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已經(jīng)被拒之門外了,心里嘀咕著‘親完就跑,還是不是男人’不過我也算是讓俞宴主動親我了,說明在他心里我還是有到位置的,但是那樣的他,我還是第一次見。
今夜這風(fēng)有點大,我有點冷就回到了自己的住處,而俞宴則是在我走后,又去了寺外竹林,在冷水潭泡了約2個時辰才上岸,直到他眼里的欲火平靜下來,只剩下如履薄冰的冷眸。
接連幾日,我都未見到俞宴,去找他的時候總是撲空,我實在惱的慌,心想著不就親了一下,用得著躲我這么久,我直接去到他的房間,強硬的打開了門,而俞宴卻是一言不發(fā)的盤腿坐在軟榻上,手里盤著佛珠,閉目打坐。
我走過去質(zhì)問他“為什么老是躲我?”雖然理直氣壯了點,但一直憋在心里我難受,俞宴聽聞只是淡淡道“俞某與施主緣分淺薄,施主若與俞某日日相見,施主必定與我牽扯太多,時機一到皆是空歡喜。”
在氣頭上的我聽他這話哪顧得什么時機不時機開口就道“我就是喜歡你,心悅于你,你干什么還要這般冷落我”我說著說著就越委屈,眼淚跟不要錢似的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見我這樣,俞宴估計是心軟了,起身似乎想讓我別哭,我直接靠在他的胸口抽泣著,眼淚浸濕了他的衣衫,他伸手輕拍在我的背上,像安撫小孩一般安撫著我,我心里感嘆著這書上學(xué)的苦肉計真好用。
我哭的差不多了,仰著頭就問他“你要什么時候才能接受我”他并未言語,只是沉默的低著頭,似乎在思考,許久 他才沙啞著聲道“施主請回吧!這世間好男兒多的去,何必執(zhí)著于俞某一人,俞某不過一介出家之人,施主不值當(dāng)。”
他說完,我止住眼淚又涌了上來,這次不是苦肉計,我是真的發(fā)現(xiàn)喜歡上了他,我的淚腺不受控制的掉,我發(fā)現(xiàn)我真的好不甘,明明相處了那么久,難道他就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嗎,難過席卷了我全身。
我眼淚止不住往外流,定定的望著他,似乎想從他的眼里探究他的話有幾分真假,但卻什么都沒看出來,他冷漠疏離的眼神讓我不禁晃神,看著我受傷的神情,他終歸是有些于心不忍,將常年帶著的佛珠套在了我的手上,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到自己住處的。
我只知道回來后我的眼淚已經(jīng)被來時的風(fēng)吹干了,望著銅鏡中自己紅腫的眼睛,不禁鼻子又有了些許發(fā)酸。我抽噎著想著睡一覺就好,睡一覺一切都還可以重來,等拿下他,有的是他求我,我手里死死攥住佛珠,想著想著在軟榻上漸漸入睡。
午夜,俞宴推門進入了我的房間,他走至我的榻前,撫摸著我的臉,望著我紅腫的眼睛,不禁想出了神,他的手留戀般撫摸過我的臉龐、嘴唇,目光貪婪。
他輕輕低頭輕吻我紅腫的眼睛,像對待一件稀世之寶一般,他的吻很輕,猶如蜻蜓點水般,這樣的他與早上的那個他十分不一樣,沒有冷漠疏離,只有溺愛和占有般的目光。
他輕手輕腳的離開房間,生怕吵醒了熟睡的我,夜色下,一道孤冷的身影漸漸離開了道清寺,月色的倒影映出他清冷的背影,漸漸越走越遠,直到看不見。
次日,我醒來,洗漱完看著銅鏡中還有些微微發(fā)紅的眼睛,心里賭氣一定要讓俞宴也哭著求我,整理好心情,出門想去看看俞宴,結(jié)果今日他竟沒在祠堂打坐,往日微熱鬧的道清寺今日也出奇的安靜,我想著他不在祠堂,那一定在其他地方,我挨著道清寺所有房間都找了一遍都沒看見俞宴。
我的心里涌起一股強烈的不安,我快速跑著停在俞宴的房間前,我心里的不安變的更加強烈,伸手推開房門,周圍一圈都沒有他的身影,直到我在他的桌上看見一封他留下的親筆信。
我的手不受控制發(fā)抖的打開了那封信,我看著信上的內(nèi)容眼眶漸漸濕潤,手抖的厲害,我把信揣在懷里,不顧形象一般的往外面跑,跑出道清寺寺,一直往山下跑,但還是太慢了,我根本不知道俞宴在哪。
我試著用靈力感知這周圍的植物,順著地上殘留他的氣息向他離開的方向追去,我不顧一切的跑過去,哪怕已經(jīng)摔了幾次,也爬起來追,眼眶通紅,淚水糊了視線。
當(dāng)我跑到遠離道清寺幾百里的地方,終于在一處荒廢的村莊看見了他,但當(dāng)我靠近卻看見他已經(jīng)一動不動的躺在那里,身上留著幾條被砍的刀傷,身下還留著剛干涸的血跡。
我像是被雷劈了一般,神情麻木的走向前去,望著那往日熟悉的臉龐已經(jīng)再無生息,安靜的眉眼間只剩下冰冷的體溫,我顫抖著手撫摸他的臉龐,這刻,我的眼淚也掉不下來了,我只是輕輕的把他放好,目光凌厲掃過這個村莊,周圍幾乎沒有人,只是在遠處樹下看見一個穿著囚衣的中年男人,看樣貌不是這個國家的人,渾身臟污,看著像是戰(zhàn)敗的俘虜,他閉眼躺著樹下睡覺,而他身邊的有把沾著血跡的大砍刀,刀上的血也是干涸不久。
看見那個我還有什么不明白,我緩步走向,走至那個戰(zhàn)俘身邊,拿起了那把3米長的砍刀,望著上面的血跡,一想到俞宴就是被這個歹徒用這把刀活活砍死的,他當(dāng)時有得多疼?。?/p>
我將刀高高舉起,瘦小的身體卻比以往都有力,大概是常年打仗的原因,這個戰(zhàn)俘在我舉起刀的時候醒了,他看著我舉起的刀驚恐向我求饒,我卻用著麻木的神情喃喃道“我的阿宴,何其無辜”我說完,刀毫不留情的砍斷了他的脖頸,鮮紅的血液飛濺在我臉上和身上,我的眼角也流過一行清淚。
我放下刀,一步一步的向著俞宴走去,望著往日清冷的面容,我呢喃道“阿宴,我?guī)慊丶野桑 蔽覍⑺?,此刻我的力氣之大,俞宴的身體卻變得輕飄飄的,我抱著他一步一步往道清寺走去,停在山腳下的桃花園。
我將他埋葬在一處風(fēng)景宜人的桃樹下,為他立了墓碑,拿起埋在樹下一壺桃花釀坐在他的墳前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