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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屬罐的寒意透過鄭梨年的襯衫滲進來,她在用斧柄抵住追來的感染者喉嚨
腐臭的氣息噴在她臉上,她卻死死盯著斜后方
鞠婧祎的吉他盒掉在地上,弦斷了三根,而她正被兩個感染者堵在斷樹后
鄭梨年“笑笑!”
鄭梨年猛的發(fā)力,斧柄壓碎那東西的喉骨,黑褐色黏液濺在她袖口
她沒回頭,劈砍的動作卻精準(zhǔn)得像在切割文件,每一次揮斧都為鞠婧祎劈開半米空隙
鄭梨年“往我這邊靠!”
申惟把沈妄推過柵欄缺口時,軍靴底在銹鐵上碾出火星
申惟“落地就跑,別等我”
他的背包帶被感染者拽住,帆布撕裂聲里沈妄已經(jīng)抓起塊拳頭大的石頭砸了過來,石棱擦過他耳際,精準(zhǔn)嵌進那東西眼眶
包上恩扶著祁念跨過柵欄時指尖被尖刺劃開道血口,血珠滴在祁念的袖口,像極了畢業(yè)那晚落在酒館臺階上的酒漬
祁念反手攥緊她的手腕,指腹反復(fù)摩挲那道滲血的傷口
這是她們相識多年里無數(shù)次互相扶持的習(xí)慣,此刻卻成了唯一的錨點
包上恩“往林子深處走”
包上恩的聲音壓得很低,目光始終鎖著祁念的側(cè)臉
包上恩“跟著小鞠的吉他聲走,別跟丟”
許渡的手電筒突然熄滅,閔枝盎幾乎是本能的拽住她的胳膊
黑暗里兩人撞在一起,膝蓋磕在斷碑上,卻異口同聲的喊出了對方的名字
閔枝盎“許渡?”
許渡“閔枝盎?”
確認(rèn)彼此方位的瞬間,她們同時摸到了對方口袋里的半截蠟燭
那是早上出發(fā)時順手塞進對方包里的,說是如果出了什么事要在外過夜的話能用的上
李翰飛扶著林涵頌落在最后,他們與前面的人群隔著五六步的距離,像被霧氣隔開的兩個孤島
林涵頌的腳步越來越虛,抓著他胳膊的手指也開始打滑,目光里的茫然越來越重
林涵頌“她們…好像不等我們了”
她的聲音很輕,像是怕被前面的人聽見
金屬罐滾落在樹根旁時,鄭梨年正用斧刃劈開第三個感染者的頭骨
她眼角的余光瞥見那道銀光,剛想提醒許渡當(dāng)心,就聽見鞠婧祎突然尖叫一聲
一個感染者從樹后撲了出來,指甲幾乎要刮到她臉頰
鄭梨年“滾開!”
鄭梨年的斧頭帶著風(fēng)聲劈下去,斧刃嵌進那東西肩胛骨的瞬間她聞到了那股甜腥味
像融化的巧克力混著鐵銹和腐爛玫瑰的氣味,順著鼻腔往肺里鉆,喉嚨立刻泛起火燒般的癢
鞠婧祎“鄭梨年!”
鞠婧祎撲過來想拽她,卻被她猛的甩開
鄭梨年低頭看見自己的袖口開始發(fā)黑,那些黑紋正順著血管往上爬,像無數(shù)細小的蛇
鄭梨年“帶其他人先走!”
她的聲音嘶啞,斧柄在掌心攥得發(fā)白
鄭梨年“別回頭!”
包上恩拽著祁念沖進林子時聽見身后傳來重物倒地的悶響,她沒敢回頭,只是把祁念的手抓得更緊,直到撞上沈妄的后背才停下
前面的霧里站著十幾個身影,步伐整齊得像被操控的木偶,額頭都烙印著那個扭曲的符號
申惟“分頭跑!”
申惟的聲音劈得很碎,他推了沈妄一把
申惟“往有月光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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