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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叒（把包遞給路垚）“這是我的上司，放尊重點，我一會就回去?！?/p>

路垚一步三回頭，眼神在喬楚生和路叒之間警惕地逡巡，最終還是抱著路叒的包，不情不愿地消失在公寓樓的門洞里。

樓下街燈昏黃的光暈里，只剩下倚在黑色轎車旁的喬楚生，和站在車門前，身姿挺拔、眼神清亮的路叒。

晚風帶著一絲涼意，吹拂著路叒額前幾縷微卷的發(fā)絲。

她雙手插在風衣口袋里，微微歪頭，看著喬楚生，唇角勾起一個了然又帶著點促狹的弧度。

路叒（語氣篤定，帶著一絲調(diào)侃）“喬楚生，一天了，你再認不出來我就過分了?！?/p>

喬楚生聞言，非但沒有絲毫被拆穿的窘迫，反而低低地笑出聲。

他直起身，順手將半開的車門“啪”地一聲輕輕合上，那聲響在寂靜的弄堂口顯得格外清晰。

他向前踱了兩步，拉近了與路叒的距離，雙手環(huán)抱胸前，好整以暇地低頭看著她，眼底是毫不掩飾的探究和一絲玩味。

喬楚生（挑眉，笑意更深，帶著點“你終于裝不下去了”的意味）“明明是你先裝不認識我的好不好？”

昏黃的燈光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投下深淺不一的陰影，更襯得那雙眼睛深邃銳利。

路叒迎著他的目光，毫不退縮，那份冷靜自持的氣場在夜色中愈發(fā)明顯。

路叒（輕哼一聲，帶著點理所當然）“初來乍到，總要探探水深水淺。堂堂租界巡捕房的喬探長，更是重中之重?！?/p>

她頓了頓，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風衣口袋的邊緣。

路叒“再說了，誰規(guī)定舊識重逢就非得熱淚盈眶？我路叒辦事，向來公私分明?！?/p>

喬楚生“公私分明？”

喬楚生重復了一遍，尾音微微上揚，帶著點玩味。

喬楚生“所以，在巡捕房門口，亮出法醫(yī)顧問的身份，也是‘公私分明’的一部分？是為了方便‘公事公辦’地撈你哥，還是……”

他故意停頓，目光在她臉上逡巡。

喬楚生“方便‘公事公辦’地跟我共事？”

路叒被他的直白噎了一下，但很快恢復鎮(zhèn)定，下巴微揚。

路叒（語氣平穩(wěn)，卻帶著不容置疑的鋒利）“兩者皆有，喬探長不必過度解讀。路垚雖然不靠譜，但殺人放火他干不出來，這是事實。至于法醫(yī)顧問……”

她唇角勾起一個職業(yè)化的微笑。

路叒“不過是發(fā)揮所長，順便看看這上海灘的‘奇案’，是否配得上我路叒出手。”

喬楚生“配得上？”

喬楚生被她這毫不掩飾的傲氣逗樂了，笑聲低沉。

喬楚生“路小姐的口氣，倒是一點沒變。在康橋，就敢指著教授鼻子說人家實驗設計有漏洞，如今來到上海灘，這氣勢更足了?！?/p>

他話里提及的“康橋”，像投入平靜湖面的一顆石子。

路叒眸光微閃，一絲極淡的、不同于之前的情緒掠過眼底，快得讓人抓不住。

她沒想到喬楚生會主動提起那段短暫的異國交集。

路叒（迅速斂去那絲波動，語氣恢復平靜，甚至帶點刻意的疏離）“喬探長記性真好，連這種陳年舊事都翻出來。不過，現(xiàn)在討論的是眼下的案子，不是敘舊的時候?！?/p>

她巧妙地轉移了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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