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纓想過，被當(dāng)成試驗(yàn)品的孩子肯定過得不好，但還是被眼前這一幕沖擊到說不出話。

她看到她心口處有一個蜈蚣般的粉色傷疤，大小和成人的中指一樣。

那么深，她甚至都能想到女孩躺在冰冷的床上，身體被利器割開，露出藏在皮肉下的內(nèi)臟。

她手里握著白大褂，攥出許多褶皺。

小姑娘眼神放空，呆呆的，有點(diǎn)木然，又有點(diǎn)迷茫。

她感受著紅纓亂糟糟的精神，不理解地歪了下腦袋。

又亂了。

她蹲下來，像在整理一整團(tuán)纏在一起的毛線那樣，將它們一根一根梳理開，理得順順暢暢的。

紅纓站起來拿著花灑把女孩踩臟的腳沖洗一遍。

就是在讓她進(jìn)浴缸的時候，小姑娘有些執(zhí)拗的沒有動。

她仰頭看著紅纓，精致的瞳紅白分明，映著浴室頂上的亮光，像波光粼粼的紅海。

她不喜歡被泡進(jìn)水里，喘不上氣，水流進(jìn)嘴巴里好苦，眼睛也好疼。

“可不可以不進(jìn)去?！?/p>

她問。

聽到這話，紅纓溫聲問：“怎么了？”她拉著她的手：“我們洗干凈就好了，姐姐給你買了漂亮的衣服在外面呢?！?/p>

女孩盯著她的眼睛看了幾秒。

在紅纓準(zhǔn)備繼續(xù)哄的時候，小姑娘抬腳跨進(jìn)去了。

入水的那一刻，她愣住。

不涼。

熱水從她的肩上淋下，她轉(zhuǎn)頭，紅纓笑著看她。

“你躺著，我給你洗頭發(fā)。”

她像個任人擺布的娃娃，睜著眼睛看向天花板，那雙血色琥珀般的眸這會兒亮得灼人。

一個小時后。

浴室吹風(fēng)機(jī)的聲音停下，紅纓打開門，帶著小姑娘走了出去。

她在后面捧著她長長的頭發(fā)，不由得感嘆。

“你的頭發(fā)真多……”

這時，在紅纓拉著女孩離開不久之后，司小南也來了。

因?yàn)樗拘∧弦查L期在這里住過，她很輕松的進(jìn)來了。

紅纓這時也聽到了開門的聲音，她走到房間門口，站在圍欄邊，看到司小南也不意外，

“這里，小南?！?/p>

司小南抬頭就看見了紅纓。

叫完司小南后，紅纓回到了女孩身旁。

沒過幾秒，司小南也來到了臥室。

紅纓的雙手做展示狀，“小南你看，她超可愛的?！?/p>

司小南視線先落到她臉上，而后才漸漸往下移。

洗干凈后，小姑娘的美貌更不加掩飾了。

明明是甜美嬌軟的長相，但身上卻帶著不近人情的疏離氣質(zhì)，精巧到足以媲美雕塑的五官，挺翹的鼻尖微紅，有幾分朦朧。

她像是櫥窗里最顯眼的洋娃娃，昂貴的紅寶石被敲碎切割，縫上來做她的雙眸。

紅纓拉著她坐到床上，她找了兩個小皮筋，把小姑娘長長的頭發(fā)編成兩股。

司小南看著浴室，想到時間，可能還沒來得及收拾，她就進(jìn)去了。洗手池里，一條冰冷精巧的小黑蛇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她拿起來，指腹輕輕揉了揉。

觸感冰冷鋒利，鱗片緊緊貼合在蛇身，如果這些鱗片全部張開，那會是一個很有殺傷力的武器。

司小南眼神有些復(fù)雜，紅纓滿是溫柔的臉在他腦海中閃過。

那小姑娘的身份，恐怕不只是單純的實(shí)驗(yàn)體這么簡單。

她拿著冰冷的小蛇走出去，床上的兩人聞聲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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