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屋里的風(fēng)帶著股腐朽的玫瑰味,沈清辭的燕尾服熨帖得沒有一絲褶皺,聽到顧硯深的話,只是溫和地笑了笑:
沈清辭“顧先生似乎很緊張?”
陸知遙“他不是緊張,是護(hù)食。”
陸知遙嗤笑一聲,往林夏身邊靠了靠,胳膊幾乎要碰到她的肩膀,
陸知遙“新人,離這種偽君子遠(yuǎn)點(diǎn)?!?/p>
顧硯深“陸知遙,”
顧硯深推了推眼鏡,語氣平淡,
顧硯深“上次在‘喪尸醫(yī)院’,是誰被NPC追得哭著喊我救命?”
陸知遙的臉?biāo)查g漲紅:
陸知遙“那是意外!”
溫軟檸拉著林夏往旁邊躲,小聲說:
溫軟檸“看吧,修羅場預(yù)備役?!?/p>
她指了指沈清辭,
溫軟檸“他是這個副本的關(guān)鍵NPC,得跟他跳舞才能拿到鑰匙,但跳完舞他會求婚,拒絕的話會觸發(fā)追殺模式。”
林夏看著沈清辭手里的銀質(zhì)懷表,表蓋打開著,里面嵌著張泛黃的照片,上面是個穿婚紗的女生,眉眼竟和她有幾分相似。
沈清辭“沒人愿意嗎?”
沈清辭合上懷表,聲音里添了點(diǎn)落寞,
沈清辭“那真是可惜了,鑰匙就藏在新娘的捧花里呢?!?/p>
許星眠突然舉起手:
許星眠“我來?!?/p>
所有人都愣住了。沈清辭的笑容僵了下,隨即恢復(fù)溫和:
沈清辭“許醫(yī)生?你確定?”
許星眠“嗯?!?/p>
許星眠脫掉白大褂,里面是件簡單的白T恤,
許星眠“跳舞而已,我會?!?/p>
音樂突然變得歡快起來,沈清辭紳士地伸出手,許星眠握住他的瞬間,林夏看見他的指尖顫了顫。兩人隨著旋律旋轉(zhuǎn)時,林夏發(fā)現(xiàn)許星眠的舞步很熟練,旋轉(zhuǎn)時T恤的衣角揚(yáng)起,露出纖細(xì)的腰肢。
溫軟檸“她以前是跳芭蕾的。”
溫軟檸戳了戳林夏的胳膊,
溫軟檸“在‘歌劇院副本’被逼著跳了一整夜,后來就成舞王了?!?/p>
舞曲結(jié)束時,沈清辭果然單膝跪地,手里憑空出現(xiàn)了枚鉆戒:
沈清辭“許星眠,嫁給我?!?/p>
許星眠面無表情地踹了他一腳:
許星眠“鑰匙。”
沈清辭踉蹌著站起來,苦笑著從懷里掏出朵枯萎的紅玫瑰:
沈清辭“在花瓣里?!?/p>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林夏一眼,
沈清辭“其實(shí)我更希望……”
顧硯深“閉嘴?!?/p>
顧硯深一把奪過玫瑰,拆開花瓣找到枚銅鑰匙,
顧硯深“下一個房間。”
穿過舞池,后面是間布置成婚房的臥室,床上鋪著大紅的喜被,墻角的梳妝臺嵌著面圓形鏡子。林夏剛走過去,鏡子里突然伸出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林夏“??!”
林夏嚇得想掙脫,卻看見鏡中的自己正對著她笑,嘴角咧到耳根,“找到你了……”
顧硯深“規(guī)則五,別和鏡中人對視!”
顧硯深一把將她拽回來,鏡片后的眼睛里滿是急色,
顧硯深“她會模仿你的動作,趁機(jī)把你拉進(jìn)鏡子里!”
鏡中的“林夏”還在笑,指尖劃過鏡面,留下道水痕。林夏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腕上多了道紅痕,和鏡中人手腕上的一模一樣。
許星眠“沈清辭的新娘就是被鏡中人抓走的?!?/p>
許星眠拿出酒精棉,仔細(xì)地擦著林夏的手腕,
許星眠“這是詛咒,每個和沈清辭跳舞的人都會被鏡中人盯上。
她的動作很輕,指尖帶著涼意,林夏突然想起剛才在鐵柜里碰到的那只溫?zé)岬氖郑恢遣皇穷櫝幧畹摹?/p>
陸知遙“鑰匙能打開地下室的門,”
陸知遙蹲在梳妝臺旁研究鎖孔,
陸知遙“但地下室里有新娘的怨靈,怕火?!?/p>
他從背包里掏出個打火機(jī),
陸知遙“幸好我?guī)Я诉@個。”
顧硯深突然按住他的手:
顧硯深“別用?!?/p>
他指了指梳妝臺的抽屜,
顧硯深“里面有蠟燭,必須用那里的。
陸知遙打開抽屜,里面果然整整齊齊地擺著七根白蠟燭,燭身上刻著奇怪的符號。
陸知遙“這什么意思?”
許星眠“每個蠟燭對應(yīng)一個人,點(diǎn)燃后如果說謊,蠟燭會熄滅,同時引來怨靈?!?/p>
許星眠拿起根蠟燭,
許星眠“規(guī)則六,進(jìn)地下室前必須說實(shí)話?!?/p>
溫軟檸突然捂住臉:
溫軟檸“完了,我昨天在‘甜品屋副本’偷吃了江敘白的蛋糕,他問我我還說沒看見!”
話音剛落,窗外突然閃過道白影,伴隨著女人的哭泣聲。
沈清辭“怨靈來了?!?/p>
沈清辭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門口,手里拿著件婚紗,
沈清辭“穿上這個,她就不會傷害你了?!?/p>
婚紗遞到林夏面前時,他輕聲說,
沈清辭“像不像照片里的人?”
林夏的心跳漏了一拍,剛想拒絕,顧硯深已經(jīng)接過婚紗:
顧硯深“我穿?!?/p>
沈清辭“你穿?”
沈清辭皺眉,
沈清辭“這是女士婚紗?!?/p>
顧硯深“總比讓新人穿強(qiáng)?!?/p>
顧硯深面不改色地套上婚紗,裙擺拖在地上,搭配他的金絲眼鏡,有種詭異的和諧感,
顧硯深“好了,點(diǎn)燃蠟燭吧。
七根蠟燭依次亮起,橘黃色的光暈里,沈清辭突然開口:
沈清辭“第一個問題,你們誰見過照片里的新娘?”
蠟燭的火苗同時晃了晃,沒人說話。林夏看見自己面前的蠟燭火苗變?nèi)趿?,她確實(shí)在懷表里見過。
林夏“我見過。”
她小聲說,火苗立刻恢復(fù)穩(wěn)定。
沈清辭的目光變得銳利:
沈清辭“在哪里?”
林夏“你的懷表。”
他突然笑了,
沈清辭“答對了?!?/p>
他轉(zhuǎn)向顧硯深,
沈清辭“第二個問題,你是不是喜歡林夏?”
顧硯深的臉?biāo)查g僵住,陸知遙“噗嗤”一聲笑出來,被顧硯深冷冷瞥了一眼。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顧硯深身上,他面前的蠟燭火苗瘋狂晃動著。
顧硯深“不喜歡。”
他硬邦邦地說。
“啪”,蠟燭滅了。
窗外的哭聲突然變大,伴隨著指甲刮玻璃的聲音。顧硯深的臉色很難看,重新點(diǎn)燃蠟燭時,耳尖紅得快要滴血。
沈清辭“第三個問題,”
沈清辭看向陸知遙,
沈清辭“你上次在醫(yī)院副本偷藏的止痛藥,是不是想留給林夏?”
陸知遙的臉騰地紅了:
陸知遙“我……”
他看了眼林夏,硬著頭皮說,
陸知遙“不是!”
蠟燭又滅了。
怨靈的哭聲近在咫尺,溫軟檸抱著許星眠的胳膊瑟瑟發(fā)抖:
溫軟檸“別再說謊了!會死人的!”
輪到溫軟檸時,她老實(shí)交代了偷吃蛋糕的事;許星眠被問到“是不是在研究離開無限回廊的方法”,她點(diǎn)頭后蠟燭穩(wěn)如泰山;最后輪到沈清辭自己。
沈清辭“我問我自己,”
他看著林夏,眼神溫柔得像水,
沈清辭“我是不是還在等她?”
他面前的蠟燭燒得格外旺盛,映著他眼底的淚光:
沈清辭“是?!?/p>
地下室的門“吱呀”一聲開了,里面黑漆漆的,隱約能看見樓梯。沈清辭把鑰匙扔給顧硯深:
沈清辭“祝你們好運(yùn)?!?/p>
他最后看了眼林夏,
沈清辭“如果見到她,告訴她我不等了?!?/p>
走下樓梯時,林夏忍不住回頭,看見沈清辭正對著鏡子發(fā)呆,鏡中的他穿著新郎禮服,身邊站著個穿婚紗的虛影,眉眼彎彎,和自己一模一樣。
地下室里彌漫著泥土的腥味,墻壁上掛著些風(fēng)干的花束,仔細(xì)看才發(fā)現(xiàn)是用人骨做的。溫軟檸突然指著角落:
溫軟檸“捧花!”
那束紅玫瑰就放在個玻璃罩里,花瓣鮮艷得像是在滴血。林夏剛走過去,玻璃罩突然炸裂,玫瑰變成了無數(shù)只吸血蝙蝠,撲棱棱地朝她飛來。
顧硯深“蹲下!”
顧硯深把她護(hù)在懷里,婚紗的裙擺掃過地面,揚(yáng)起層灰塵。陸知遙用打火機(jī)點(diǎn)燃了件外套,蝙蝠群立刻四散躲開。
許星眠趁機(jī)摘下藏在蝙蝠群里的銅鑰匙,扔給溫軟檸:
許星眠“開那個鐵箱!”
鐵箱打開的瞬間,里面射出道強(qiáng)光,林夏閉上眼睛,再睜開時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片草地上,陽光暖洋洋地灑在身上。溫軟檸正追著只蝴蝶跑,陸知遙在旁邊喊她小心,顧硯深坐在樹下看書,許星眠靠在他身邊擺弄手術(shù)刀。
林夏“我們通關(guān)了?”
林夏坐起來,發(fā)現(xiàn)手腕上的紅痕消失了。
許星眠“嗯,”
許星眠抬頭沖她笑,
許星眠“‘血色婚禮’算是中等難度,下一個副本是‘校園怪談’,據(jù)說有個超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