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拉斯離去之后,尚錦緩緩起身,走到比比東身旁,帶著幾分愧疚之意說道:“老師,今日是弟子莽撞了,未能控制住情緒?!?/p>
自從千穗安出現(xiàn)后,比比東心中那道深沉的傷痕便漸漸愈合,她的脾氣也愈發(fā)柔和起來。此刻,她看著站在自己左手邊、低著頭認(rèn)錯的尚錦,眼中的怒意早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淡淡的笑意:“今天的事情,老師都清楚,并非你的過錯。相反,你這是在保護(hù)安安?!?/p>
比比東始終將尚錦視如己出。無論尚錦闖下怎樣的滔天大禍,即便是將天捅破,她也會毫不猶豫地替他收拾殘局。更何況,這次尚錦所做的一切,全是為了她的女兒。
比比東凝視著仍佇立在原地、神情恍惚的尚錦道:“我這邊一時脫不開身,薩爾克的事情便全權(quán)交予你處理了。”
尚錦聞言這才回神,往地牢的方向去了。
武魂殿地牢內(nèi)部顯得格外陰森,厚厚的鐵門已經(jīng)被時間和歲月侵蝕,留下了深深的痕跡。
薩爾克被安置在最里側(cè)的牢房,尚錦剛一踏入,便看見他整個人以一種極其扭曲的姿勢被隨意丟棄在臟亂不堪的地面上。他的嘴里不停地涌出咒罵與威脅的話語,聲音低沉卻充滿怒火,在狹小黑暗的空間里回蕩著,仿佛要將所有的憤懣都傾瀉而出。
尚錦剛一站定,便有眼力見極好的看守迅速搬來一張?zhí)珟熞危⌒囊硪淼胤胖迷谏绣\身后。
尚錦剛剛落座,薩爾克便如同一頭被激怒的猛獸,嘶吼著破口大罵:“尚錦,你這個混賬畜生!還不趕緊放了我!我叔祖父可是武魂殿的白金主教,你這樣對我,難道就不怕教皇震怒,親手取你性命嗎?”
在薩爾克的視線中,尚錦不過是武魂殿那位圣子罷了,身份雖不低,卻遠(yuǎn)不及他叔祖父的地位顯赫。他的叔祖父乃是武魂殿白金主教,三朝元老,權(quán)勢滔天,即便是教皇見了,也不得不稍稍禮讓三分。這種底蘊(yùn)與威望,又豈是區(qū)區(qū)一個圣子可以相提并論的?
尚錦聞言,冷哼一聲,唇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嗤笑道:“真是個蠢貨!白金主教薩拉斯因你剛剛的所作所為,已被革職查辦。如今,他對你恨之入骨,巴不得第一個取你性命?!?/p>
薩爾克的尖叫在空氣中炸裂,帶著不可置信的崩潰:“不可能!你騙我!這一定是謊言!我叔祖父絕不會棄我于不顧,他一定會來救我出去的!”
尚錦只覺耳膜幾乎要被那尖銳的喊聲撕裂,一股難以抑制的煩躁涌上心頭。她猛地站起身,毫不猶豫地一個轉(zhuǎn)身,從守衛(wèi)手中抽出長劍,劍鋒如冷電般直刺而出。薩爾克甚至來不及反應(yīng),便已被利劍穿透胸膛,整個人被釘在了牢房那污穢不堪的墻壁上。他瞪大雙眼,氣息瞬間斷絕,身子如同破布般垂落,鮮血順著墻縫蜿蜒而下,染紅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