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漪從浩翔肩頭望去,正對上張真源銳利的視線。不知為何,她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當張真源大步走來時,她手中的紅酒杯不慎傾斜,深紅的液體潑灑在那身筆挺的警服上,如同綻開一朵妖艷的花。
宋明漪"對、對不起..."
明漪慌忙掏出繡著自己名字的手帕。
張真源沒有接手帕,而是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腕。
他低頭看著這個嬌小的千金小姐,發(fā)現(xiàn)她的眼睛在燈光下呈現(xiàn)出一種罕見的琥珀色。
張真源"宋明漪,"
他念出繡在手帕上的名字,聲音低沉得像大提琴的鳴奏。
張真源"我記住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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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明漪"歐洲?現(xiàn)在?"
明漪猛地從早餐桌前站起來,銀質(zhì)餐刀在瓷盤上劃出刺耳的聲響。
宋老爺頭也不抬地翻著報紙。
宋老爺"嚴家小子明天出發(fā),你跟著一起去。巴黎、米蘭、維也納,年輕人不都喜歡這些地方嗎?"
明漪攥緊了桌布邊緣。
她當然想去歐洲,但不是以這種方式——不是作為宋家與嚴家聯(lián)姻的籌碼,跟在嚴浩翔身后扮演溫順的未婚妻角色。
宋明漪"父親,我的鋼琴考試就在下周..."
宋老爺"可以補考。"
宋老爺終于放下報紙,眼神不容置疑。
宋老爺"浩翔會在路上照顧好你。就這么定了。"
明漪低下頭,長發(fā)垂落遮住了她發(fā)紅的眼眶。
余光里,她看見二哥宋亞軒坐在餐桌另一端,修長的手指正慢條斯理地剝著一顆水煮蛋,仿佛對這場對話充耳不聞。
早餐后,明漪回到自己房間,反鎖上門。
窗外陽光正好,照在她昨夜沒來得及收起的音樂盒上——嚴浩翔送的生日禮物。
她本該感動的,可現(xiàn)在看著它,胸口卻堵得慌。
小桃"小姐,您要的茶。"
門外響起女傭的聲音。
宋明漪"放在外面!"
明漪突然靈光一閃,提高了聲調(diào)。
宋明漪"等等,小桃,你進來一下。"
半小時后,穿著女傭服裝的明漪低著頭快步穿過宋府后門。小桃的身形與她相似,此刻正穿著她的睡衣躺在床上"養(yǎng)病"。明漪摸了摸藏在衣服里的錢包,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
她攔了輛黃包車。
宋明漪"去南巷。"
車夫詫異地回頭。
"小姐,那邊可是..."
宋明漪"我知道是什么地方。"
明漪揚起下巴。
宋明漪"走不走?"
南巷是京城最魚龍混雜的地方,狹窄的街道兩側(cè)擠滿了破舊的棚戶,空氣中彌漫著腐爛食物和劣質(zhì)煙草的氣味。
明漪一下車就被幾個衣衫襤褸的孩子圍住,他們伸出臟兮兮的小手,眼睛卻亮得驚人。
"小姐行行好..."
"給點錢吧,我妹妹病了..."
明漪手忙腳亂地掏錢,還沒數(shù)清硬幣,一個粗魯?shù)穆曇艟痛蚱屏诉@局面。
"滾開!別擋道!"
孩子們像受驚的麻雀般四散而逃。明漪抬頭,看見三個痞里痞氣的青年晃過來,為首的那個脖子上有道猙獰的刀疤。
刀疤"喲,哪來的大小姐迷路了?"
刀疤臉湊近,滿嘴酒氣噴在明漪臉上。
刀疤"穿成這樣來南巷,找刺激呢?"
明漪后退一步,后背抵上潮濕的墻壁。
宋明漪"我...我只是路過。"
刀疤"路過?"
刀疤臉大笑,伸手去摸她的臉。
刀疤"那陪哥哥們玩玩再...?。?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