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念程鑫,睡了嗎?
細軟的聲音像小貓的爪子,輕輕搔過丁程鑫的心尖。
丁程鑫拉開門,宋念就站在門口。她披著件單薄的針織長衫,里頭是藕粉色的絲質睡裙,燈光淌過裙擺,泛著流水般的柔光,胸口的蕾絲花邊若隱若現,遮住了輪廓,偏生透出幾分說不清的勾人。手里端著一杯牛奶,還有一盤青棗,個個飽滿。
丁程鑫怎么了?
丁程鑫的聲音壓得很淡,眼底卻暗流翻涌,目光掃過她時,帶了點不易察覺的灼熱。
宋念剛洗了棗,嘗嘗?
宋念抬了抬盤子,笑意盈盈的,眼里的光像碎鉆折射,又像黑夜里跳竄的火苗,危險得像朵盛放的曼陀羅。
這話里的歧義,丁程鑫怎會聽不出。
他分明聽見了那句沒說出口的——
“我剛洗了澡,嘗嘗嗎?”
欲蓋彌彰的試探,配上她勾人的眼波,像火種落進干柴堆,瞬間點燃了他四肢百骸的熱。他沒說話,只朝她遞了個眼神,示意她進來,反手帶上門,落鎖的輕響在寂靜里格外清晰。
門剛合上,宋念手里的盤子和牛奶就被擱到了一旁。她怯生生地撲進他懷里,臉頰埋在他胸口,聲音悶悶的。
宋念程鑫,別走好嗎?
丁程鑫沒回抱,低頭看她,聲音清貴如玉石相擊。
丁程鑫凌晨的飛機
丁程鑫你又想像上次那樣,讓我誤機?
……
好冷。
宋念不由自主地往前抱緊他,鼻尖忽然一酸,眼淚毫無預兆地涌了上來。恍惚間,她像站在北國的雪原里,孤身一人被凜冽的風雪裹住。天上是蒼茫的灰,腳下是無盡的白,身后沒有歸途——大雪早埋了來時的腳印,往前也望不見前路。
她像被卷進風暴中心,早就迷了方向。
只有抱緊他,才能活下去。宋念忽然篤定,好像只要攥緊這一點暖,就能撐過所有寒。
他是來救她的,一定是。
宋念丁程鑫,你親親我好不好?
和那一晚一樣,她又在奢求一個吻。
不帶半分欲望,只是一個吻。
相擊的聲響里,丁程鑫聽見了她的請求。他頓了頓,眼里閃過一絲疑惑,她那雙漂亮的眼睛里蓄滿了淚,卻倔強地沒掉下來。
或許他也不懂,為什么此刻宋念要這樣一個吻,明明該是快活的時候,她的眼卻像兩塊碎玻璃,凄美又空洞。
他沒說話,一下又一下。
宋念哭著索吻,他卻像在躲。
宋念嗚……親親我吧,程鑫……
哭腔纏在他耳邊,他似乎終于察覺到她情緒里的怪異,眼里像落了點什么,軟了下來。丁程鑫喘著氣,太陽穴的青筋突突跳,猛地一沖刺,宋念眼前一白,張著嘴,卻發(fā)不出半點聲。
忽的,一個吻輕輕落在她干澀的唇上。
不摻一絲欲念,干凈得像初生的陽光。
眼淚終于奔涌而出,像舊時斷了線的珠翠,簌簌滾落。
原來又是活著的一天,原來有人在愛她。
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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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省略號是發(fā)不出來的,不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