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夜深了，該歇息了。”富貴端著一碗?yún)M來，輕聲道，“明天還要去給貴妃娘娘請安呢。”

南珩放下書，揉了揉眉心：“上官鶴那邊有消息了嗎？”

“還沒有?！备毁F將參湯放在桌上，“不過二當家說，他查到柯姑娘確實在江南住過幾年，和懸天闕的人有過幾次交集，但具體是什么關系，還不清楚?！?/p>

南珩端起參湯，卻沒有喝，只是看著裊裊升起的熱氣：“懸天闕……無赦……”

柯瑤的心臟猛地一跳。他怎么會突然提到無赦？

“殿下，您說柯姑娘會不會就是無赦？”富貴好奇地問，“聽說無赦也是個女子，武功高強，醫(yī)術也很厲害……”

南珩“不像?！睋u搖頭，“無赦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可柯瑤身上……沒有那種戾氣?！鳖D了頓，又補充道，“但她也絕不像表面看起來那么簡單?！?/p>

柯瑤屏住呼吸，聽著他對自己的評價，心里五味雜陳。

他說得對，她不是無赦，至少現(xiàn)在還不是。

可她知道，為了活下去，為了保護想保護的人，終有一天，她會變成那個心狠手辣的無赦。

“對了，殿下，”富貴忽然想起什么，“楚歸鴻那邊好像有點不對勁。屬下今天看到他和幾個禁軍統(tǒng)領秘密見面，神色很凝重，好像在謀劃著什么?！?/p>

南珩眼神瞬間變得銳利：“禁軍統(tǒng)領？他想干什么？”

“不清楚?！备毁F搖搖頭，“但屬下覺得，他們可能是沖著殿下來的?！?/p>

南珩沉默了片刻，忽然站起身：“備車，去殘江月?！?/p>

“殿下，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子時了……”

南珩“快去。”語氣不容置疑。

柯瑤知道，他這是要去安排應對之策了。

可他不知道，楚歸鴻已經(jīng)帶著禁軍往城外的破廟去了。

等他趕到殘江月，再派人去阻止，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她看著南珩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心里做了一個決定。

她不能讓他去殘江月。

她要拖住他。

柯瑤從梧桐樹上跳下來，悄無聲息地跟在南珩的馬車后面。

走到街角時，她忽然吹了一聲口哨，那是她之前在破廟外聽斷山虎吹過的、殘江月的暗號。

馬車果然停了下來。

南珩從馬車上探出頭，警惕地環(huán)顧四周：“誰？”

柯瑤從暗處走出來，依舊穿著那身粗布麻衣，臉上帶著一絲焦急：“七殿下，我有急事找你。”

南珩看到是她，愣了愣，隨即從馬車上跳下來：“柯姑娘？這么晚了，你怎么會在這里？”

柯瑤“我剛才路過城外的破廟，看到楚公子帶著禁軍往那邊去了，好像在找什么東西。”喘著氣，故意裝作很著急的樣子，“我覺得不對勁，就趕緊回來告訴你了。”

南珩臉色瞬間變得凝重：“破廟？他去那里干什么？”

柯瑤“我不知道?！睋u搖頭，“但我聽到他們說什么‘兵器’、‘謀反’之類的話，好像是要栽贓給誰……”

南珩眼神瞬間變得冰冷：“他敢！”他對富貴道，“去，通知殘江月的人，立刻去城外破廟，阻止楚歸鴻！”又對柯瑤道，“柯姑娘，多謝你及時告訴我。這份恩情，我記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