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抬起眼，看向門口那道模糊的陰影，輕聲問。

“這是你…給…給我的嗎？”

他的聲音很輕，帶著不確定和一點點受寵若驚。

影法相僵硬地點了一下他那陰影構(gòu)成的“頭”，動作幅度小得幾乎看不見。

“嗯。”一個極其低沉沙啞、仿佛很久未曾說話的單音節(jié)，從陰影中擠了出來。

“謝謝……”蘇子卿低下頭，將臉埋在那張帶著陌生氣息的獸皮毯里，聲音悶悶的，聽起來更加可憐又真誠。

門口的影子似乎又波動了一下，那兩點紅光閃爍得更快了。

最終，他像是再也無法忍受這尷尬的氣氛，陰影猛地向后一縮，石門被一股陰影力量迅速而輕巧地重新合上，隔絕了內(nèi)外。

但這一次，蘇子卿清晰地聽到，門外傳來一聲如釋重負(fù)般的呼氣聲，隨即那片陰影的氣息再次隱匿，但似乎……比剛才離石門更近了一些？

蘇子卿抱著那張足以御寒的獸皮毯，慢條斯理地鋪在石床上。

他躺上去，感覺毛茸茸的，但比剛才好多了。

他消失后，十法相的虛影久久沒有散去，也沒有交流。

空氣中似乎還殘留著那張驚世容顏帶來的無形沖擊波。

良久，薇夫人慵懶卻帶著一絲奇異熱度的聲音才緩緩響起，打破了沉默。

“這個囚徒，似乎比我們想的……要有趣得多啊~”

“不單單是那張臉……你們沒感覺到嗎？他那力量失控時的表情，呵呵，真是讓人……心癢難耐呢~”

武神凌哼了一聲，能量波動卻不如之前那般暴戾，反而有些躁動不安。

“皮相而已！有什么大不了！”

但反駁得明顯有些底氣不足。

“哦？”薇夫人輕笑起來，聲音愈發(fā)媚人。

“武神凌，你這話可說得一點底氣都沒有哦~”

“方才也不知道是誰，看得眼睛都直了，僵得跟石頭似的~”

“你胡說八道！”武神凌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仙力瞬間暴漲，卻又在即將發(fā)作時猛地收斂，像是怕驚動什么似的，只是惡狠狠地“瞪”了薇夫人的虛影一眼。

“老子那是警惕！警惕懂不懂！誰知道那小子是不是裝出來的！”

“是嗎？”薇夫人拖長了語調(diào)，充滿了不信。

“那你現(xiàn)在這般氣急敗壞又是為何？莫非……是被說中了心事？”

武神凌似乎還想反駁，但張了張嘴，卻發(fā)現(xiàn)找不到更有力的詞，只能悻悻地哼了一聲，周身電弧煩躁地閃爍個不停，卻不再大聲嚷嚷。

武神凌他的意念不由自主地飄向西側(cè)偏殿的方向，那道纖細(xì)脆弱卻又美麗驚人的身影再次浮現(xiàn)在他“眼”前，讓他心頭一陣莫名的煩躁與悸動。

皮相…皮相而已！武神凌他再次在內(nèi)心強(qiáng)調(diào)，卻無法解釋那瞬間的失神和此刻揮之不去的影像。

一直沉默的銀塵，冰冷的意念如同細(xì)微的塵埃拂過每一個法相。

“吸引……與否，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很奇特，很……純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