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zhí)?/a>幸虧送來的及時,傷口不算特別深,丁夫人主要是失血過多和輕微低溫導(dǎo)致的昏迷。等醒了留院觀察幾天,好好休養(yǎng)就沒事了
穿著考究的私人醫(yī)生站在VIP病房外,對著丁程鑫小心翼翼地匯報,眼神不時偷瞄著這位年輕雇主的臉色。他知道床上那位割腕的是丁衍先生的新夫人,而面前這位,則是丁衍先生的獨子丁程鑫。
提到丁程鑫,圈內(nèi)無人不知,年輕有為,身家驚人。但這個名字總是不可避免地讓人聯(lián)想到另一個更具壓迫感的存在——他的父親丁衍。那是真正令人聞風喪膽的人物,丁程鑫能有今天的名聲和地位,丁衍的蔭蔽與威懾功不可沒。
一個從底層摸爬滾打、建立起龐大商業(yè)帝國的男人,黑白兩道通吃,政商兩界仰其鼻息者眾多,殺伐果斷,冷酷無情。人們常在財經(jīng)新聞里看到他,身邊是斥巨資開發(fā)的商業(yè)地標,但更令人津津樂道的,是他那些數(shù)不清的風流債。
丁程鑫聽著醫(yī)生口中那聲恭敬的“丁夫人”,原本淡漠的眼眸瞬間沉了下去,一股陰冷的怒意爬上眉梢。他眼皮微掀,帶著與生俱來的居高臨下,聲音冷颼颼地反問:
丁程鑫丁夫人?
簡單的三個字,壓迫感十足。
私人醫(yī)生冷汗瞬間就下來了,立刻意識到自己踩了雷區(qū),忙不迭地改口:
龍?zhí)?/a>是、是!我說…宋小姐今天應(yīng)該就能醒了!醒了就好!
他一面改口,一面抬眼緊張地觀察著丁程鑫的臉色,直到看到那抹陰鷙稍緩,懸著的心才敢稍稍放下。
醫(yī)生又匆匆交代了幾句注意事項,生怕再惹這位太子爺不快,便迅速離開了。
病房里只剩下昏迷的宋念和坐在床邊的丁程鑫。
丁程鑫的臉上看不出悲喜,和往常一樣,眉宇間是遮掩不住的矜貴,只是眼神沉冷,帶著審視的寒意,掃過病床上那個蒼白羸弱的身影。
像最精美也最易碎的瓷器,像最媚惑也最危險的狐貍。
卻再也不是他記憶中,梧桐樹蔭下,那個靈動如小鹿的少女了。
對她,丁程鑫無法用簡單的愛恨、失望或鄙夷來定義。那是一種更復(fù)雜、更隱秘的情感,深埋在少年時代的夢境里,難以言表。
他就這樣坐著,看著她安靜的睡顏。沒過多久,一絲嘲諷的弧度悄然爬上他的嘴角。
看來,能牽絆住自己的,果然只有她。
口袋里的手機突兀地震動起來,打破了病房的寂靜。丁程鑫瞥了一眼屏幕,是他在國外留學時的好友。他按下接聽鍵,聲音恢復(fù)了平日的淡然:
丁程鑫喂?
電話那頭立刻傳來蒲寧興奮的大嗓門:
龍?zhí)?/a>丁哥!聽說你沒趕上昨天回洛杉磯的航班?太好了!哥們兒幾個剛好組了個局,就缺你了!出來聚聚?老地方……
好友的話還沒說完,丁程鑫垂在床邊的手,忽然被一只微涼、柔軟卻沒什么力氣的手輕輕拉住。那觸感帶著病后的虛弱,輕輕柔柔,卻奇異地將他定在了原地。
他頓住了話頭,低下頭。
宋念不知何時已經(jīng)醒了,臉色依舊蒼白如紙,眼神卻清亮得驚人。她面色冷凝,帶著一種病態(tài)的脆弱和不容置疑的堅持。
宋念別走…程鑫
她的聲音又輕又軟,像一把裹著絲絨的溫柔刀,輕輕貼上了丁程鑫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