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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開洪知秀的名字,編輯信息。手指在屏幕上停頓了一瞬,然后敲下兩個字:
“完成?!?/p>
沒有稱呼,沒有多余的話。只有結(jié)果。
發(fā)送。
信息發(fā)送成功的提示音在寂靜的辦公室里顯得格外清晰。
秦召瑩放下手機,嘴角,極其緩慢地、勾起一個冰冷到?jīng)]有一絲溫度的弧度。
大樓外,街道轉(zhuǎn)角陰影里的黑色轎車內(nèi)。
洪知秀指間那支未點燃的細煙依舊夾著。他放在腿上的手機屏幕無聲地亮起,照亮了他的瞳孔。
屏幕上只有兩個字:“完成?!?/p>
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仿佛只是收到一條最普通的確認信息。
那雙深黑的眼睛里,在屏幕光芒映照下,一絲極淡、極冷的笑意,如同冰面下的暗流,無聲地掠過。
他收回目光,升起車窗。黑色的轎車悄無聲息地啟動,消失不見。
辦公室里,秦召瑩依舊站在窗前。窗玻璃上,映出她模糊的輪廓,以及身后那片象征著秦家即將傾覆的城市燈火。
秦召瑩知道,秦氏集團要徹底垮了。
洪知秀拿到“永固工程”的核心秘密后,沒急著動手,他是一個最有耐心的獵人,等著最好的時機。
時機到了。
秦氏在談一個海外大單,全靠“永固工程”的材料撐著。
談判桌上,洪氏突然殺出來,方案的成本比秦氏低了整整一成半。報價卡得死死的,剛好比秦氏的成本線低一點。
更要命的是,洪氏的人還能清清楚楚地指出秦氏方案里幾個藏得很深的坑,那些坑連秦澎自己都覺得藏得夠好了。
秦澎在談判桌上接到消息,臉唰地一下全白了。他手里的王牌,被人捏得死死的。這絕不是巧合。
消息傳回秦氏總部,炸了鍋。股票像坐滑梯一樣往下掉,連著三天跌停板。
銀行像催命一樣打電話來要錢。平時關(guān)系好的供應商也變了臉,要么要求馬上結(jié)清貨款,要么就得付現(xiàn)金。
秦氏那看著挺大的攤子,幾天功夫就繃得緊緊的,眼看就要斷了。
大廈真的要塌了。
秦召瑩坐在她的副主管辦公室里。電腦屏幕上,秦氏的股價線一路向下,綠得刺眼。
外面走廊里,腳步聲又急又亂,還有人壓著嗓子哭。
她臉上沒什么表情,該干什么還干什么,好像這一切跟她沒關(guān)系。
直到秦氏集團正式宣布要破產(chǎn)保護的那天下午。
秦召瑩沒留在公司看那最后的亂象。她拿起車鑰匙,起身就走。
沒回家,車頭一拐,開向了那個她住了十幾年、卻從來沒覺得是家的地方——秦家老宅。
她心里很復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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