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病房門被一股蠻力推開,門板撞在墻上發(fā)出巨響。
門外傳來阿強(qiáng)焦急的阻攔聲:“云警官!老大有令,誰也不能進(jìn)!就算您也不行!”
“哼!別拿單怡然那女子壓我!讓開!”
話音未落,一道身影已強(qiáng)硬地闖入。
來人一身警察制服,帽下黃色短發(fā),掛著著是一張冷若冰霜的臉。
她無視了旁邊一臉無奈的阿強(qiáng),目光看向了病床上的陳清都。
她正是云熙。
她幾步走到床邊,她拉開椅子坐下,身體微微前傾,那雙眼睛緊緊盯著陳清都,帶著些許審視。
陳清都被她看得一緊,臉上微微發(fā)燙,下意識地別開了臉。
片刻的死寂后,云熙冷冷開口:“陳清都先生,我是市局的云熙。今早西郊廢棄工廠發(fā)現(xiàn)大量妖怪尸體,你是現(xiàn)場唯一的活口。告訴我,昨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陳清都張了張嘴,那句“我只是路過”幾乎要脫口而出,但一想到單怡然的警告。
他硬生生咽了回去,只是用力搖了搖頭:“我…我不知道。我到的時候,就已經(jīng)昏過去了?!?/p>
云熙嘴角勾起一絲笑意,似乎早已看穿他點(diǎn)掩飾。
她身體前傾得更近。
“陳先生,”她的聲音壓得更低,帶著一絲危險的警告,“隱瞞,解決不了問題。有些‘麻煩’,沾上了就甩不掉。說出來,或許你還有活路。藏著掖著…只會讓你死得更快。”
陳清都心頭一緊,但還是平復(fù)心中不安回答:“云警官,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p>
“真的一點(diǎn)都沒看見?”云熙緊追不放,伸出拇指和食指,比了一個極小的距離,指尖幾乎要碰到陳清都的臉頰,“連這么一點(diǎn)……都沒有?”
“沒……”
就在云熙的臉幾乎要貼上陳清都,氣息可聞的瞬間……。
“夠了!云熙!他是傷員!”
病房門再次被推開,單怡然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聲音不高。
云熙的動作僵住。
她突然徑直起身,轉(zhuǎn)向門口,當(dāng)看清來人時,眼中燃起熊熊怒火,之前的冰冷被取代。
“單怡然!”她幾乎是咬著牙擠出這個名字,“又是你!你真是陰魂不散!”
單怡然快步走進(jìn)病房,不動聲色地?fù)踉陉惽宥嫉牟〈睬?,隔開了云熙那咄咄逼人的視線。
她面色平靜,眼神卻異常銳利:“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在這里濫用職權(quán),為難一個需要靜養(yǎng)的病人。有什么問題,等他身體恢復(fù)了,按程序問話。”
“我在哪兒查案,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云熙踏前一步,生氣說道:“單大隊長?呵!一個只是胸大無腦的女人!你懂什么叫破案?懂什么叫血債血償嗎!”
單怡然的眼神一痛,她深吸一口氣,強(qiáng)行壓下眼底的情緒,聲音低沉下去,帶著一絲絲的歉意:“云熙……我知道你恨我。你弟弟的事……是我的責(zé)任,我從未推卸過。我…真的很抱歉。
“閉嘴!” ,云熙的臉色慘白,眼中有些許濕潤。
她所有的冷靜顯然無存,揚(yáng)手就朝單怡然的臉狠狠扇去!“假惺惺的道歉!要不是你的指揮出錯,我弟弟怎么會死!你拿什么還?!”
“夠了!都給我住手!”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一直沉默的陳清都低吼出聲。
他的聲音不大,卻讓兩個女人動作同時一滯。
陳清都撐著坐起一點(diǎn),臉色依舊蒼白,目光掃過兩人:“這是病房!不是你們解決私人恩怨的舞臺!在這里吵翻天能解決什么問題?!”
云熙的手僵在半空,她死死瞪著陳清都,又看了一眼單怡然。
幾秒沉默后,她收回手,口中說出冰冷的話語:“哼!算你走運(yùn)……陳清都,我最后提醒你一句,想活命,就趁早把你知道的吐出來!躲,是躲不掉的!”
說完,她轉(zhuǎn)身,摔門而去。
病房安靜下來,單怡然緊繃的肩膀微微垮下,她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中的痛色已被強(qiáng)行壓下。
她轉(zhuǎn)向陳清都,聲音恢復(fù)了平日氣息,帶著一絲真切的感激:“謝謝……讓你看笑話了?!?/p>
陳清都擺擺手,坐會病床靠回枕頭:“沒什么。只是不想你們真打起來。”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出了口,“她弟弟……?”
單怡然的身體一僵,但她最終只是搖了搖頭,什么也沒說,轉(zhuǎn)身向門口走去。
拉開房門,正撞見阿強(qiáng)貼在門上,樣子一看就是他緊貼在門上偷聽。
阿強(qiáng)漲紅了臉,手足無措:“老大,我…我那個……”
單怡然的目光在他臉上停留了一瞬,沒有責(zé)備,只有一種更深沉的疲憊,聲音平靜無波:“守好?!?/p>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病房,留下阿強(qiáng)尷尬地?fù)项^,和陳清都滿腹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