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兔已死 是非對錯我已無心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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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深處的院落,隔絕了塵世的喧囂,唯余林間鳥獸的啼鳴聲此起彼伏,襯得四周愈發(fā)幽僻冷清,仿佛連空氣都凝滯不動,靜謐得令人心生寒意。
劍刃在空中劃過,帶起一陣刺耳的呼嘯聲,在寂靜中劃出一道凌厲的軌跡。每一道揮舞都帶著凜冽的勁風,似乎要將周圍的一切撕裂開來。
院中那顆大樹上忽然掉下來一顆蘋果,直至滾落到他腳邊才停住。
他動作一頓,抬起頭望去。
樹上那人露出尷尬的笑容,手中還拿著顆咬到一半的蘋果。
米樂“聽說你已經(jīng)遇到你的生死劫了?!?/p>
嚴天飛“聽說?我看你是整天游手好閑就光盯著我了罷?!?/p>
他收劍,轉而便在樹下石桌旁坐下。
眼睜睜看著他拿起茶壺替自己沏茶,樹上的男人立馬翻身一躍而下。
他撿起地上那顆蘋果,用袖子擦了擦,揣進兜中。
米樂“害,徒弟跟著師父那不是天經(jīng)地義?!?/p>
他緊挨著嚴天飛坐下,恨不得貼上去。
米樂“你沒把真家伙給她吧?我可跟你說我不能沒你這個師父啊,你要真走了我怎么辦,我還什么都沒學會呢?!?/p>
嚴天飛“那你現(xiàn)在好好學。”
嚴天飛“趁著我還沒死,抓緊時間青出于藍勝于藍?!?/p>
嚴天飛飲了口茶,語氣淡淡。
這幅滿不在意的態(tài)度令米樂極其不滿。
米樂“嚴天飛,你要真死了我這輩子下輩子都不搭理你了?!?/p>
嚴天飛“用不著你不搭理?!?/p>
嚴天飛“死了就沒有下輩子了?!?/p>
米樂“......”
拿什么來拯救他這個一意孤行的師父。
...
...
粥棚周邊,擠滿了無家可歸的乞丐與難以果腹的貧苦人家。他們手里攥著破舊的碗,眼神中滿是期待,神情間難掩感動。
路上,仍有不少人在奔赴。
“快快,走快些。”
“這么著急做什么,去早去晚不都是清湯寡水粥?!?/p>
“非也,聽說今日是鎮(zhèn)國公府小姐和那位宋小將軍親自來粥棚施粥。”
“平日里他們底下的人敷衍,等小姐親自來施粥可大方了?!?/p>
陸福恩一手挽起袖子,面帶笑容地為他們一一舀粥,而身后的宋玄和宋朝玥也在忙活個不停,遇上那些連破碗都沒有的乞丐,他們就連粥帶碗一塊送出去。
阿航:“多謝小姐,祝小姐和將軍早些成親,闔家美滿?!?/p>
看著面前小心翼翼捧著碗粥,低頭感謝的小男孩,宋玄難掩笑容。
宋玄“這小孩嘴真甜。”
陸福恩“瞧把你給高興的?!?/p>
只是這般幼小的孩童,如何能在冬日里熬過去呢,他看上去骨瘦如柴,一眼望去,便知他已許久未能嘗到一頓飽餐的滋味了。
但或許他已經(jīng)這樣撐過好幾個冬日了。
望著小乞丐端著碗粥漸行漸遠的瘦弱背影,陸福恩的目光不經(jīng)意間掃向不遠處。那里,幾名孩童正圍著一個衣衫襤褸、滿身污垢的孩子,喧鬧聲中隱約夾雜著推搡與拳腳相加的聲響。
破舊的布條在寒風中微微顫動,那孩子低垂著頭,仿佛不知所措,又似無力反抗,只能任由羞辱與疼痛如潮水般涌來。
這一幕讓陸福恩的心驟然一緊,眉宇間浮現(xiàn)出難以掩飾的復雜神色。
陸福恩“那邊...怎么回事?”
宋玄聞言,順著她的目光望去。
宋玄“你在這等著,我過去瞧瞧。”
“沒爹沒娘的小乞丐,偷了東西還不承認,看我不打死你?!?/p>
“沒偷...我沒偷?!?/p>
那孩子蜷縮在地上,死死抱住腦袋,只能蒼白無力的辯解。
聽到這些個孩童的話,宋玄正有些猶豫到底是否該出手相助,然而身旁此時卻掠過一道身影,陸福恩徑直走向那幾名孩童。
陸福恩“你倒是說說,他偷什么了?”
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那幾名孩童的動作。
抱著身子蜷縮在地上的那孩子也總算得到喘息的機會,小心翼翼地睜開了眼睛,望向替自己開口說話的人,努力看清楚她的樣貌。
宋玄見狀連忙把她拉回了身邊。
宋玄“不是讓你在那邊等著,怎么又跟過來了?!?/p>
看到陸福恩和宋玄,這幾名孩童臉上明顯露出驚慌的神色。
但為首的小孩還是咬緊牙關,故作鎮(zhèn)定。
“他...他偷了我的玉佩!那可是我爹在我生辰的時候贈與我的!”
“我沒偷,我真的沒偷...”
小乞丐眼神可憐的望著她,實在不知道還能說些什么為自己辯解。
他只能用眼神哀求陸福恩相信他。
可像她如此冰清玉潔的人會相信滿身污泥的他嗎?
他這番無力的解釋甚至連他自己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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