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不了他，我只能殺了他……”

“你……”

“沒有辦法，我不知道怎么辦?！?/p>

“可你不是神仙嗎？”

“我不是神，神也非無所不能?！?/p>

“可……是你……讓他變成這樣……”

“不是，不是我?！?/p>

“是你……”

“不……”

“是你……”

“是你……”

“是你！”

“……嗬……哈……”周瑜大口喘氣著。她雙眼無神地盯著米白的車頂。

“小魚，要不要吸點氧?！卞X瑩有些擔(dān)憂地回頭看著周瑜。

“媽，沒事?？赡茏钔頉]睡好，做噩夢了?！敝荑ぐ矒崴频挠糜行└蓾穆曇艋貞?yīng)錢瑩的擔(dān)心。

但夢里的內(nèi)容一直在周瑜腦海里，盤旋，縈繞。

是誰呢……為什么要指責(zé)我，或者是夢里的我？我是神仙？我不是神仙？他是誰？夢里的我為什么要殺他？夢里的我究竟干了什么？

高霽看著周瑜，很明顯她也剛剛驚醒，她有些驚恐地看著周瑜，她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別開頭，盯著窗外不知道再想什么。

終于穿過沙漠進(jìn)入了大柴旦，一行人前往翡翠湖。高霽總是很好脾氣的，有時好像和所有人都合的來。周謙很喜歡這個姐姐，她好像和風(fēng)細(xì)雨般的溫柔而和善，也有常人一般真實有效有些可愛的舉動。例如睡醒后總是呆呆的，周謙喜歡抱著這個姐姐，伸直手臂去戳她圓潤又柔和的臉。這個姐姐也不在意，反而會溫聲問他，怎么了。這次她和自己一同乘坐小火車順著鹽湖游覽，周謙是很高興的。翡翠鹽湖很漂亮，碧水瑤臺從上往下看，就像是一做鹽做的蓮花臺，碧綠的湖水盛在其中，很亮很神圣。高霽爬到最高點的鹽堤上，向下看。她默不作聲，垂著眼簾。周瑜在下一階看向她，覺得此刻的高霽有些神性。高霽并不是纖細(xì)而消瘦的，相反的她是圓潤的卻不過分膨脹，她是溫和的卻不過分柔軟。她垂直眼簾，看向下方的世界，無人知曉她在想什么。陽光照射在她如玉的臉龐，漿果般濕潤的嘴唇總是永遠(yuǎn)溫和的彎起。在周瑜眼里，高霽此刻是神圣的又溫和的，像草原上溫潤的撫過羊毛的風(fēng)，卻并不羸弱。

周瑜也登了上去，最高點的景色確實很美，碧綠的湖水再陽光下波光粼粼。她轉(zhuǎn)過頭去，仿佛一切只是錯覺。高霽舉著手機(jī)在拍照片，那一刻又變成了一個凡人的溫和。

周瑜跟著高霽下了蓮花臺，沒忍住拍了拍高霽的肩，“你……”

“怎么了？”高霽有些疑惑地看著她。

“你這兩天……有沒有做奇怪的夢?！?/p>

高霽愣了一下，“也許吧，誰不做點奇奇怪怪的夢，這誰還記得啊。”

“咋了，小魚？你做噩夢了？”高霽看著周瑜，很關(guān)切地問。

“沒事?！敝荑ひ珦u搖頭。

高霽也不是太在意的，繼續(xù)自己的步伐，而周瑜沒看見的，她的臉色變得有些凝重，若有所思。

高霽攥緊了手機(jī)，腳步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