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系統(tǒng)剛獎勵的、疑似加了料的牛肉干扔到地上，爪子指著空氣低吼：“你給我說清楚！”

系統(tǒng)的聲音帶著不耐煩：“又怎么了？嫌獎勵少？”

“少個屁！”我氣得尾巴炸毛，半獸化的身體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我問你，為什么會有穿越和重生的我？他們是不是都來自未來？是不是都知道你會爆炸？！”

系統(tǒng)沉默了兩秒，語氣變得冷硬：“宿主，不要被虛假記憶干擾，那些都是系統(tǒng)能量波動產(chǎn)生的幻象。”

“幻象？”我嗤笑一聲，爪子狠狠拍在地上，“他們知道我偷過老王的拖鞋，知道我被哈士奇坑過，知道你讓我卡進電視里！那些細節(jié)，除了我自己誰會知道？！”

我步步緊逼，聲音因為激動而嘶啞：“還有！你為什么偏偏綁定我？街上那么多人類，他們比狗聰明，比狗能干活，你為什么不選？！”

系統(tǒng)的聲音帶上了點嘲弄：“綁定你需要理由嗎？也許是本系統(tǒng)看你順眼呢？”

“順眼？”我猛地拔高音量，幾乎是在咆哮，“你那叫順眼？你叫我吃屎，叫我去闖實驗機構(gòu)，叫我被人類圍觀出洋相，這叫順眼？！”

我死死盯著空氣，像是要穿透無形的屏障看到系統(tǒng)的真面目：“你嘴上說什么‘喜歡’、‘緣分’，實際上就是把我當工具！當試驗品！你知道狗的壽命只有十五年，知道系統(tǒng)會爆炸，所以才選我這個活不久的，榨干我的價值就完事，對不對？！”

“胡言亂語！”系統(tǒng)的聲音陡然尖銳，“本系統(tǒng)為你提供進化機會，讓你從流浪狗變成獸人，你不知感恩反而質(zhì)疑我？！”

“進化？”我笑了，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這叫進化？這叫被你牽著鼻子走向死路！等你吸夠了能量，等我油盡燈枯，你拍拍屁股消失，留我一個被炸成碎片，這就是你說的‘感恩’？！”

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只有我粗重的喘息聲和系統(tǒng)壓抑的電流雜音。

過了很久，系統(tǒng)才冷冷地說：“看來那些‘幻象’對你影響很深。既然如此，從現(xiàn)在開始，所有獎勵加倍，但任務(wù)難度提升三倍——好好‘進化’吧，宿主。”

聲音消失了，只留下我一個人站在原地，爪子深深摳進泥土里。

吵架贏了又怎樣？

它還是那個掌握著一切的老六系統(tǒng)，而我，依舊是那個被它捏在掌心里的、隨時可能被拋棄的工具。

我望著遠處人類窗戶里透出的燈光，突然覺得有點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