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徽殿
檀香裊裊飄散,空氣里彌漫著一股溫潤的靜謐感。丁程鑫推開內(nèi)殿的門,迎面而來的香氣撲鼻而來。
他抬眼望去,只見宋蔓莎正在案前專注地抄錄佛經(jīng),手腕輕轉(zhuǎn)間筆墨流淌。一旁,宋亞軒盤腿而坐,閉目打坐,眉宇間隱隱帶著幾分不耐煩的神色。
丁程鑫姑姑。
聽到聲音,宋蔓莎抬眸看向來人,順手示意身旁的下人為丁程鑫斟上一杯熱茶。茶水倒入杯中的瞬間發(fā)出細微的“咕嚕”聲,清脆悅耳。
與此同時,宋亞軒也察覺到動靜,眼睛猛地睜開,急切間甚至沒顧得上整理稍顯凌亂的姿態(tài)。
宋蔓莎你弟弟這幾日心浮氣躁得很,我讓他安靜打坐,也是為了讓他平復心境。
宋亞軒一見丁程鑫便迫不及待地開口,聲音中夾雜著掩飾不住的焦灼。
宋亞軒燼璃妹妹到底怎么樣了?
宋亞軒她讓我切斷了和她相關(guān)的線,現(xiàn)在我也無法光明正大地去打探消息。
丁程鑫接過茶盞,指尖觸碰到溫熱的瓷壁,輕輕抿了一口,茶香混合著檀香縈繞舌尖。他放下茶杯,語氣沉穩(wěn)地回應道:
丁程鑫亞軒弟弟無需太過擔憂,殿下她一切都好。
丁程鑫只不過傷勢尚未痊愈,需要些時日休養(yǎng)罷了。
聽完這番話,宋亞軒緊繃的情緒才稍稍舒緩,長舒了一口氣,似乎整個人都輕松了些。
宋蔓莎從袖中取出一個精致的小盒,從中拿出一串佛珠遞到丁程鑫手中。那佛珠由上等紫檀木制成,表面泛著淡淡的光澤,隱約還能聞到些許幽幽的木香。
宋蔓莎這串佛珠是大師開過光的,你拿回去放在小璃的床頭。它能辟邪安神,對她的恢復也有幫助。
丁程鑫雙手鄭重地接過佛珠,目光停留在它上面片刻,隨后抬頭看向宋蔓莎,疑惑地問道:
丁程鑫姑姑,我記得從前你并不是這般虔誠禮佛的人。
丁程鑫如今亞軒弟弟已平安歸來,為何我反倒覺得您的心事比以前更重了?
宋蔓莎聞言,緩緩閉上雙眼,眉心微微蹙起,仿佛在努力壓下某種復雜的情感。
殿內(nèi)的燭火隨著窗縫透進來的微風輕輕搖曳,光影映在她的臉上,使她的神情看起來有些模糊不定。
宋蔓莎最初,你弟弟被迫送去西域當質(zhì)子的時候,我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精神寄托,那段時間我的內(nèi)心一片混亂。
宋蔓莎后來與小璃一同隱居山中,雖然依舊牽掛著你弟弟,但至少那里沒有宮墻內(nèi)的勾心斗角,算是求了一方清凈之地。
宋蔓莎然而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回到這座皇宮了。這里的一切都不一樣了……
她的話戛然而止,但每個人心中都明白那些未盡之言背后的含義。
蕭燼璃與馬嘉祺之間的奪嫡爭斗,如同懸在頭頂?shù)囊话牙?,隨時可能落下。
皇后對西域一貫的敵視態(tài)度,也讓純妃在后宮之中步步驚心。綠頭牌被撤下的事情屢見不鮮,可蕭宸為了維持前朝與后宮的平衡,對于這樣的小事往往只是冷眼旁觀,不會親自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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