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清黎剛松下的肩膀又垮了下來,上下來回算一次?不是這是要累死的節(jié)奏嗎,這訓(xùn)練怎么比玉小剛的還苦啊。但看著沈予安不近人情的模樣,她又無可奈何,只得和翊凌瑾向著那邊的小山走去。
原本在遠(yuǎn)處看著就比較高的山,走近之后更高了。陽光把巖石曬得滾燙,她伸手摸了摸,掌心立刻傳來灼熱感。忍不住對著翊凌瑾吐槽道:“阿瑾,這石頭也太燙了吧…師傅還真是不當(dāng)人,我嚴(yán)重懷疑師傅存心報復(fù)?!?/p>
唐清黎的抱怨聲雖然不大,卻恰好飄進(jìn)了沈予安耳朵里。他慢悠悠地從樹旁直起身,雙手抱胸,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哦?存心報復(fù)?”
唐清黎渾身一僵,回頭就對上了沈予安那雙似笑非笑的表情,她尷尬的笑了笑,立馬否認(rèn)道:“我不是,我沒有,師傅您聽錯了?!?/p>
沈予安卻像是沒聽見她的辯解,只慢悠悠地挑了挑眉,語氣輕飄飄的,帶著幾分戲謔道:“看來是覺得次數(shù)太少了?!彼D了頓,目光落在她略顯慌亂的臉上,補充道,“阿黎,你再加二十次,不然我怎么坐實這個罪名啊?!?/p>
唐清黎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嘴角微微抽了抽。報復(fù),赤裸裸的報復(fù)。
隨后她的目光微微偏向翊凌瑾,好像有點明白了沈予安再讓他爬二十次的意思。不過就算沒有再罰,她也不會停的。
畢竟她說過她要陪他,并努力變強的。
但至少現(xiàn)在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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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等真正感受過攀爬的難度后,唐清黎才知道自己有多天真。她原本以為沈予安給的難度應(yīng)該不會太大,頂多就是次數(shù)多了點,耗費時間長了點,但她卻低估了一個封號斗羅要訓(xùn)練他們的狠勁。
裸露的巖石被曬得滾燙,即使隔著魂力也依然能感受到那股灼熱感。炎熱的天氣夾雜著魂力的快速消耗,僅僅只爬了五次,唐清黎就感覺自己已經(jīng)魂力快見底了,身體的疲憊感也如潮水般涌來。
唐清黎扶著一塊突出的巖石,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額前的碎發(fā)被汗水濡濕,貼在滾燙的臉頰上,帶來一陣難受的黏膩感。她能清晰地感覺到體內(nèi)的魂力像退潮般迅速流失,連凝聚起一絲魂力護(hù)住掌心都覺得吃力。
她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心,原本白皙的皮膚已經(jīng)被磨得通紅,甚至能看到幾處細(xì)小的擦傷,在高溫下隱隱作痛。
“還能堅持嗎?”翊凌瑾的聲音在身旁響起,他的氣息也有些不穩(wěn),但比起唐清黎顯然要好上不少。他伸出手,指尖帶著一絲冰涼的魂力,輕輕拂過她的后背,試圖幫她緩解些許燥熱。
唐清黎用另一只手輕輕推開他釋放魂力的手,深吸一口氣說道:“阿瑾,我沒事,你省點魂力。我們繼續(xù)吧?!?/p>
翊凌瑾指尖的動作頓住,眸色沉了沉,但看著唐清黎有些倔強的眼神,他終究沒再堅持,只是放緩腳步與她并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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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訓(xùn)練直接從下午轉(zhuǎn)到了晚上。
夜幕像塊浸了墨的絨布,從天際緩緩鋪落。山巔的風(fēng)卷著草木的清冽掠過,撩動兩人額前汗?jié)竦乃榘l(fā)。
一輪圓月懸在墨藍(lán)的天幕上,清輝如流水般漫下來,淌過嶙峋的巖石,也淌過兩道身影。
“還有最后一次?!瘪戳梃穆曇綦m然比起之前有點虛弱,但卻在夜色里格外清晰。
唐清黎點點頭,接著她和翊凌瑾稍微恢復(fù)了一下體力,就又開始了攀爬。
這次攀爬的時間尤其長。
在時間一滴一滴的過去后,他們終于看到了希望。
腳步觸底的那一刻,唐清黎撐不住的直接暈了過去。
翊凌瑾眼疾手快地伸手撈住她軟倒的身體,將人緊緊護(hù)在懷里。她的身體燙得驚人,呼吸微弱得像風(fēng)中殘燭,額前的碎發(fā)被冷汗浸透,貼在蒼白的小臉上,看著格外讓人心疼。
他踉蹌著站穩(wěn),低頭看了眼懷里的唐清黎,眼底翻涌著濃重的擔(dān)憂,連帶著自己脫力的疲憊都被壓了下去。他小心地將她打橫抱起,轉(zhuǎn)身朝著住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