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包廂里的喧鬧漸漸沉了下去,酒氣混著菜香在空氣中彌漫。小舞最先撐不住,腦袋一歪靠在唐三肩頭,臉頰紅得像熟透的蘋果,呼吸都帶著酒氣。馬紅俊趴在桌上,手里還攥著半杯酒,嘴里嘟囔著沒人聽清的醉話。朱竹清也瞇著眼靠在椅背上,平日里冷冽的眉眼此刻染上幾分慵懶,耳尖紅得通透。
唐清黎坐在寧榮榮身邊,指尖捏著的玻璃杯晃了晃,琥珀色的酒液跟著晃出細(xì)碎的漣漪。她撐著額頭,眼睫像被打濕的蝶翼,輕輕顫動著,醉意如同漲潮的海水,從腳底一路漫到頭頂。終于,她眼皮一沉,腦袋軟軟地歪過去,恰好靠在寧榮榮的肩膀上,鼻息間還帶著淡淡的酒香,像只貪杯后困倦的小貓。
寧榮榮笑著搖搖頭,小心翼翼地從她手里抽走酒杯,放在桌角遠(yuǎn)離她的地方,指尖觸到她的臉頰,還帶著酒后的溫?zé)?。她剛想抬手幫唐清黎理理額前的碎發(fā),就見翊凌瑾已經(jīng)站起身。
他原本坐在對面,指尖一直無意識地摩挲著空酒杯,目光卻始終落在唐清黎身上??粗沃用蚓茣r睫毛輕顫,看她撐著頭強(qiáng)打精神時嘴角微撇,此刻見她醉倒,才輕輕嘆了口氣,起身走向兩人。他的步伐很輕,彎腰時,身上帶著些淡淡的冷意,伸手將唐清黎打橫抱起時,動作溫柔得不像平日里那個周身帶寒的少年。但想走時,他又有些猶豫。
“小瑾,你先送小黎回去吧。”奧斯卡見狀,立馬就明白了翊凌瑾的顧慮,站起來拍了拍胸脯,“剩下的交給我們,唐三照顧小舞,我和榮榮、戴老大抬胖子和竹清,保準(zhǔn)妥妥的?!贝縻灏滓哺c(diǎn)頭,雖然自己也喝了不少,但架起兩個人還是沒問題。
翊凌瑾頷首,目光在醉倒的三人身上掃過,確認(rèn)無礙后,才抱著唐清黎轉(zhuǎn)身走出包廂。
推開門時,夜幕早已鋪滿天空。月亮懸在墨藍(lán)色的天幕上,像一塊被打磨得極亮的白玉,清輝如水般傾瀉而下,將街道、樹木都裹上一層朦朧的銀紗。晚風(fēng)帶著夜露的清涼,吹在臉上,驅(qū)散了幾分酒意。路邊的香樟樹影婆娑,葉片在風(fēng)里輕輕搖晃,落下細(xì)碎的光影,鋪在翊凌瑾腳下的石板路上。
唐清黎在他懷里動了動,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眼。她的眼神還蒙著一層醉意的薄霧,像被水汽氤氳的玻璃,抬手揉眼睛時,指尖蹭過泛紅的眼角,更添了幾分嬌憨。等看清抱著自己的人,她忽然笑了,伸手環(huán)住翊凌瑾的脖子,手指輕輕勾著他頸后的發(fā)絲,聲音軟得像棉花:“哥哥……你好好看啊,比月亮還好看?!?/p>
翊凌瑾的腳步頓了頓,低頭看向她。月光落在她的臉上,將她泛紅的臉頰照得通透,連帶著鼻尖都泛著粉,那雙平日里清亮的眼眸此刻像盛著星光的潭水,一瞬不瞬地望著他,帶著酒后的懵懂與直白。他的心猛地一跳,像被什么東西輕輕撞了一下,喉結(jié)不自覺地滾動,壓下心頭翻涌的悸動,聲音低沉得有些沙啞:“阿黎,你醉了。”
“我才沒醉?!碧魄謇杵擦似沧?,腦袋輕輕晃了晃,發(fā)絲蹭過翊凌瑾的下頜,帶著溫?zé)岬挠|感,“我清醒得很呢…我知道你是阿瑾,我好喜歡你啊,阿瑾。”她說得認(rèn)真,眼睛亮晶晶的,像在宣告什么重要的秘密。
溫?zé)岬暮粑鬟^翊凌瑾的頸側(cè),帶著酒香的甜意,他抱著她的手臂不自覺地收緊。她身上的溫度透過薄薄的衣料傳過來,像一簇小小的火焰,順著皮膚蔓延,點(diǎn)燃了他心底壓抑許久的情感。心跳越來越快,快得像是要撞破胸膛,每一次呼吸都帶著她身上的氣息,讓他原本就緊繃的神經(jīng)繃得更緊,幾乎要失控。
他低頭看著她近在咫尺的臉,眼尾泛紅,唇瓣因?yàn)楹攘司贫@得格外飽滿,那雙迷離的眼睛還在怔怔地望著他,帶著全然的依賴。就在唐清黎又一次往他懷里蹭,鼻尖不小心碰到他的下頜時,翊凌瑾終于撐不住了。
他微微俯身,吻上了她的唇。
唐清黎的身子瞬間僵住,眼睛猛地睜大,下意識地想往后躲??神戳梃缫艳D(zhuǎn)身,將她抵在了路邊的香樟樹上,樹干帶著夜露的微涼,卻抵不過他身上傳來的熾熱。他一只手扣著她的后頸,不讓她躲開,另一只手撐在她身側(cè)的樹干上,將她完完全全圈在自己的懷抱里,加深了這個吻。
他的吻帶著酒后的灼熱,又帶著幾分隱忍的溫柔,輾轉(zhuǎn)廝磨間,像是要將她所有的氣息都揉進(jìn)骨血里。唐清黎的臉頰原本就因?yàn)楹染贫杭t,此刻被他吻得更紅,像熟透的桃子,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只能被動地承受著他的吻,眼眶漸漸濕潤,泛起一層水霧。
不知過了多久,翊凌瑾的吻緩緩下移,從唇瓣落到耳畔,輕輕掃過她泛紅的耳尖,惹得她微微一顫。隨后又順著脖頸往下,在她頸側(cè)留下一個個淺紅的印記,每一處觸碰都帶著滾燙的溫度,讓她渾身發(fā)軟,只能緊緊抓著他的衣襟。
晚風(fēng)輕輕吹過,樹葉沙沙作響,像是在掩蓋這過分親昵的聲響。月光透過樹葉的縫隙,落在兩人交纏的身影上,將唐清黎散落的發(fā)絲染成銀色,也映亮了翊凌瑾眼底的溫柔與占有。
直到唐清黎的身體徹底軟下來,頭靠在他的肩頭,呼吸變得均勻,顯然是徹底醉倒了,翊凌瑾才停下動作。他低頭看著懷里人泛紅的臉頰和微腫的唇瓣,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強(qiáng)行壓下心頭還在燃燒的火焰,伸手理了理她凌亂的發(fā)絲,動作溫柔得不像話。
他重新將她打橫抱起,腳步放得更輕,朝著酒店的方向走去。月光下,他的身影被拉得很長,懷里的人睡得安穩(wěn),偶爾還會無意識地往他懷里蹭一蹭,像只依賴主人的小貓。翊凌瑾低頭看著她,眼底的溫柔幾乎要溢出來,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一抹淺淡的笑意,連周身的寒氣都消散了幾分,只剩下滿滿的暖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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