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狹窄潮濕,空氣中彌漫著腐朽的氣息。吳邪扶著石壁,每一步都走得艱難。青銅樹圖騰在他胸口微微發(fā)燙,仿佛有生命般隨著他的呼吸起伏。
"天真,你還好嗎?"王胖子舉著手電筒,擔(dān)憂地回頭。
吳邪勉強點頭:"還撐得住。"
張起靈走在最前方,黑金古刀始終握在手中。解雨臣和黑瞎子斷后,兩人警惕地聽著身后的動靜。
"那個張海琪是什么來頭?"黑瞎子壓低聲音問,"啞巴張的孿生兄弟?"
解雨臣搖頭:"張家的'鏡像計劃'……我聽說過一些傳聞。他們試圖復(fù)制最優(yōu)秀的血脈,創(chuàng)造完美的'守門人'。"
吳邪心頭一震。他看向張起靈挺直的背影,突然明白了為什么對方對張海琪的出現(xiàn)如此警惕——那不僅僅是一個敵人,更是對張起靈存在本身的否定。
密道突然向下傾斜,眾人不得不放慢腳步。石壁上開始出現(xiàn)古老的壁畫,內(nèi)容令人毛骨悚然:一排排與張起靈長相相同的人被浸泡在青銅液中,有的已經(jīng)半金屬化,有的則扭曲成非人的形態(tài)。
"這就是'鏡像計劃'的真相?"王胖子聲音發(fā)顫,"張家人瘋了?"
張起靈的聲音在黑暗中格外冰冷:"他們需要能承受終極的人。"
吳邪突然停下腳步,心口處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等等……前面有東西!"
幾乎同時,密道盡頭傳來"咔噠"一聲輕響。
所有人立刻進(jìn)入戰(zhàn)斗狀態(tài)。張起靈示意大家后退,自己緩步向前。就在他即將走到轉(zhuǎn)角處時——
一道黑影閃電般撲來!
"鐺!"
黑金古刀與一把青銅短劍相撞,火花四濺。借著微光,吳邪看清了襲擊者的臉——那簡直和張起靈一模一樣,只是眼神更加瘋狂,嘴角掛著扭曲的笑容。
"哥哥,"張海琪的聲音甜膩得令人作嘔,"終于見面了。"
張起靈刀勢一變,直取對方咽喉。張海琪卻輕盈地后躍,像一只黑貓般落在三米開外:"別這么兇嘛,我是來幫忙的。"
"幫忙?"黑瞎子冷笑,"帶著二十個武裝人員來幫忙?"
張海琪歪了歪頭:"那些人啊……只是誘餌。"他忽然看向吳邪,眼中閃過貪婪的光,"真正的目標(biāo)是你哦,吳邪。"
吳邪渾身一僵。渾身突然變得滾燙,一股陌生的力量在體內(nèi)奔涌。他的視野再次泛青,清晰地"看"到張海琪體內(nèi)流動的青銅能量——那是一種拙劣的模仿,像是對張起靈能力的扭曲復(fù)制。
"你……不是完整的復(fù)制品。"吳邪不自覺地開口,聲音帶著金屬質(zhì)感,"你的青銅會反噬。"
張海琪的笑容凝固了。
張起靈抓住這一瞬的破綻,刀鋒如毒蛇般刺出!張海琪倉促格擋,仍被劃破手臂。令人震驚的是,傷口處流出的不是血,而是青黑色的黏液。
"嘖,被發(fā)現(xiàn)了。"張海琪不怒反笑,"沒錯,我是失敗品。但你知道嗎?"他猛地撕開上衣,露出胸口——那里鑲嵌著一塊青銅碎片,正緩緩搏動著,"我找到了新的力量來源。"
解雨臣倒吸一口冷氣:"那是……凈靈珠的碎片?"
"聰明!"張海琪大笑,"汪家從古墓里偷出來的。雖然比不上完整的珠子,但足夠讓我……進(jìn)化"他的身體突然扭曲變形,骨骼發(fā)出令人牙酸的聲響。
眨眼間,他的四肢拉長,皮膚浮現(xiàn)出青銅鱗片,整個人變成了一種半人半蛇的怪物!
"臥槽!"王胖子掄起工兵鏟,"這他媽是什么鬼東西!"
張海琪的舌頭也變得細(xì)長分叉,嘶嘶作響:"哥哥,讓我看看……誰才是完美的作品!"
他閃電般撲來,速度比之前快了數(shù)倍!張起靈勉強擋住第一擊,卻被緊隨而來的尾巴掃中,重重撞在石壁上。
"小哥!"吳邪想沖過去,卻被王胖子死死拉住。
"天真別過去!那玩意兒現(xiàn)在不是人能對付的!"
黑瞎子和解雨臣同時開火,子彈打在張海琪身上卻只迸出幾點火花。怪物獰笑著轉(zhuǎn)向他們,長尾一掃就將兩人擊飛!
張起靈咳出一口血,艱難地站起身。他的黑眸中閃過一絲決絕,從懷中掏出一枚青銅鈴鐺——吳邪認(rèn)出那是他在長白山用過的!
"吳邪,"張起靈突然看向他,"相信我。"
不等吳邪回應(yīng),張起靈已經(jīng)搖響了鈴鐺。
清脆的鈴聲在密閉空間內(nèi)回蕩,張海琪發(fā)出痛苦的嘶吼:"不!你怎么能用這個——"
他的身體開始崩潰,青銅鱗片一片片剝落,露出下面腐爛的血肉。但更可怕的是,吳邪胸口的圖騰也開始劇烈反應(yīng)!
一聲悶哼,吳邪跪倒在地,感覺有無數(shù)根針在血管里游走。他的視野完全變成了青銅色,看到的世界突然變成了能量流動的形態(tài)——張起靈體內(nèi)流淌著純凈的銀色能量,而張海琪則是污濁的青黑。
最驚人的是,他"看"到密道深處有一團巨大的、沉睡中的青銅能量,正在被鈴聲喚醒……
"停下……"吳邪艱難地抓住張起靈的手腕,"下面有東西……被吵醒了……"
張起靈立刻停止搖鈴。但已經(jīng)晚了。
整個密道劇烈震動,遠(yuǎn)處傳來巨石崩塌的轟鳴。張海琪趁機掙脫束縛,狂笑著后退:"你們完了!它醒了!它醒了!"
說完,他轉(zhuǎn)身竄入一條岔道,眨眼間消失不見。
"快走!"張起靈一把拉起吳邪,"往高處跑!"
眾人顧不得追擊,拼命向密道高處奔去。身后的震動越來越近,吳邪回頭一瞥,差點魂飛魄散。
一股青銅色的"潮水"正從地底涌出,所過之處石壁都被同化成金屬!更可怕的是,潮水中隱約可見無數(shù)扭曲的人形,像是被吞噬的復(fù)制品們……
"這他媽是什么!"王胖子邊跑邊嚎。
"青銅樹的本體!"解雨臣臉色慘白,"張家用禁術(shù)封印在地下的!"
吳邪突然明白了壁畫的意思——那些被浸泡的人,不是實驗品,而是"祭品"!張家用復(fù)制品喂養(yǎng)這個怪物,換取控制青銅的力量!
跑在最前面的黑瞎子突然剎住腳步:"前面沒路了!"
果然,密道盡頭是一堵石墻,沒有任何機關(guān)痕跡。身后的青銅潮水已經(jīng)近在咫尺,最近的人形距離他們不到十米!
千鈞一發(fā)之際,吳邪猛地將手掌按在墻上。圖騰光芒大盛,石墻上的青銅紋路如電路板般亮起,緩緩開啟一道縫隙。
"進(jìn)去!"張起靈推著眾人穿過縫隙,自己斷后。就在青銅潮水即將觸及他的剎那——
吳邪一把將他拽了進(jìn)來,石門轟然閉合!
黑暗中,只剩下眾人劇烈的喘息聲。
過了許久,王胖子虛弱地問:"我們……這是到哪兒了?"
手電筒的光亮起,照亮了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空間——
這是一個圓形的青銅密室,中央懸浮著一顆縮小版的青銅樹。樹的枝干上掛著數(shù)十個青銅繭,隱約可見人形輪廓。最可怕的是,這些繭都在微微顫動,仿佛里面的"東西"還活著……
張起靈的臉色變得前所未有的凝重:"鏡像室。"
吳邪突然捂住胸口,圖騰灼燒般疼痛。他驚恐地發(fā)現(xiàn),那些繭全部轉(zhuǎn)向了他,像是在"注視"這個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