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亞軒不是你們學(xué)校的?
聽到這話,宋亞軒本就醉得暈乎的腦子更不清醒了。
宋亞軒那是誰?隔壁學(xué)校的?還是社會上的人?
他語氣不自覺地帶上了一絲緊張。
宋念搖搖頭,并不打算多說。
宋念哥你別問了,我心里有數(shù)
宋亞軒卻不肯罷休,硬是把人從懷里挖出來,捧著她的臉追問。
宋亞軒我就要問!問你到底喜歡誰?哪個男的把你帶壞了?
兇了兩句,又覺得自己太過分,語氣軟和下來。
宋亞軒念念乖,就跟哥說一下是誰?我保證不生氣
沾染了醉意的眉眼低垂著掃來,俊朗的容貌占去所有視線。哄人的聲音因為醉酒而變得黏膩柔軟,尾調(diào)有意無意地微微上揚(yáng),如同誘哄。
宋念被他看得幾乎移不開眼,著了魔般,嘴唇微動,吐出那三個字。
就在這一剎那,她猛地回過神來,臉色瞬間慘白如紙。巨大的恐懼感死死攫住心臟,她下意識掙扎起來,想逃離這個懷抱。
宋亞軒卻像沒聽到她說出口的話,神色如常,只是摟在她腰間的手臂多用了幾分力氣。見人還不肯消停,他騰出一只手,強(qiáng)迫宋念看著自己。
宋念止不住地發(fā)抖,她太怕了,怕宋亞軒知道后會厭惡、會遠(yuǎn)離她。
可她沒有半點挽回的辦法,只能被動地等待他審視的目光落下,然后宣判死刑。
兩人就這樣對視著,時間仿佛凝固。直到宋亞軒忽然低下頭,含吮住了她因恐懼而泛白的唇瓣。
動作小心翼翼,帶著前所未有的溫柔,輕輕舔舐著。
宋念大腦一片空白。直到唇上傳來溫?zé)崛彳浀挠|感,她才遲鈍地意識到——
宋亞軒在吻她。
相接的唇齒間殘留著水果與茉莉混合的淡淡酒香,刺眼的白熾燈在視線中化作模糊晃動的光斑。
這感覺清晰又光怪陸離,像一個真實得令人眩暈的夢。
-
高考成績不久就出來了。宋念全身心撲在填報志愿上。她發(fā)揮出色,分?jǐn)?shù)比預(yù)估的還高,足夠填報更好的學(xué)校。最終綜合宋亞軒和班主任的意見,她選了省內(nèi)一所名牌大學(xué)的王牌專業(yè)。
填完志愿,宋念才真正迎來人生中最輕松的一個暑假。沒有做不完的題,背不完的書,只有漫長而悶熱的盛夏午后,以及桌上那杯永遠(yuǎn)冒著冷氣的檸檬茉莉花茶。
宋亞軒每隔幾天就會做一大罐冰在冰箱里。每次喝到那清冽微苦帶著茉莉香氣的茶,宋念總會想起那個意外的吻。它像一場旖旎的夢,夢醒后,生活似乎沒有任何變化。哥哥依舊是哥哥,妹妹也只能是妹妹。
宋念也試探著提起過那晚的事,最后總被狡猾的年長者不輕不重地揭過話題。而宋亞軒本就忙碌的時間,似乎被工作占得更滿。
那些欲言又止的瞬間,如同無形的磚塊,在他們之間悄然壘起一道灰白的墻。
他們在墻下徒勞地繞圈。宋念迫切地想抓住宋亞軒的手,找出他也懷有別樣感情的證據(jù),最后卻悲哀地發(fā)現(xiàn),除了那個吻,其余所有的親昵動作,似乎都能被歸入“親情”的范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