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聲音低啞,透著一股無力的顫抖:“左右不過是一死,還有什么意義嗎?”
馬嘉祺的目光如刀鋒般落在他身上,黑衣人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顫巍巍的語調(diào)帶著幾分瀕死前的絕望。
馬嘉祺他們拿住了你的家人?
黑衣人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細(xì)微得幾乎難以察覺,但馬嘉祺卻敏銳地捕捉到了這一瞬間的變化。
馬嘉祺我們可以保。
“別開玩笑了,”黑衣人喉嚨里發(fā)出一聲干澀的笑,“連坐……我還是知道的。”他的語氣雖虛弱,卻透著一種根深蒂固的執(zhí)念,仿佛早已將生死看淡,卻又在心底存了一絲無法割舍的牽掛。
這時,蕭燼璃緩緩抬起手,從腰間取出一枚令牌,冷光映著她的側(cè)臉,顯得凌厲而不可接近。
蕭燼璃我是蕭朝的固倫淑嘉長公主,他是蕭朝的太子,我們說話,你還不信嗎?
她的聲音中帶著一分壓迫性的威嚴(yán),一字一句。如同重錘落下。
蕭燼璃而且連坐是舊時的制度了,自先女帝蕭長歌登基以來,就取消了這種制度。
她眉梢微挑,目光如利刃般死死盯住黑衣人,語氣里夾雜著不容置疑的篤定。
蕭燼璃看來,你家離這很遠(yuǎn),你也不知道政策的變化,他們用連坐威脅你,對不對?
黑衣人的表情瞬間波動起來,眼底閃過一抹慌亂與掙扎,隨即又迅速壓下。他抬起頭,眼神復(fù)雜地看著兩人,聲音隱隱帶著一絲渴求和不確定:“你們說的……都是真的?沒騙我?”
馬嘉祺輕輕一哂,從懷中掏出一封特赦函,展開放在他眼前,紙上的墨跡清晰可見。
馬嘉祺白紙黑字寫得很清楚,只要你的家人確實(shí)與此事無關(guān),他們的性命無憂。
馬嘉祺而且,你應(yīng)該很清楚,你的主子在你沒有利用價值以后,難道真的會照顧你的家人嗎?
頓了頓,他俯身靠近,語氣愈發(fā)低沉,卻帶著幾分不容反駁的真摯。
馬嘉祺我們是正統(tǒng)王朝,我們說的話,應(yīng)該比他們可信吧。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無形的壓迫感,黑衣人低下頭,陷入短暫的沉默。片刻后,他終于開口,聲音沙啞卻多了一分決然:“我是百越的探子,百越也是蕭朝的附屬國之一,就在西域的西北邊。不過是個邊陲小國,極少有人關(guān)注?!?/p>
他的話語未完,蕭燼璃已經(jīng)示意身旁的張真源喂他一些水。張真源拿起一只小碗,遞到黑衣人唇邊,動作輕緩地傾倒,水流順著碗沿滑入口中,發(fā)出輕微的吞咽聲。
蕭燼璃他們想干什么?按道理來說,這樣的邊陲小國,為什么會冒這么大風(fēng)險(xiǎn)。
喝了水之后,黑衣人的精神似乎稍稍恢復(fù)了一些,臉色不再那么蒼白。他抬起頭,眼神中帶著幾分疲憊和無奈。
“決策層面的事情,他們不會讓我知道的。”他苦笑著搖了搖頭,“不過現(xiàn)在百越的國君野心很大,一直還想吞并百越臨近西域的國家。”說到這里,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斟酌措辭。
“不過,月國可是西域十六國的統(tǒng)領(lǐng),如今月國和你們關(guān)系這么好,他們怕是急了?!彼穆曇粼絹碓降?,最后幾乎成了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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