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智恩愕然地看著手上的鑰匙,又看向身邊的邊伯賢,瞪大眼有點不可置信。
邊伯賢居然把家里的鑰匙丟給自己了,就那么相信她嗎?
李智恩搖頭,現(xiàn)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她深吸了口氣,捏著鑰匙的手心有點疼:
李智恩“前輩,我不是那么……隨便的人。”
李智恩的聲音越來越輕,越說越覺得沒有底氣。
她接受了邊伯賢的幫忙,那就有了該付出什么的自覺。
可是在看見鑰匙的那一刻,李智恩還是膽怯了,拒絕的話毫不猶豫地依舊說出口……
被包養(yǎng)的人就該有覺悟,不過是一串鑰匙,就讓她方寸大亂了嗎?
李智恩“前輩,這鑰匙我不能拿。”
邊伯賢“為什么不能?”
邊伯賢微微轉(zhuǎn)過頭來,光線從車窗玻璃折射下來,他的側(cè)臉仿佛鍍了一層薄薄的金,更襯得他眉目如畫。
李智恩愣了愣,不自在地撇開臉:
李智恩“我和你……這個……不是那樣的關(guān)系……所以……”
她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得語無倫次,邊伯賢瞥了眼過來,忽然笑了。
邊伯賢“會打掃嗎?”
李智恩呆呆地點頭,懷疑自己聽錯了。
邊伯賢“會煮飯嗎?”
李智恩再次點頭,眼里透著疑惑,不會是她想得那樣吧……
邊伯賢“那就行,”
邊伯賢微微垂下眼,嘴角抿成一線,似乎對李智恩表現(xiàn)出的極大反應(yīng)覺得十分有趣:
邊伯賢“我待會還有一個通告,大概一個小時,你先去準備?!?/p>
李智恩曾經(jīng)想了很多,關(guān)于邊伯賢的包養(yǎng),他索要的報酬究竟是什么樣的,卻從未料到居然不是暖 床,而是保姆?
好吧,保姆怎么也比暖 床來得容易接受,她帶著一點阿Q精神把鑰匙收好,記下了邊伯賢家里的地址。
影帝的居所,狗仔隊現(xiàn)在還沒能進去,李智恩第一個進入偶像的家里,深入到平常的家居生活中探看鐘瑞不為人知的一面,心里隱隱帶著一點期待和興奮。
不知道平常的邊伯賢,會是什么樣子的呢?
邊伯賢在一旁看著李智恩躍躍欲試的神色,完全沒了剛才驚慌失措和尷尬不安,不由想著她究竟是神經(jīng)太粗,還是演戲已經(jīng)變成了身上的一部分,毫無芥蒂地隨意轉(zhuǎn)換?
邊伯賢的家在有名的富人區(qū),獨立的別墅,私隱得到很好的保證。
保安設(shè)施嚴密,無孔不入的狗仔隊至今還沒能偷溜進去,得到影帝家居生活的第一手資料。
如果沒有邊伯賢事先的一通電話,李智恩還進不去。
她拿著鑰匙興奮地打開門,心底想著邊伯賢急著叫自己過來,屋內(nèi)肯定亂七八糟地等人收拾。
以邊伯吃賢的性格,肯定不喜歡外人打擾自己的生活,不可能請鐘點工,那就只能是他自己整理。
一個大男人,通告又多,大忙人怎么有時間把房間收拾得井井有條?
只是出乎李智恩的意料之外,門后的客廳和房間竟然真的整整齊齊,完全沒有她的用武之地。
原木地板上輕塵不染,六人座的飯桌寬大又干凈,椅子擺得工整。
房間是暗色系,黑色的床單,墻上黑白相間的瓷磚,簡單的擺設(shè),一如邊伯賢的作風。
李智恩在屋子里轉(zhuǎn)了一圈,勉強用抹布把干凈明亮的廚房擦了一遍。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這廚房也干凈得太離譜了,就像從來沒有用過一樣。
只是邊伯賢已經(jīng)搬進來這么久了,怎么可能沒用過,估計是在外用飯多,在家吃飯少,用的次數(shù)稍微少了點而已。
李智恩彎腰打開冰箱,還以為肯定是空的,畢竟邊伯賢回家吃飯的次數(shù)實在太少了,又是一個人住,估計冰箱里只有幾樣蔫了的蔬菜。
誰知冰箱里居然塞得滿滿的,所有的蔬果肉類都很新鮮,看的她又是一愣。
手機突然響了,李智恩拿起來一看,以為是邊伯賢,卻是她的經(jīng)紀人阿森。
她才想起跟著邊伯賢溜了,沒跟自己的經(jīng)紀人說一聲,阿森現(xiàn)在肯定是急了。
“抱歉,我出去沒告訴你一聲,剛才和邊前輩去錄音室了。”
“我知道,”阿森那邊的聲音含著一絲笑意,顯然沒有在意李智恩的不告而別,反倒對她能加入片尾曲的制作十分高興。
“不錯,雖然只有一小段,但是有邊伯賢在,這首片尾曲肯定會紅?!?/p>
李智恩被夸得不好意思了:“你聽了曲子?好在這首歌不難唱,不然有高音的話我肯定唱不上去?!?/p>
阿森笑了笑,別有深意地說:“這首歌原本就為了非專業(yè)的人準備的,當然不可能有難唱的高低音?!?/p>
他沒有說的是,這次機會原本就是溫導(dǎo)演為阮晴量身定做的,沒想到最后卻為人做嫁衣,便宜了李智恩。
李智恩聽明白了,原來這首歌真是為了阮晴內(nèi)定的,自己的確撿了便宜。
“你有想過一個月后,要跟星娛繼續(xù)簽約嗎?”阿森頓了一下,忽然問她。
李智恩一怔,她從沒想過這個問題。
一來自己始終默默無聞,在星娛已經(jīng)五年了,成績一般。就算這個月因為邊伯賢的關(guān)系有所起色,卻遠遠不夠,公司會繼續(xù)簽約幾乎是不可能的了。
二來她并不覺得光靠邊伯賢的關(guān)系,自己能出名多長久。
李智恩“……你是代替公司來問,還是自己好奇而已?”
阿森笑了:“公司還沒表態(tài),我只是以你經(jīng)紀人的身份來問的。如果你能繼續(xù)呆在星娛,我們也能一直合作,不是嗎?”
“只是,你也清楚,現(xiàn)在的條件遠遠夠不上續(xù)約的要求。”
李智恩比任何人都明白,娛樂圈中的游戲規(guī)則就是這么現(xiàn)實,拿著電話的手一緊,輕輕嘆氣:“我知道……你既然這樣問,是有什么高見要告訴我了?”
雖然合作的時間不長,但她知道阿森從不會無端端打電話來寒暄談心的人,肯定有他的目的。
“高見不敢當,”阿森笑笑,開門見山地說:“邊伯賢只是舉手之勞,就讓你現(xiàn)在的知名度完全不一樣了,你有想過再向前一大步嗎?”
李智恩“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李智恩皺起眉頭,對阿森的建議下意識地開始排斥。這位資深經(jīng)紀人的意思,是讓她借邊伯賢上位?
“邊伯賢連冠三年的影帝,在圈中的影響如庸質(zhì)疑,擁有千萬粉絲,跺跺腳風向都要變得不一樣。接下來的那場戲,你和青茗的角色調(diào)換了,擋住了刺向男主的劍刃。那時候,邊伯賢抱著你,你只要稍微親近一點……”
阿森覺得自己說得夠多了,可是李智恩卻始終沉默著,完全沒有搭腔。
不知道是沒聽明白,還是不愿意。
阿森理所當然地認為是前者,原本不想說得太明白,現(xiàn)在也不得不詳細解釋了:“我會提早讓記者混進片場,把你們的照片拍下來放在頭條版面。你放心,主編不敢亂寫,得罪影帝,只要我們……”
剩下的話,李智恩已經(jīng)聽不見了,有點恍惚,才知道阿森居然打的這個主意。
叫記者偷偷進去拍照,要拍什么,又要寫什么?
雖然邊伯賢說要包養(yǎng)她,卻一直沒有做什么,反而一再幫自己。
如果成名的代價,是要抹黑邊伯賢,李智恩寧愿什么都不做,繼續(xù)默默無聞……
那個熒幕里如神一般存在的人,她的目標和憧憬,不該被這樣對待!
“……抱歉,恐怕我做不到?!崩钪嵌饔趿丝跉?,壓下心底的火氣。
這種餿主意也難為阿森想的出來,該說不愧是星娛的人?
阿森卻以為李智恩不愿意,是因為放不下矜持和清高,不悅地說:“難得邊伯賢看重你,你就該把握這次機會。錯過了這一回,很可能你這輩子再也站不到想要的高度了!”
李智恩用力握著電話,咬著嘴唇,恨不得立刻掛斷,勉強忍了下來:“和邊伯賢親近一點?怎么才算親近?”
阿森以為她想通了,不由一笑:“親近,當然是你倒下的時候撲在邊伯賢懷里,最好能把衣服弄得凌亂一點,貼近一點就可以了……”
李智恩咬牙切齒,擠出一句:“撲過去就可以了?”
阿森一怔,想著她終于開竅了:“最好的,當然是你主動去吻邊伯賢。女殺手臨死前發(fā)現(xiàn)自己愛上了少爺,給他最初和最后的一吻……記者趁機一拍,這絕對是一條大新聞!”
“我不會同意的,”李智恩說完,立刻掛斷電話,把手機扔到了沙發(fā)上,卻還不解恨,狠狠踩了幾腳,嘴里含糊不清地直罵:“什么亂七八糟的餿主意,還讓我倒下的時候撲在前輩懷里,這就算了,還把衣服弄亂一點,甚至抬頭要去親吻……”
她訕訕地住了口,臉頰忍不住發(fā)燙。
阿森居然讓自己去做這么丟臉的事,如果被邊伯賢知道了……
李智恩的臉“刷”的一下又變白了,真讓邊伯賢知道他們這樣的心思,把主意打到他身上,估計自己肯定要被踢出劇組。
光是想想,她就滿腹懊惱,琢磨著要不要打電話也讓阿森打消這個念頭?
“盯著手機看做什么,要打電話?”
冷不丁身后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嚇得李智恩心臟差點停掉。
“邊....前輩,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剛到家,怎么了?”邊伯賢站在玄關(guān),手里的車鑰匙還沒放下:“我餓了,有什么吃的?”
李智恩看他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樣子,心里面偷偷松了口氣,幸好沒讓鹿晗聽見,不然她就慘了,連忙擠出一點笑容討好地說:“飯菜待會就好,先吃點水果墊墊肚子?”
“也好,”邊伯賢脫掉外套,施施然坐在沙發(fā)上,點頭揉了揉額角,一副疲倦的樣子。
看來影帝的壓力也不小,通告太多,每天都忙得腳不沾地。
李智恩心里悄悄同情了一把,快手快腳地切好水果放在玻璃盤子上端出來,放在邊伯賢面前的茶幾上:“要我?guī)湍惆茨Ψ潘梢幌聠???/p>
她小時候?qū)W了幾招幫操勞的爸媽按摩放松,自然而然地說完,就想把嘴巴封起來。
該死的,自己爸媽怎么能和邊伯賢相提并論?
“如果你不想的話,那就當我沒說過……”
“好?!?/p>
李智恩目瞪口呆,抬起頭來不確定瞥了邊伯賢一眼:“前輩,你剛剛……”
“過來,”邊伯賢伸手解開胸前的襯衫紐扣,懶洋洋地向她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