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騎著馬慢慢朝著宮中而去,燕離便是故意的,故意要大家都瞧著蘇清梨從此是他的人,這事還是二人成婚后,燕離酒醉與她說起。
蘇清梨只覺得幼稚又歡喜的緊。
她那時(shí)天真以為自己會(huì)幸福美滿過完這一生,她只是有一晚特別特別困像是感受到了異樣,現(xiàn)在想來是感受到了離別,那一天她特別黏燕離,基本上是燕離走到哪,便跟在哪。
她一遍遍的喊著他的名字
-蘇清梨-“燕離…”
燕離只是一遍遍耐心回應(yīng)將懷中的人安撫。
燕離“我在呢”
燕離“娘子今日可是悶得慌,我?guī)愠鋈ス涔浜貌缓???/p>
-蘇清梨-“我不要!我今天哪里都不去我就要和你在一塊。”
燕離“好~就我們二人待一起誰都不能打擾我們”
就這般硬撐了大半日,蘇清梨還是沒能撐住睡著了,這一覺她睡得很沉…很沉…
再次醒來她看到的滿地紙錢,她被燕遲摁在墊子給前面棺槨磕頭。
心臟沒來由的抽疼,看著前面棺槨她渾身只覺得冰涼。
-蘇清梨-“七哥?!你這是做什么?”
-蘇清梨-“放開我,燕離呢,阿離在哪?”
沒有人回答她,也不知從哪來的力氣或許在聽見她喊阿離剎那燕遲愣了神,讓蘇清梨從地上掙扎了起來。
只是一眼,看到棺槨里的人,蘇清梨差些又跌回在了地上。
那鮮活少年郎,那睡前還擁著她的郎君,要和她一生一世的人,此時(shí)毫無生氣躺在棺槨之中。
燕遲“看清楚了,燕離就在你面前”
燕遲“這不是你要的嗎?他雖固執(zhí)了些不愿和離。你真想走,你與他好好說說,他不會(huì)不答應(yīng)的…”
聽著燕遲的話,看著周圍人厭惡的雙眼,他話未說透蘇清梨大約明白了些什么。
-蘇清梨-“不可能…”
-蘇清梨-“我只是睡了一覺…我只是睡了一覺而已”
她不相信,自己會(huì)親手殺了心愛之人,她不相信自己要與燕離和離更不相信燕離已經(jīng)死了。
-蘇清梨-“這不可能!!”
她的尖叫像尖針扎進(jìn)耳膜,尾音卻突然被嗚咽掐斷,只剩喉嚨里發(fā)出幼獸般的抽噎。
-蘇清梨-“你們?cè)隍_我,肯定是我睡太久,阿離生氣了”
像是看到了什么救命稻草,蘇清梨猛撲棺材上拉住燕離的手,魔怔般
蘇清梨前后變化太大,靈堂里的人都反應(yīng)不過來,安葬時(shí)辰到了,沒人趕上前。燕離和沈莞對(duì)視了眼,沈莞試探上前拉住了蘇清梨的衣袖。
沈莞“清梨你別這樣”
沈莞“該出靈了”
-蘇清梨-“七嫂你別在騙我了好不好…”
她的嘴唇微微顫抖,情緒的崩潰讓她幾乎無法說話臉上的絕望讓人心痛,似乎這一刻她的整個(gè)世界都在坍塌。她期盼著沈莞能說出一切都是騙她的。
可是沈莞沒有,只是用力將她箍緊在懷里,讓她眼睜睜看著蓋館。
-蘇清梨-“不要!不要…阿離”
沈莞“清梨你不能去”
沈莞“戴罪之身能讓你拜別最后一程已經(jīng)是圣上恩典”
她跌坐在地上,身體因無助而顫抖,淚水浸濕了她的衣衫,幾乎室息的絕望讓她恍惚,思緒游離,蘇清梨想起了七歲跌入湖中窒息感昏迷,再次醒來家里也是被她弄的天翻地覆,八歲摔倒昏迷再次醒來在野外,十歲睡醒差些與他人成婚甚至爹娘都不知道,她找回家時(shí)她已經(jīng)失蹤了一年
每次醒來她能夠感受到,其他人口中的自己,不一樣很不一樣,那不是她,每一段都不是特別,更別說那些那些奇形怪狀事情物品,想起那日困倦,夢里的窒息感和聽到的對(duì)話,如果從小到大這些都不是夢…
她如果真的如那人所說,那她死了是不是可以重新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