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眠的畫稿上落了片雪白的貓毛時,身后突然伸來一只手,指尖捏著那片毛輕輕吹走。江熠的呼吸拂過她的發(fā)頂,帶著剛給貓咪梳毛的薄荷香:“大眠又掉毛了,跟你一樣愛蹭人?!?/p>
溫眠回頭時,正撞見他低頭的動作——他懷里抱著的布偶貓大眠四腳朝天,露出雪白的肚皮,他的指腹正順著貓毛輕輕梳,動作溫柔得不像話。旁邊的貓爬架上,二眠和三眠正打架,貓毛像雪花似的往下飄。
“你這是把整個寵物店的貓都帶來了?”溫眠看著滿地亂竄的毛團(tuán),無奈地?fù)u搖頭。自從江熠發(fā)現(xiàn)她的畫室有扇通往小院的門,每天下午都會準(zhǔn)時帶著五只貓“串門”,美其名曰“讓小眠們陪你找靈感”。
江熠把大眠放到地上,順勢坐在她旁邊的地毯上,伸手?jǐn)堊∷难约哼@邊帶:“它們想你了?!彼氖终瀑N著她的小腹,溫度透過薄薄的衣料滲進(jìn)來,“我也想?!?/p>
溫眠的臉有點熱,剛想反駁,就被他按在椅背上親了親唇角。他的指尖沾著點貓毛,蹭在她臉上時,癢得她忍不住笑出聲。
“別鬧,我還沒畫完呢?!彼浦男乜谙攵汩_,卻被他一把抓住手按在頭頂。江熠的膝蓋抵在她的椅側(cè),把她圈在懷里動彈不得,鼻尖抵著她的鼻尖:“畫什么呢?讓我看看?!?/p>
畫稿上是只蜷縮在毛線堆里的小貓,懷里抱著顆毛線球,周圍散落著星星點點的貓毛。溫眠本來想畫得溫馨些,卻被他鬧得線條都歪了。
“像不像你?”她紅著臉轉(zhuǎn)移話題,“整天就知道蜷著?!?/p>
江熠低笑起來,胸腔的震動透過相貼的身體傳過來:“那你就是那顆毛線球?!彼皖^在她頸窩里蹭了蹭,像只撒嬌的大貓,“要被我抱著才安心。”
他的頭發(fā)里藏著幾根白毛,大概是大眠蹭上去的。溫眠伸手替他摘下來,指尖劃過他的耳廓時,他突然側(cè)頭咬住她的指尖,輕輕舔了一下。
“唔……”溫眠像被燙到似的縮回手,指尖還留著他濕熱的觸感,“你干嘛呀!”
“上面有貓毛味。”江熠笑得狡黠,“替你嘗嘗?!?/p>
這時,打架的二眠和三眠突然撞到了畫架,溫眠剛畫好的畫稿“啪嗒”掉在地上,被追來的四眠踩了個腳印。溫眠看著那朵灰色的貓爪印,突然有點委屈。
江熠立刻把罪魁禍?zhǔn)姿拿邠破饋?,按在懷里教育:“怎么能踩眠眠的畫?該罰?!彼鲃菀蜇埰ü?,卻被溫眠攔住。
“算了,它也不是故意的。”她撿起畫稿,看著那抹爪印突然笑了,“其實這樣也挺可愛的?!?/p>
江熠看著她眼里的笑意,突然松了口氣似的,伸手把她攬進(jìn)懷里:“嚇?biāo)牢伊?,還以為你要哭鼻子?!彼l(fā)頂親了親,“畫壞了沒關(guān)系,我賠你一個更好的?!?/p>
“怎么賠?”溫眠抬頭看他,眼睛亮晶晶的。
江熠的目光在她唇上停了兩秒,突然低頭吻了下來。這次的吻帶著點貓薄荷的清涼,還有他獨有的溫度,像夏日里的冰汽水,甜得讓人暈乎乎的。溫眠的手抓著他的襯衫,感覺他懷里的貓毛蹭得臉頰發(fā)癢,卻舍不得推開。
旁邊的五只貓不知什么時候安靜下來,圍在他們腳邊打盹,呼嚕聲此起彼伏。陽光透過紗窗落在兩人交疊的身上,貓毛在光柱里飛舞,像撒了把碎星星。
“這樣賠夠不夠?”江熠松開她時,鼻尖抵著她的鼻尖,聲音帶著笑意。
溫眠的嘴唇紅紅的,喘氣時帶著他的味道:“不夠?!彼蝗还钠鹩職猓焓汁h(huán)住他的脖子,主動往他唇上親了一下,“還要再賠一個?!?/p>
江熠愣了愣,隨即低笑起來,把她抱得更緊。他的吻密集地落在她的額頭、鼻尖、唇角,像在收集散落的星光:“遵命,我的小毛線球。”
午后的陽光越來越暖,畫室里飄著淡淡的貓薄荷香,還有滿室飛舞的貓毛。溫眠靠在江熠懷里,聽著他有力的心跳,突然覺得這些調(diào)皮的貓毛也沒那么討厭了——它們沾在他的發(fā)間,落在她的肩頭,像無數(shù)根看不見的線,把兩個人緊緊纏在一起。
“江熠,”她突然說,“我們給貓咪們織件小毛衣吧?”
江熠的吻頓在她唇角:“你會織?”
“不會?!睖孛咝Φ媒器?,“但我們可以一起學(xué),就像……一起學(xué)怎么更愛對方一樣?!?/p>
江熠的眼睛亮了起來,低頭在她唇上重重親了一下,聲音里滿是歡喜:“好啊。不過在那之前——”他往她頸窩里蹭了蹭,像只滿足的大貓,“先讓我把你裹進(jìn)懷里,當(dāng)我的專屬毛線球?!?/p>
陽光正好,貓毛紛飛,畫室里的擁抱帶著毛茸茸的甜,像首沒寫完的詩,溫柔得讓人想賴到天荒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