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時,瑞琳拿起工具,語速平穩(wěn):“這些我放回去,你們先走吧?!?“好的,入間大人、烏洛波洛斯再見”待阿斯莫德架克拉拉離開,他才微微松快些,依舊安靜地處理后續(xù)事,將怕生的內(nèi)斂與理性的沉穩(wěn),融在每一個克制又利落的舉動里。
收拾好后回到宿舍,宿舍的燈剛亮起,瑞琳正坐在床沿,小心翼翼地將裝著金的元力種子的盒子放在膝頭。淡金色的微光透過盒身漫開,映得他垂著的睫毛都泛著層柔光。
“今天種的白花被老師夸了,”他指尖輕輕點著盒面,聲音輕得像怕被風(fēng)吹走,“和登格魯星的一模一樣,就是這里的土壤比家鄉(xiāng)的軟,花瓣長得更舒展些?!?/p>
元力種子微微跳動,瑞琳剛要笑,宿舍門就被“砰”地推開,達利抱著個裝魔藥材料的籃子闖進來,身后還跟著探頭探腦的因波斯。
“瑞琳桑在偷偷玩什么好東西?”達利眼尖,一眼瞥見那團金光,伸手就要去夠,“這光看著比上次的魔晶還特別——”
瑞琳像被燙到似的猛地把盒子抱進懷里,耳尖瞬間紅透:“沒、沒什么!” 他背過身去,肩膀微微發(fā)顫,懷里的盒子被攥得死緊。
因波斯湊過來,好奇地打量:“是會發(fā)光的飾品嗎?看著挺寶貝的?!?他注意到瑞琳泛紅的耳根,忽然促狹地眨眨眼,“該不會是哪個小家伙送的信物吧?”
“不是的!”瑞琳急得抬頭,聲音都帶了點氣音,“是……是很重要的紀念物。” 他低頭看著懷里的盒子,那里的微光似乎也感受到他的緊張,閃爍得快了些。
達利見他真急了,擺擺手笑道:“好啦不逗你了,我們就是來送這個——” 他從籃子里掏出個小陶罐,“下午魔藥課剩下的一些藥草,之前不是說想做點好玩的東西嗎?”
因波斯也把一疊筆記放在桌上:“這是高階魔植圖譜,你上次說想看的?!?兩人對視一眼,很有默契地沒再追問盒子的事。
達利走到門口時,忽然回頭瞥了眼那團透過指縫漏出的藍光,笑道:“這光看著倒挺暖的,像揣了個小太陽?!?說完拉著還想多問兩句的因波斯關(guān)上門離開。
宿舍里重新安靜下來,瑞琳這才松了口氣,把盒子重新捧在手心。元力種子在里面安穩(wěn)地亮著,像是在輕輕蹭他的指尖。隨后飛了
出來,繞著瑞琳轉(zhuǎn)起了圈,瑞琳輕輕點了種子“差點被發(fā)現(xiàn)了,”他小聲嘟囔,嘴角卻忍不住彎起,“不過他們說你像小太陽呢……”
他看著窗外飄進來的櫻花瓣落在盒蓋上,像給那團藍光蒙了層粉霧,忽然想起金總愛往他頭發(fā)里塞小花,說“這樣瑞琳就像帶了片春天在身上”。
“今天入間召喚的櫻花樹,花瓣比凹凸星的雪還軟,”他重新拿起盒子,聲音放得更輕,“你要是在,肯定會爬上去摘最高處的花枝,結(jié)果摔下來掛在樹杈上,還嘴硬說‘我是故意的’。”
元力種子閃了閃,像是在反駁。瑞琳笑著用指腹蹭了蹭盒面,忽然聽見門外傳來達利和因波斯沒走遠的嘀咕聲——
“你說那盒子里到底是什么?小瑞琳緊張成那樣。”是因波斯的聲音。
“管他呢,”達利打了個哈欠,“反正肯定是很重要的東西,沒看他連碰都不讓碰嗎?”
“也是,不過那光看著真舒服,像……像小瑞琳種的花似的?!?/p>
腳步聲漸漸遠了,瑞琳低頭看著懷里的盒子,耳尖還熱著,心里卻松快了些。她把盒子貼在胸口,聽著里面微弱的跳動聲,像聽到了金在大廳那邊喊他的聲音,混著風(fēng)里的花香。
“他們還說你像花呢,”他對著盒子小聲說,“到時候種一大片白花,你當(dāng)摘花的,我當(dāng)給你收拾爛攤子的?!?/p>
元力種子在掌心輕輕顫了顫,淡藍色的光映在他笑彎的眼睛里,像落了兩顆不會熄滅的星星。窗外的櫻花還在飄,宿舍里的光和花香纏在一起,倒真有了種跨越兩個世界的安穩(wě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