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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媽媽臨出門前，特意又到臥室看了眼許梔。
小姑娘靠在床頭，手里捧著本書，看得安安靜靜。
身上換了條簡潔的白色連衣裙，裙擺垂在床沿，像落了層薄薄的雪。
頭發(fā)松松地在右側(cè)挽了個麻花辮，發(fā)尾別著顆小小的珍珠發(fā)卡，隨著她低頭的動作輕輕晃動。
陽光透過紗簾落在她臉上，睫毛長長的，像兩把小扇子，鼻梁挺翹，唇色是自然的粉，確實生得極好看，那股清清秀秀的靈氣。
賀媽媽“小梔?！?/p>
賀媽媽走過去，幫她把滑落的毯子往上拉了拉。
賀媽媽我跟你叔叔出去辦點事，中午就回來。
許梔抬起頭，眼睛亮亮的，點了點頭：
許梔“好。”
賀媽媽“對了。”
賀媽媽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笑著補充道:
賀媽媽“我兒子今天就回來了，叫賀峻霖，跟你差不多大。他人很隨和的，你看見他不用怕，就當是……多了個哥哥?！?/p>
哥哥？
許梔愣了愣，這個詞有點陌生，卻又帶著點莫名的暖意。
她沒說話，只是又點了點頭，手指無意識地碰了碰耳后的麻花辮，把媽媽的話記在了心里。
賀媽媽又叮囑了幾句“渴了桌上有水”“不舒服就給我打電話”，才放心地跟賀爸爸出了門。
屋子里瞬間安靜下來，只剩下墻上掛鐘滴答滴答的聲音。
許梔看了會兒書，實在沒什么心思，索性放下書，走到客廳的沙發(fā)上坐著。
客廳采光很好，擺著一盆茂盛的綠蘿，葉子油亮油亮的。
她打量著這個家，裝修是簡約的風格，處處透著生活的痕跡——茶幾上放著半盤沒吃完的橘子，電視柜上擺著幾張相框，里面是賀媽媽和賀爸爸年輕時的照片，還有一張看起來像是他們兒子的，眉眼間跟賀媽媽很像。
正看著，門鎖突然傳來“咔噠”一聲輕響。
許梔心里一緊，下意識地坐直了身子，垂在身側(cè)的手悄悄攥住了白裙子的衣角。
門被推開，一個高高瘦瘦的男生走了進來，手里還提著個大袋子，看包裝像是剛買的零食。
他換鞋的時候低著頭，額前的碎發(fā)垂下來，遮住了一點眼睛。
直到他直起身，抬眼往客廳里看了一眼，動作猛地頓住了。
賀峻霖手里的袋子差點沒拿穩(wěn)。
客廳的沙發(fā)上坐著個女生，穿一條干凈的白裙子，右側(cè)的麻花辮垂在肩頭，發(fā)尾的珍珠發(fā)卡閃著細碎的光。
陽光正好落在她側(cè)臉，把她的輪廓勾勒得很柔和，皮膚白得像瓷，眼睛像含著水，正怯生生地看著他。
那一瞬間，賀峻霖腦子里只剩下一個念頭——我媽什么時候藏了個這么漂亮的姑娘在家里？
他不是沒見過好看的人，工作場合接觸過不少亮眼的女生，但眼前這姑娘的好看不一樣，是那種帶著點易碎感的清秀，像初春剛抽芽的嫩柳，又帶著點讓人移不開眼的靈氣。
明明是安安靜靜地坐著，卻像幅畫一樣，一下子抓住了人的視線。
尤其是那側(cè)麻花辮，襯得她脖頸細細的，透著點乖巧的勁兒。
他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自己應該說話，嗓子有點發(fā)干：
賀峻霖“你……你是誰？”
聲音里帶著點不易察覺的緊繃。他往屋里掃了一圈，確定這不是自己認錯了地方，又把目光落回女生身上，眉頭微微皺起：
賀峻霖“為什么會在我家？”
許梔被他看得有點緊張，手指下意識地絞著白裙子的裙擺，小聲開口，聲音細細軟軟的：
許梔“阿姨……阿姨說，讓我叫你哥哥?！?/p>
她頓了頓，看著男生一臉震驚的樣子，自己也有點不確定，又補充了一句，帶著點試探：
許梔“那……我應該是你的妹妹？”
妹妹？
賀峻霖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像是聽到了什么天方夜譚。
他放下手里的袋子，往前走了兩步，仔細打量著眼前的女生——陌生的臉，陌生的眼神，完全沒見過。
賀峻霖“我媽什么時候多了個女兒？”
他忍不住嘀咕，語氣里全是困惑:
賀峻霖“？”
他這才明白過來，媽讓他買手機是給誰了。
可這姑娘到底是誰?。繎{空冒出來的妹妹？
許桅看他一臉“你怕不是在騙我”的表情，也有點慌了，趕緊解釋：
許梔“是阿姨讓我住在這里的，我……我記不起家里的事了?！?/p>
說話時，她側(cè)頭的動作讓麻花辮滑到了胸前，她抬手輕輕捋了捋，更顯局促。
賀峻霖這才注意到她眼底的那點迷茫，心里的警惕少了些，疑惑卻更重了。
他走到沙發(fā)對面的單人沙發(fā)坐下，身體前傾，手肘撐在膝蓋上：
賀峻霖“記不起事了？所以我媽就把你撿回來當女兒了？”
這話聽著有點夸張，許桅卻點了點頭，小聲說：
許梔“阿姨說讓我先住著，等想起家里的事再說?！?/p>
賀峻霖摸了摸鼻子，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
他看著眼前的女生，明明是第一次見，卻因為媽媽那句“叫哥哥”，還有她那雙清澈又帶著點無措的眼睛，莫名生不出什么排斥感。
尤其是她低頭的時候，睫毛輕輕顫動，手還攥著白裙子的一角，那股怯生生的樣子，倒真有點像個需要人照顧的小妹妹。
賀峻霖“行吧?！?/p>
他嘆了口氣，算是暫時接受了這個設定。
賀峻霖“既然是我媽讓你住的，那你就先住著?！?/p>
他站起身，指了指自己手里的袋子：
賀峻霖“剛買了點吃的，你要不要來點？”
許梔抬起頭，看了看他手里花花綠綠的包裝，又看了看他臉上不再那么緊繃的表情，猶豫了一下，輕輕點了點頭，垂在胸前的麻花辮跟著晃了晃。
陽光從窗戶照進來，落在兩人之間的地板上，暖融融的。
賀峻霖看著她拿起一包餅干，小口小口吃著的樣子，白裙子襯得她手腕細細的，突然覺得這個突然多出來的“妹妹”，好像也不是那么難接受。
就是……這事兒也太離奇了點?；仡^必須得好好問問他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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