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本來劍拔弩張的幾人同時朝大門口看去,白文謹(jǐn)踩著黑色的皮鞋,身著正裝,一看就是剛開完會就匆匆趕來,早上面對下一程時的和藹微笑,已經(jīng)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嚴(yán)厲和滿滿的壓迫感。
夏浥塵他們的座位和門口距離并不是很遠(yuǎn),白文謹(jǐn)一眼就看見了站著的幾人,立即三步并作兩步的走了過來,花千城此時正背對著他,率先進(jìn)入他視野的是一個小胖子,正站在花千城的對面,看上去沒有受傷,白文謹(jǐn)不覺舒了一口氣,心道:還好,來得及時,還沒有動手。但一想到這家伙,天天惹是生非,仗著自己的家族力量,誰也不放在眼里。在學(xué)校當(dāng)眾打人,還屢次騷擾自己侄女的室友,心下怒氣未消,于是猛地搬過花千塵的肩膀:“我看你真是……”說了一半,當(dāng)看到花千塵正面的樣子時,聲音戛然而止,只見他臉全是飯米粒和紅色湯汁,本來白色襯衫已經(jīng)沾滿了油漬,就跟剛從泔水桶里爬出來的一樣。白文謹(jǐn)瞬間蒙了,以前都是花千城把別人打的鼻青臉腫,結(jié)果這次怎么反過來自己搞得這么狼狽,愣了幾秒,他又轉(zhuǎn)身看了毫發(fā)無損的胖貓,問道:“這這是怎么回事?”迎著白校長胡疑的審視目光,胖貓緩緩將手中已經(jīng)空了的飯碗藏在了背后,笑嘻嘻道:“校長好,嘿嘿?!薄暗降资窃趺椿厥拢俊卑孜闹?jǐn)再次換上了嚴(yán)厲的表情,見胖貓不說話,又轉(zhuǎn)向了花千城。“沒怎么,什么都沒有發(fā)生,您老請回吧!”花千城知道了胖貓的背景,自然不敢說是他干的,于是含糊道?!胺牌?,你這臉上身上,當(dāng)我眼瞎嗎?”這下白文謹(jǐn)有些動怒了,吼道。這時胖貓又湊了上來陪笑道:“我來說吧,我們本來在這里吃飯,吃的好好的,這哥們兒?!闭f著指了指花千城,“突然一頭栽在飯盆里。”
說到這就連平時沉默寡言的李清辭都有些忍俊不禁,險(xiǎn)些笑出聲,花千城汁水覆蓋下的臉,也變成了豬肝色。白文謹(jǐn)明顯不信 狐疑的看向了花千城,花千城剛想否認(rèn),看見了胖貓吃人般的目光,在半秒的猶豫后,自暴自棄道:“對,我昨晚上熬夜太晚了,吃飯的時候睡著了,所以一頭栽進(jìn)了飯盆里?!?/p>
又是全場震驚,華小妍的小嘴差點(diǎn)合不上了,花千城有多心高氣傲,有多記仇,別人不清楚,她這個從小看到大的,可是清楚的很,這家伙可是別人多看他一眼,都能讓他帶人堵了揍一頓的人,居然承認(rèn)了這么荒謬的事,看來這個小胖子來頭真不小?。“孜闹?jǐn)在愣了幾秒后,看了侄女一眼,看到她瘋狂給自己使眼色,瞥了一眼手機(jī)微信消息,侄女:“回頭跟您說,您先讓他講?!庇谑强人詢陕曈洲D(zhuǎn)向了胖貓,道:“那你手中的飯盆怎么解釋?”胖貓左手撓了撓頭,而右手則向后面招了招,劉昶立即會意把一包紙巾塞在他手里?!澳挠惺裁达埮?,我站起來想給他擦擦臉的?!闭f著右手伸了出來,手中多出了一包紙巾,從中抽出一張,當(dāng)著校長的面幫花千塵擦了起來,“咱倆是好朋友,對吧?”花千城黑著臉答道:“是的?!毙睦飬s早已開始罵娘了。
這下就連白文謹(jǐn)有一些繃不住了,嘴角不住的顫動著,旁邊的系主任在他耳邊道:“這個小胖子是上海朱家二少爺,花千城估計(jì)是踢到鐵板上了?!卑孜闹?jǐn)微微點(diǎn)頭;“既然如此,我就走了。還有,花千城,新生才開學(xué),少惹點(diǎn)事。”說完,便和系主任走了,剛走出去,終于憋不住了了,彎著腰在水池旁笑道:“他也有今天!”
這邊見校長走了,胖貓立馬停了手,看都沒看花千城,一眼把紙扔他臉上,坐回座位,從桌肚里撿出了剛才情急之下扔出去的飯盆惋惜道:“可惜了,我的飯?。 边@哪兒還有剛才的半分霸氣,倒像是個丟了玩具的孩子,“算了,回去點(diǎn)外賣吧,走嘞,看我干啥?雖然我很帥就是了?!比四憧纯次?,我看看你最終還是夏浥塵先站起身:“走吧?!闭f著還有意無意的向李清辭那桌看了一眼,只見幾個保鏢正給花千塵擦臉,而他正惡狠狠的瞪著四人,最終事先落在了正和花小妍說著什么的李清辭身上,半側(cè)著腦袋的美麗側(cè)顏,勾動著他的心弦。
“別看了,走了。”胖貓一臉嫌棄的拽了拽夏依晨的衣服,才讓他回過神來,緩過神,看到三人都看著自己,心下一虛,臉微微一紅,低下頭去。卻不知此時那邊有一道目光正看著自己。
當(dāng)四個人走到門口時,一道陰冷的聲音從身后傳來:“看在朱少的份上,今天的事也就罷了,但是姓蘇的,咱倆的賭約,可是算數(shù)的吧?”蘇羽安腳步頓了頓,遲疑了一下,左右看了看其余三人,其余三人雖然都不知道是什么賭約,但是也沒有過多猶豫,異口同聲道:“這賭約,我們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