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耀文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馬梓博。他皺了皺眉,接起電話。
馬梓博這周推遲返校,說是要去見網(wǎng)戀了三個月的 “甜心小布丁”,按說這時候應(yīng)該已經(jīng)在回來的路上了。
馬梓博“耀文!你在哪兒呢?”
馬梓博的聲音帶著哭腔,背景里還有嘈雜的電流聲和人群的喧鬧聲,聽起來像是在某個公共場所。
劉耀文“我在學(xué)校,怎么了?”
劉耀文的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預(yù)感。
馬梓博“你快來高鐵站接我!我被騙了…… 嗚嗚嗚我被人騙了啊!”
馬梓博的聲音哽咽著,幾乎要哭斷氣,能讓一個大男人哭成這樣確實不容易。
劉耀文的心猛地一沉。他記得馬梓博提起過那個 “甜心小布丁”,據(jù)說是隔壁師范學(xué)院的音樂系新生,聲音甜得能掐出水來。
為了給她買最新款的手機,馬梓博暑假去奶茶店整整搖了一個月的奶茶,每天累得回到宿舍倒頭就睡,卻還是一臉幸福地說:
馬梓博“為了我的愛人,值了?!?/p>
劉耀文“你先別哭,到底怎么了?”
劉耀文快步走向樓梯間,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些。樓梯間里回蕩著他的聲音,顯得有些空曠。
馬梓博“那個女的…… 不對,是男的!”
馬梓博的聲音哽咽著,夾雜著高鐵進站的廣播聲。
馬梓博“我等了三個小時,等來個一米八的壯漢!他還拿著變聲器,說自己就是甜心小布丁!我送他的那些禮物,他全拿去倒賣了……”
劉耀文的腳步頓在樓梯轉(zhuǎn)角。午后的陽光從窗戶斜射進來,在地面上投下一個明亮的光斑,他卻覺得渾身發(fā)冷,像突然掉進了冰水里。血液仿佛在瞬間凝固了,四肢百骸都透著一股寒意。
馬梓博“我現(xiàn)在在高鐵站廣場,你來接我,哥們要死了,無法一個人行動了……”
馬梓博的聲音越來越低,帶著濃重的鼻音。
馬梓博“耀文,我真傻,我怎么會相信網(wǎng)上的人……”
馬梓博還在斷斷續(xù)續(xù)地說著什么,劉耀文已經(jīng)有點聽不進去了。他站在原地愣了很久,樓梯間里來往的學(xué)生說說笑笑,沒有人注意到這個平日里陽光開朗的學(xué)生會學(xué)長,此刻臉色蒼白得像張紙。
他的腦海里像有無數(shù)個碎片在飛速旋轉(zhuǎn),馬梓博的哭聲、“甜心小布丁” 的騙局、網(wǎng)絡(luò)上的虛假信息…… 這些碎片最終都指向了一個人 —— 林溯月。
劉耀文掏出手機,屏幕上還停留在林溯月最后發(fā)來的消息:
林溯月“等你忙完哦~”
后面跟著個搖著尾巴的小兔子表情,那表情看起來那么天真無害。
一個荒誕卻又無比清晰的念頭突然闖進腦海:如果屏幕那頭的 “溯迴”,也不是他想象中的樣子呢?
那個說自己貧血會頭暈的女生,會不會其實是個壯漢?那個說喜歡吃車?yán)遄拥穆曇簦瑫粫碜砸粋€拿著變聲器的騙子?還有那張他看了無數(shù)遍打了馬賽克的照片,以及那張只露出側(cè)臉的照片,會不會都是精心設(shè)計的騙局,是一個巨大的殺豬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