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陽光透過木窗的縫隙灑進來,細小的灰塵在金色光束里輕輕飄舞。空氣中混雜著麥酒的醇香、烤肉的焦香,還有少年特有的吵鬧聲,整個酒館都充滿了活力。
“再來十份!瑪琪諾姐姐!”戴著草帽的黑發(fā)少年路飛手臂像橡皮般伸長,將堆成小山的肉排瘋狂往嘴里塞,鼓鼓的臉頰活像個正在囤糧的小倉鼠?!案轮ǜ轮ā钡亟乐?,嘴角還掛著醬汁。
“路飛!慢點吃!給其他客人留一點??!”瑪琪諾站在吧臺后,叉著腰,無奈地笑著,目光卻透著寵溺。
“吵死了路飛!你的吃相簡直就是對食物的褻瀆!”角落里傳來一聲清脆的拍桌聲,一個嬌小的身影猛地站起。她身高不足一米五,銀藍色的雙馬尾隨著動作活潑地跳動,琥珀色的大眼睛此刻燃起了怒火,左眼角下的星形傷疤若隱若現(xiàn)——莉莉·D·星歌。她面前只擺著一份精致的蔬菜沙拉和一杯牛奶,與路飛面前的“肉山”形成強烈對比。
“莉莉小氣鬼!肉就是要大口吃才香!”路飛含糊不清地反駁,手里的肋骨骨頭沾滿了醬汁,“嗖”地一下飛向莉莉。
“哼!”莉莉輕哼一聲,身體幾乎沒有離開椅子,右腳穿著的小皮靴閃電般彈出。小巧的靴子在空中劃出一道閃亮的銀色軌跡,腳踝處仿佛泛起了一圈淡淡的粉色星光,動作干凈利落,卻帶著孩童般的靈動。“砰!”那根飛來的骨頭被精準踢中,以更快的速度倒飛回去,“啪”地一下正中路飛的額頭。
“哇??!好痛!”路飛捂著額頭夸張地大叫,橡膠腦袋向后彈了一下。
“活該!浪費瑪琪諾姐姐心意的家伙!”莉莉得意地揚起下巴,雙馬尾驕傲地晃了晃,端起牛奶杯小口啜飲,姿態(tài)優(yōu)雅得像個貴婦人。這強烈的反差讓周圍熟客忍不住低笑。
“可惡!橡膠橡膠……手槍!”路飛不服輸?shù)厣扉L手臂打來。
“太慢了笨蛋!”莉莉靈巧地從高腳椅上跳下,輕松躲過。橡膠拳頭砸在吧臺上,“嘭”地一聲震得杯盤亂跳。
“路飛!莉莉!要打出去打!不許在店里鬧!”瑪琪諾終于板下臉,語氣嚴厲。
就在這兩人互相做著鬼臉,準備“轉(zhuǎn)戰(zhàn)”酒館外時,酒館的門被粗暴地踹開,發(fā)出“轟”的一聲巨響。
“吵死了!小鬼們!”滿臉橫肉的大漢扛著大刀闖了進來,身后跟著一群兇神惡煞的手下。汗臭味瞬間壓過了酒館的香氣——是山賊頭目西格。
酒館內(nèi)瞬間安靜,氣氛降到冰點。
“喂,老板娘,把最好的酒都拿出來!老子心情不好!”西格大大咧咧地坐下,一腳踹翻了旁邊的空椅子,“哐當”一聲響。
“是……請稍等?!爆旂髦Z強作鎮(zhèn)定,手微微顫抖著收拾杯子。
路飛卻毫無懼色,指著西格哈哈大笑:“哈哈哈,好大的酒糟鼻!像紅鼻子大叔(巴基)一樣!”他完全沒有意識到危險。
“臭小鬼!找死!”西格被激怒,抄起手邊巨大的橡木酒桶,狠狠砸向路飛!
“路飛!”瑪琪諾驚呼。
眼看沉重的酒桶就要砸中路飛的后腦勺!
“不許欺負路飛!”一聲清脆又帶著怒意的嬌喝響起。
莉莉小小的身影瞬間出現(xiàn)在路飛身后,雙臂交叉護在身前,閉緊雙眼,長長的睫毛因緊張而輕輕顫動。就在酒桶即將接觸的剎那,一對閃耀著柔和銀白光芒的巨大翅膀在她背后“嘭”地展開,蓬松如云朵的純白羽毛比她的小小身體大了數(shù)倍,邊緣泛著淡淡的彩虹光暈,如同夢境一般。
“咚?。。 本薮蟮木仆昂莺菰以诔岚蛏?。
撞擊點爆開一圈肉眼可見的沖擊波,帶著細碎的星塵漣漪擴散開來,吹動了酒館的窗簾,也揚起了眾人的頭發(fā)。酒桶瞬間四分五裂,木屑紛飛,酒液四濺。然而,莉莉和路飛毫發(fā)無傷,她甚至只是微微晃了晃,腳下的木地板紋絲不動。幾片潔白的羽毛被震落,在空中緩緩飄舞,散發(fā)著微光。
“什…什么?!”西格和他的手下瞪大了眼睛,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眼前的小女孩竟用夢幻般的翅膀擋住了足以致命的重擊!
“好……好厲害!莉莉!”路飛從莉莉身后探出頭,眼睛閃閃發(fā)光,滿是崇拜,“你的翅膀好軟好漂亮!像棉花糖!”他完全忘了剛才的危險,伸手就想摸。
“笨蛋!現(xiàn)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莉莉臉一紅,翅膀“唰”地收起消失,沒好氣地瞪了路飛一眼,但眼神深處卻藏著一絲被夸獎的開心。
“鬧夠了吧?山賊渣滓們!”一個洪鐘般的聲音突然炸響。一個身材魁梧的白發(fā)老人堵在門口,披著海軍“正義”大衣,拳頭捏得咯咯作響,眼神銳利如鷹——是海軍英雄蒙奇·D·卡普!
“?!\娪⑿劭ㄆ??!”西格嚇得魂飛魄散。
接下來的畫面堪稱單方面的碾壓,卡普的鐵拳如風暴般席卷全場,山賊們像沙包一樣被揍飛,西格更是像顆炮彈一樣嵌進了遠處的山坡里。酒館恢復了平靜,只是更亂了。
“爺爺!”路飛撲了上去。
“卡普爺爺!”莉莉也小跑過去,大眼睛亮晶晶的,剛才的怒氣全消,顯得乖巧無比。
卡普看著兩個孩子,原本嚴肅的表情瞬間融化,變成無奈又慈祥的大笑:“哈哈哈哈哈!路飛!莉莉!又在給瑪琪諾添麻煩了吧?”他伸出巨大的手掌,一手揉著路飛的草帽,一手極其輕柔地拍了拍莉莉的頭,力道控制得恰到好處,生怕弄疼她。
“才沒有!是山賊先找麻煩!”莉莉撅著嘴抗議,但被卡普拍頭時,還是舒服地瞇起了眼睛,像只被順毛的小貓。
“爺爺!你看到?jīng)]!莉莉剛才有翅膀!超——厲害的!”路飛興奮地比劃著。
“哦?我們的小彗星又進步了?”卡普眼中閃過一絲精光,看向莉莉,“不過要記住,能力是用來守護重要的東西的?!?/p>
“嗯!我知道的,卡普爺爺!”莉莉用力點頭,琥珀色的眼睛里充滿了堅定,“我會變得更強,保護好風車村,保護好瑪琪諾姐姐,還有…”她看了一眼還在嚷嚷著肉的路飛,聲音小了些,“…保護這個只知道吃的橡皮笨蛋!”
“我才不需要保護!”路飛立刻跳起來,“我可是要成為海賊王的男人!莉莉,你來做我的伙伴吧!我們一起出海!”
“哈?誰要跟你這個總是惹麻煩的家伙一起出海啊!”莉莉雙手叉腰,小臉氣鼓鼓的,“而且我要保護村子!”
“哼!小氣鬼莉莉!等我找到船和伙伴,一定要你求著加入!”路飛做了個鬼臉。
“做夢吧!笨蛋路飛!”莉莉也毫不示弱地回敬鬼臉。
兩人又開始了新一輪幼稚的斗嘴和追逐,繞著卡普高大的身體打轉(zhuǎn),之前的戰(zhàn)斗仿佛從未發(fā)生。陽光重新灑進酒館,瑪琪諾看著打鬧的孩子和哈哈大笑的卡普,微笑著開始收拾殘局。一片潔白的羽毛從莉莉剛才站的地方輕輕飄落,被瑪琪諾悄悄撿起,收進了口袋。這一天,風車村平凡又充滿意外的日常,隨著孩童的歡笑漸漸落下帷幕。一顆名為“彗星”的種子,已在東海的風車下悄然發(fā)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