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死牟剛用最后一截浸過藥汁的繃帶系好結
瑞暮塵月腕間的血痕終于被遮住
可那片皮膚下的灼痛還在一陣陣往上涌
他收拾藥箱時動作格外輕
黑死牟大人來了
目光掃過瑞暮塵月發(fā)白的臉
又瞥了眼門口——那里的空氣已凝得像冰,連燭火都識趣地矮了半截。
鬼舞辻無慘誰讓你動那封印的?
無慘的聲音撞進來時
黑死牟正將最后一瓶護心丹放在案上他直起身,玄色羽織在身后掃過地面,帶出細微的聲響
作為跟隨無慘最久的人
他太熟悉這語氣里的暗流——怒意是真的,可藏在底下的恐慌,比當年面對千名武士圍剿時更甚
瑞暮塵月往椅背上縮了縮,避開無慘過于銳利的視線
傷處的鈍痛順著手臂爬上來
瑞暮塵月封印是我自己的事
瑞暮塵月動與不動,與你何干?
鬼舞辻無慘與我何干?
無慘猛地往前挪了半步,玄色衣袍掃過案幾,帶得上面的青瓷藥碗“哐當”撞在木頭上
他周身的鬼氣驟然收緊,逼得黑死牟下意識抬手按在刀柄上
但那股戾氣在觸及瑞暮塵月攥緊袖口的動作時,竟硬生生折了回去,像被無形的墻擋了
黑死牟垂眸,視線落在瑞暮塵月腕間的繃帶
鬼舞辻無慘黑死牟
無慘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刻意遷怒的意味
鬼舞辻無慘我讓你看著她
鬼舞辻無慘就是讓你看她拿命胡鬧?
黑死牟躬身應道
黑死牟屬下失職
他抬眼時,恰好對上瑞暮塵月投來的目光,那里面有倔強,有戒備,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茫然
她大概永遠不會知道,眼前這兩個活了五百年的鬼,一個在明處怒不可遏,一個在暗處步步為營,都只是怕她再碰那封印
畢竟神祁賦予的不死之身,擋得住刀劍,卻擋不住封印反噬內(nèi)力寸斷的劇痛。
瑞暮塵月是我非要動的封印
瑞暮塵月與他無關
無慘的目光立刻轉過來,猩紅的瞳孔里跳起點火苗,像被風撩過的火星
鬼舞辻無慘怎么
鬼舞辻無慘現(xiàn)在學會護著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