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話一問出口,【神棍】微微一愣。
他確實是頭一次見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的人。
不僅是【神棍】有點懵,少年自己也有點抓狂,握住抵在【神棍】脖頸的刀子的手都有些發(fā)顫,在【神棍】勃處留下紅痕。
我是誰?
我在哪?
我要干什么?
在心底發(fā)出靈魂三連問之后,少年下意識開始回憶。
可是,大腦一片空白。
繼續(xù)深究下去,忽的,少年手脫力,刀落在沙發(fā)上,他跪倒在地,抱頭,痛苦得在地上打滾。
痛。
那是大腦傳來的劇痛。
不……更為準確來說,那是深入靈魂的痛。
大腦?
只不過是傳遞「痛」的警告性信號的工具罷了。
劇痛近乎要把他的靈魂攪碎,他的記憶似一塊拼圖,被戳破撕穿,又拼湊融合。
“我叫……萬念。”
終于,少年迷茫的眼清澈起來,劇痛不再,記憶涌入腦海,名字逐漸清晰,少年不由自主念出。
他想起來了。
他叫萬念,靠自己的努力考上一所不錯的大學,研究生畢業(yè)后進入了一家公司,成為技術(shù)工作者,嗯,簡稱牛馬。
又一次加班到快十二點,他拖著疲憊的身軀走在斑馬線,花了的眼讓他連紅綠燈都有些分辨不清,徑直走了過去。
“滴——!”
沒錯,成功的,撞了大運貨車,也許死了,或許沒死,不論如何,都與現(xiàn)在的自己無關(guān)了。
萬念嘆了一口氣。
不知……他們可還好?
現(xiàn)在的自己,魂穿到了跟自己同名同姓的另一個萬念身上。
根據(jù)原主記憶來看,原主死于他殺,腹部被銳器刺入死亡。
萬念坐在地上,手下意識向著自己的腹部摸去,隨后,不可思議地瞪大了雙眼。
腹部光滑,甚至連結(jié)痂都沒有。
這是……什么情況?
萬念慢慢起身,帶著些許忌憚地盯著【神棍】,沉默半晌:
“是……你……”
【神棍】挑了挑眉,沒有肯定,扭頭微笑著看著眼前這個少年。
萬念只覺身體發(fā)涼,他盡可能壓著聲音,讓自己看上去不那么慌緊張:
“你……是誰?你怎么做到的……”
【神棍】笑著看著他,順手將沙發(fā)上的刀遞向萬念,見萬念沒接,故作驚訝道:
“嘖,喲,威脅我用的刀不要啦?就不怕我偷襲你?”
萬念抿了抿唇:“不要了。你如果對我有什么想法,我早死八百回了?!?/p>
“嘖,你清楚就好?!?/p>
沉默一陣。
【神棍】開口打破僵局:“嘖,來坐坐罷。”
萬念一言不發(fā),靜步走到沙發(fā)前坐下,【神棍】看了他一眼。
“嘖,我可是救了你,你就沒什么要跟我說的?”
萬念沉思片刻:“要不然……聽我說謝謝你?”
【神棍】有些無語地白了他一眼,電視好似有所感應(yīng),自己打開。
“聽我說謝謝你~”
“因為有你~”
“溫暖了四季~”
兩人難得同步了想法,對視一眼,【神棍】淡淡開口:“嘖,你再放,我就拆了,大不了不用電視?!?/p>
客廳瞬間安靜下來。
嗯,好在二人不再是如此焦灼的氛圍了,起碼萬念的敵意小了許多。
開玩笑。
自己穿越來有意識的時候就已經(jīng)在這個自稱為【神棍】的男人的背上了。
由于沒搞清楚情況,就在那里裝昏迷,知道被放在床上后,他走到沙發(fā)上,自己才借著原主口袋里的鏡子反射看清男人動向慢慢走近,拿走了水果刀,便有了剛才的一幕。
但是自己裝昏迷并不止是沒搞清楚狀況,更是因為眼皮重得厲害,渾身無力,偏偏自己的意識又清晰得很。
這期間,自己完全是處于任人宰割的狀態(tài),那個【神棍】都沒對自己做什么,暫時來看,并無惡意。
并且……
萬念手又摸了摸自己的腹部。
此時,那里能摸到一條微微凸起的,刺痛的。
血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