你還是撿起來，用蚊子一樣的聲音讀完了。那時候我就在想，這個女生真可愛。"

我愣住了。原來那么早就開始了嗎？比我以為的還要早。

樸智旻"后來發(fā)現(xiàn)你數(shù)學(xué)很好，就經(jīng)常故意找借口問你問題。"

他自嘲地笑了笑，

樸智旻"其實很多題我都會，就是想跟你說說話。"

林溪"那草稿紙上的星星呢？"

我追問，心臟怦怦直跳。

樸智旻沉默了幾秒，然后輕輕嘆了口氣：

樸智旻"那是......我畫的軌跡。每次看到你，就像是看到了一顆遙遠(yuǎn)的星星。我想靠近，卻又怕打擾你的軌道。"

黑暗中，我感覺到他的手輕輕碰了碰我的臉頰，像是在確認(rèn)什么。

樸智旻"林溪，"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樸智旻"我本來想等數(shù)學(xué)競賽結(jié)束再告訴你的。我想和你一起去參加國際比賽，想和你站在同一個舞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