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混著血腥味在鼻腔里炸開，蘇清媛后背緊貼冰冷金屬門，手術(shù)刀在掌心沁出汗珠。林默和保鏢扭打時撞翻器械架，手術(shù)剪擦著她耳邊飛過，釘進門框發(fā)出悶響。沈廷淵持槍倚在走廊盡頭，胸前未干的血跡在應(yīng)急燈下泛著詭異藍光。

"我給你最后一次機會。"他槍口緩緩下移，從眉心指到胸口。蘇清媛咽了口唾沫，喉間泛起鐵銹味。他左眼虹膜邊緣泛起幽藍微光，像是芯片在皮下閃爍。她突然注意到他頸側(cè)有道新鮮針孔，針眼周圍皮膚泛著青紫。

"這就是你們爭奪的東西？"她顫抖著掏出芯片，倒三角形符號在燈光下泛著冷光。沈廷淵瞳孔驟縮瞬間，林默大吼："別讓他吸收！"話音未落，保鏢揮起軍刺劃開林默風(fēng)衣，露出腰間綁著的微型發(fā)射器。

林默突然用肘擊碎墻邊監(jiān)控探頭，碎片扎進保鏢眼球。"快走！"他踹翻輸液架擋住追兵，卻被另一名從通風(fēng)管道潛入的保鏢鎖喉。臨被制服前，他咬破藏在齒間的膠囊，血跡順嘴角流下，眼神卻異常清明。

槍聲響起時蘇清媛本能蹲身，子彈擦過發(fā)梢嵌入門框。沈廷淵換左手持槍，右手捂住太陽穴劇烈抽搐。"不是這個...人格..."他痛苦低吼，左半張臉肌肉抽搐如觸電。她奪門而逃時，瞥見他撕開衣領(lǐng)，胸膛傷口涌出的血泛著熒光藍。

應(yīng)接不暇的腳步聲在身后炸響，蘇清媛跌跌撞撞沖進應(yīng)急指示燈忽閃的通道。潮濕空氣裹著血腥味撲面而來，每一步都踩在積水里，回響像無數(shù)人在身后追趕。她摸到車庫入口鐵門把手，金屬冰得指尖發(fā)麻。

轟隆巨響中，八束車燈同時亮起。蘇清媛瞳孔驟縮，猛地剎住腳步。冷汗順著脊梁滑進腰帶，浸透后背。所有車輛后視鏡都映出倒三角形圖案，像無數(shù)只窺視的眼睛。她轉(zhuǎn)身要退，卻發(fā)現(xiàn)來路已被厚重鐵門封死。

"你拿走的東西...該物歸原主了。"沈廷淵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她慌亂環(huán)顧四周，躲進SUV后備箱夾層。指尖觸到帶血的實驗報告殘頁，紙張粗糙邊緣割破手指。借著車燈透進的微光，她看清上面潦草字跡："人格覆蓋劑臨床試驗失敗...副作用不可逆..."

突然，一只冰涼手掌按上后備箱蓋。金屬震動聲震得她耳膜生疼。"你以為逃得掉？"沈廷淵聲音近在咫尺。她屏住呼吸，看著自己的血滴在實驗報告上，將"失敗"二字暈染成猩紅花朵。

\[未完待續(xù)\]后備箱夾層里彌漫著皮革與機油混合的悶熱氣息。蘇清媛蜷縮在黑暗中，聽著自己急促的心跳敲打著耳膜。沈廷淵的手掌離開金屬蓋板時發(fā)出一聲綿長的摩擦音，像是指甲刮過鐵皮。

她摸到實驗報告背面凸起的紋路，指尖沾到干涸的血痂。紙張被她的體溫烘得發(fā)軟，字跡開始暈開："人格覆蓋劑……副作用不可逆……實驗體編號STY-01"。

引擎轟鳴聲突然炸響，排氣管震得后備箱嗡嗡作響。車身猛地顛簸，輪胎碾過排水溝的聲響讓她意識到車輛正在移動。冷風(fēng)從縫隙灌進來，裹挾著瀝青路面蒸騰的濕氣。

"你逃不掉的。"沈廷淵的聲音從頭頂傳來。蘇清媛屏住呼吸，聽見車頂傳來細微震動——他在上面行走。腳步聲停在正上方，金屬板傳來他靴底碾壓的嘎吱聲。

SUV駛出隧道的瞬間，刺眼強光透過縫隙射進來。她看見實驗報告上的血跡正在滲入"失敗"二字，像活物般順著筆畫游走。后視鏡反射的藍光透過縫隙映進來，在紙面形成倒三角形陰影。

輪胎急剎聲撕裂夜空，安全氣囊爆開的悶響中，她整個人撞向夾層內(nèi)壁。車頂傳來重物墜落的巨響，緊接著是玻璃碎裂聲。有人粗暴拉開后備箱，夜風(fēng)卷著雨點撲進來。

林默的臉出現(xiàn)在雨幕里，半邊臉頰結(jié)著血痂。他伸手扯下掛在脖子上的微型發(fā)射器，露出被燒焦的皮膚："上錯車了。"沾著機油的手指抹過她嘴角，"他們以為你還在那輛SUV里。"

遠處傳來防爆輪胎追擊的尖嘯，紅藍警燈穿透雨簾。林默突然捂住腹部，指縫間滲出藍光閃爍的血液。他踉蹌著靠住水泥柱，從傷口扯出一截金屬片，金屬表面刻著倒三角形符號。

"你早就知道。"蘇清媛盯著他手里的金屬片。林默扯下染血的風(fēng)衣，露出腰間纏滿繃帶的發(fā)射器控制面板。

追擊車的探照燈掃過來，照亮他脖頸處的針孔。"現(xiàn)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他按下發(fā)射器按鈕，整條地下通道的照明燈突然全部熄滅，"他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