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只雪白的天鵝正排著隊游過,脖頸彎成優(yōu)雅的弧線。
奧克斯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卻在余光里看見她被夕陽染紅的側(cè)臉——那眉眼,那笑容,像極了蒂琳娜當(dāng)年靠在他肩頭看星星的模樣。
“希雅洛,”他突然開口,聲音有些沙啞,“以后……常來湖邊吧?!?/p>
少女轉(zhuǎn)過頭,金瞳里映著落日熔金:“好啊!父王要陪我一起哦!”
奧克斯沒說話,只是拿起船槳開始往回劃。
銀舟破開平靜的湖面,留下一道細(xì)碎的金光。
希雅洛看著他劃船時手臂繃緊的肌肉線條,突然覺得這個傳說中的“鐵血君王”,其實更像個笨拙的父親。
“對了父王,”她突然想起什么,從袖兜里掏出顆晶瑩的鵝卵石。
“這是我剛才在湖邊撿的,像不像您眼睛的顏色?”
奧克斯低頭,看見那枚帶著水汽的石頭在她掌心閃著琥珀色的光。
他沉默地接過石頭,指尖觸到她溫暖的掌心,心臟某個冰封的角落突然裂開道縫隙。
“無聊”他嘟囔了一句,卻把石頭小心翼翼地放進(jìn)了袖袋。
希雅洛“噗嗤”笑出聲,坐在船上看著漫天繁星一點點亮起來。
湖水輕輕拍打著船身,像首溫柔的搖籃曲。
她偷偷瞥向劃船的奧克斯,發(fā)現(xiàn)他嘴角似乎還殘留著奶油的痕跡,忍不住又笑了。
也許,這個充滿秘密與危險的王宮,也不是那么可怕。
至少,她有了一個會陪她看天鵝、吃草莓塔的父王。
哪怕他是傳說中滅了三個帝國的鐵血君王,此刻在這船上,也只是她的父親。
銀舟靠岸時,月亮已經(jīng)升到中天。
湖水在月光中泛著粼粼波光,希雅洛率先跳下船,裙擺飛揚如蝶。
“父王小心!”希雅洛笑著伸手,指尖觸到奧克斯的瞬間,忽然想起書房里那幅畫像。
奧克斯輕輕握住那只小手,觸感柔軟而溫?zé)帷?/p>
“父王,”走在回寢宮的石板路上,希雅洛突然仰頭,“下次我們還來坐船嗎?”
奧克斯低頭看她,月光灑在她銀白的長發(fā)上,像落了層碎鉆。
他沉默片刻,輕輕“嗯”了一聲。
希雅洛笑起來,松開他的手往前跑,銀鈴般的笑聲在寂靜的夜里傳開。
奧克斯站在原地,看著希雅洛的裙擺消失在回廊拐角,才緩緩抬起手。
看著掌心殘留的溫度,嘴角勾起一抹自己都未察覺的溫柔。
湖里的天鵝還在低聲鳴叫,月光下的王宮像幅靜謐的油畫。
第二天,晨光初綻時,希雅洛踏著露水漫步花園。
晨霧未散的花叢深處,一抹晃動的粉色吸引了她的目光。
薄霧中若隱若現(xiàn)的身影,像是春日枝頭顫動的櫻花,帶著某種難以言說的吸引力。
隨著腳步靠近,那個神秘的粉色身影漸漸清晰。
眼前少女與她同齡,發(fā)梢垂落的粉色長發(fā)如同飄落的櫻花,一側(cè)精心挽起的長馬尾,綴著鑲紅寶石的粉色蝴蝶結(jié),在微風(fēng)中輕輕搖晃。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雙澄澈的紅眸,仿佛盛滿融化的蜜糖,流轉(zhuǎn)著細(xì)碎的光斑,像是藏著整個春天的秘密。
少女白皙的臉頰泛著淡淡的紅暈,恰似含苞待放的花蕾,美得令人屏息。
希雅洛怔怔地望著那雙如紅寶石般璀璨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哇啊啊??!好可愛的女孩子!”
她從來沒見過這么動人的眼眸,純凈明亮中透著幾分溫柔,仿佛能將人吸進(jìn)那片緋色的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