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裴放下電話時,指尖還殘留著聽筒的溫度。原煬最后那句“你要是敢食言,信不信我住在里面一晚上”像塊烙鐵,燙得他心口發(f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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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著電腦屏幕上的融資協(xié)議揉了揉眉心。上周好不容易才讓原煬松口同意和王晉合作,代價是他徹底退出對接,全由趙副總負(fù)責(zé)。原煬那點心思他懂,無非是見不得他和王晉有半點牽扯,哪怕只是工作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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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總,王晉那邊說補充協(xié)議出了點問題,非說要當(dāng)面談?!壁w副總敲門進來,臉色為難,“我磨了一下午,他說要么您今晚過去,要么這錢就拖到下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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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青裴看著窗外沉下來的暮色,最終還是嘆了口氣:“地址發(fā)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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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房菜館的包廂里,酒氣混著菜香彌漫在空氣中。王晉舉著酒杯笑,眼角的細紋里盛著揶揄:“現(xiàn)在原煬管的這么嚴(yán)啊,都不出來見王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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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青裴拿起酒瓶給人滿上,避開那道探究的目光:“手底下一堆事,實在騰不開?!彼e杯示意,“是我怠慢了,這杯我敬王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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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涼的酒液滑入喉嚨,帶著辛辣的燒灼感。王晉的口才一如既往地好,三言兩語就把勸酒的理由說得滴水不漏,趙副總也替他擋了不少酒,幾輪下來,顧青裴的視線已經(jīng)開始發(fā)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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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總海量?!蓖鯐x又給他添上,“再喝這杯,這事就算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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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青裴晃了晃腦袋想拒絕,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含糊的應(yīng)承,舉杯時手肘都有些發(fā)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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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他迷迷糊糊聽見趙副總在打電話,好像是叫了代駕。又過了一會兒,有人扶著他站起來,腳步虛浮得像踩在棉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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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清醒時,顧青裴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熟悉的沙發(fā)上,鼻尖縈繞著淡淡的雪松味。他費力地睜開眼,撞進一雙沉得像墨的眸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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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原煬的聲音冷得像冰,“顧青裴,你不是答應(yīng)我不和王晉見面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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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青裴張了張嘴,腦子像一團漿糊,只能發(fā)出含混的“嗯”聲,眼皮重得像粘了膠水,沒幾秒又闔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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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煬看著他這副爛醉如泥的樣子,額角的青筋跳了跳,最終卻只是認(rèn)命地起身。他擰了熱毛巾擦去顧青裴臉上的酒氣,又去廚房倒了溫水,撬開他緊抿的唇喂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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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涼的水滑入喉嚨,顧青裴哼唧了兩聲,總算有了點反應(yīng)。原煬趁機把解酒藥塞進去,看著他無意識地吞咽,眼底的火氣消了些,又騰起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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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俯身將人打橫抱起,入手處一片滾燙。顧青裴在他懷里蹭了蹭,像只沒斷奶的狐貍,呼吸帶著濃重的酒氣,噴在他頸側(cè),燙得人心里發(f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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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浴室,原煬解開顧青裴的襯衫扣子,指尖觸到的皮膚又軟又熱,像揣了個小火爐。溫水淋下來時,顧青裴總算睜開了眼,眼神迷蒙地看著他,嘴唇動了動,沒發(fā)出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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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點。”原煬的聲音啞得厲害,手卻放得極輕,仔細地幫他清洗著。泡沫沾了滿身,顧青裴軟乎乎地靠在他懷里,偶爾抬手想推他,卻沒什么力氣,反倒像在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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裹著浴巾抱回臥室時,顧青裴的眼神清明了些。他看著原煬緊繃的側(cè)臉,突然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聲音軟得發(fā)膩:“原煬……別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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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zé)岬暮粑鼑娫陬i側(cè),帶著酒后特有的甜香。原煬的喉結(jié)滾了滾,猛地將人按在柔軟的被褥里,俯身咬住他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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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青裴,”他的聲音混著粗重的呼吸,帶著懲罰的意味,“我今天必須好好罰罰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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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青裴被他吻得喘不過氣,渾身的血液像是被點燃了,又燙又麻。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原煬的手在浴巾下游走,所到之處都泛起灼熱的漣漪,連骨頭縫里都透著發(fā)軟的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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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月光透過窗簾縫隙漏進來,照亮糾纏的身影。這場遲來的“懲罰”,在濃重的夜色里,才剛剛拉開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