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長得漂亮,身形高挑,五官明艷,成績也好,按理說,是不應(yīng)該和他這種人做同桌的。
但不知道班主任是有意,還是無意的特地地把他們分到了一起坐。
是了,現(xiàn)在是高一上學(xué)期,剛分完了科。
陳征對于林雪沒什么過多的描述,因為陳征真的自卑到連抬眼看人的勇氣都沒有,陳征只覺得自己在旁邊有些多余了。
林雪性格溫柔,人緣好,又身擔重任辦事效率也很高。
陳征的夢想便是成為像他這樣的人,但其實他的敏感和自卑,讓他以為他一無是處,所以他對于林雪的態(tài)度都是很敬佩的,且陳征認為,林雪是真的真的很強。
而林雪對于陳征的看法,也大差不差。
雖然陳征在他自己眼里是一分不值的,但林雪不是靠外貌去判斷一個人的,她覺得陳征是神秘的,她認為陳征的成績很不錯,是班里的前幾名,而每次下課,不是默默的寫作業(yè),就是找一本書看。
而且,他好像是不知疲倦一般,像一臺永動機一樣。下課了便是如此,而且他很少說話,也很少看到他出教室門,哪怕是問問題的次數(shù),也是少的可憐,但他卻每天都有活力,上課的精神十分飽滿。
林雪心里雖然有慕強的成分在,但對于陳征更真是的印象還是書呆子一類的,因為自從他們二人做了同桌之后,她就沒見過哪次是陳征是主動和他說話的。
而經(jīng)歷了剛才的事情之后,她知道這件事情對于她很有利,于是便寫下了一個紙條遞了過去,陳征起先沒有看見,也沒有注意,等到注意到了后,他瞬間警鈴大作。
這小小的紙條倒像是一枚導(dǎo)彈一般,讓陳征有點不知所措。
雖然他們兩個人都不說,但其實他們兩個都清楚,他們同桌間是有一條明確的三八線的,而這也是兩人保持友好關(guān)系的關(guān)鍵。
但這一舉措似乎不利于和平呀,而且那個人有什么是不可以當著同學(xué)的面說的,非要給陳征傳個紙條過去,難道這其中有什么見不得人的秘密嗎?究竟是什么東西?陳征會心安理得的打開這張紙條嗎?好了,以上是阿鴛的心理戲,讓我們繼續(xù)看下去吧。
只見陳征先是有些錯愕,然后快速的將手蓋在那張小紙條上,像是抓知了一樣,生怕它跑了一般。
林雪眼下閃起亮光,太好了!而陳征后面又輕輕的拿起了那張紙條,那張紙條小小的,上面沒有收件人,也沒有署名。
陳征倒是有些好奇了,平白無故地,誰會給自己寫紙條呢?陳征還在懷疑。
而眼看著上課鈴就要打響了,陳征還沒有打開,林雪在內(nèi)心直呼“我的個神嘞,兄弟你看看紙條又能怎么樣?等下,老師就該進來啦!”
陳征最終還是索性心一橫,打開了紙條,幸好,里面不是什么罵他的話,而是一行整齊娟秀的小字上面寫著“陳同學(xué),請你吃飯行嗎?”
陳征看過之后,果斷將那小紙條扔進了垃圾桶面,但面上依舊是平靜。
而林雪卻不淡定了,她早用余光看清了陳征的所作所為,有些惋惜,要是可以說話的話,她真想問問陳征:“兄弟,你怎么這么不知好歹呀?人家請你吃飯你都不去啊!”
陳征也下意識的在腦海里排查了起來。這個想要請他吃飯的人該是誰?最近和他有過交集的,想約他吃飯的,估計也只有周陽一個人了吧?可是,昨天周陽不是剛剛拒絕過自己嗎?如此,這又是做些什么呢?
況且,在陳征的心里,周陽不應(yīng)該是那種出爾反爾的人,所以陳征很平靜的排除了這個可能,那還能是誰?一時之間,陳征的心里空落落的,索性不想了,他回去做題去了。
而他身旁的林雪,卻表現(xiàn)的很無語,她真想問問陳征,你的腦子竟然是這般的不開竅嗎?但是,她又有點累了,就索性低下頭,擰擰巴巴地看書去了。
直到晚自習(xí)過后,她也沒有繼續(xù)這個話題了。
而陳征也就沒有多想,他只當這是有人故意惡作劇罷了。
所以,那天他是按時回家的。
而林雪卻不是,她是一個謹慎的小姑娘,她無數(shù)次的思考,為什么陳征會把那張小紙條扔掉!僅僅是自己沒有標清時間,地點,人物和署名嗎?還是其他一類的原因。
或者說,是陳征的原因嗎?今天他的確覺得陳征怪怪的。陳征的右臉很紅,而且叫他,他也不應(yīng)答,要拍拍他才知道,上課也聽得不太認真。
難道陳征遇到了什么事嗎?還是陳征被欺負了呢?一個不好的想法涌上了心頭。
陳征還好嗎?林雪不禁擔心到。
猶記得那是一個星期三,外面下著比鵝毛還厚的大雪,碎玉亂瓊,林雪一手遮著頭發(fā),一手提著書包,就這樣冒著風雪,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最終到達了一個小巷子里。
黑夜的寒冷,大雪的紛飛,黑暗的巷子沒有一絲亮光,就在林雪四下打探,卻始終一無所獲之際,她在身后聽到了一個聲音,帶著點沙啞,卻讓人感覺很舒服:“在找我嗎?”那人點燃一根火柴,照亮了他英俊的臉和平靜的面,湊近一點,那燭火也照亮了少女眼里的焦急與無措。
林雪看到男人的模樣,心里松了一口氣,面上也漸漸轉(zhuǎn)變?yōu)槠届o,她沒好氣地嗔怪道:“下次,別這么嚇人!最起碼,別在我身后出現(xiàn)呀。”
那人的面色緩和了緩和,他沒有道歉,而是開玩笑一般逗著林雪:“怎么,嚇到你了嗎?”
這時,火柴的微光滅了,四周又恢復(fù)了黑暗,寂靜,事不宜遲,讓人主動問詢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嗎?”男人的嗓音依舊溫柔,而且久久的站著,他的腳有些動彈不得了。而林雪也感受著徹骨的寒意侵蝕著她,她冷得打哆嗦,雪還在紛紛落下,像是跳舞的小精靈般。
那人當然是個憐香惜玉的,他問:“要不我們換個地方吧?”
于是,在林雪答應(yīng)過后,二人來到了咖啡廳里面。
咖啡廳里的燈是昏黃的橙色,也是復(fù)古的,頗有一種別樣的氛圍,好似是故意如此的,這種風格似乎叫做做舊工藝。
林雪的頭發(fā)上尚有未融化的雪,那人看了看,出于好心還是提醒她,林雪對他道了聲謝謝后,眼神有一瞬的黯淡,在幾分糾結(jié)過后,林雪還是開了口:“我想請你幫一個忙……”
沒想到,話沒說完,那個人面上就帶了一絲不解,那人只是冷冷的從口里吐出一個字:“誰?”
林雪看了看那人的眼,他的眼神中掛了一絲復(fù)雜的情緒,林雪抿了抿唇,手不自覺的握在咖啡杯上,她倒是有點害怕,如果對方以為這人沒用,反而把自己痛罵一頓,怎么辦?但在最后,林雪還是以低低的聲音有些不好意思的吐出兩個字:“陳征!”不為別的,她只覺得自己該這樣做,就這樣做了。那人聽后,還是有些不自然,而后懷疑地直視林雪,挑了挑眉:“那個貧困生?”
林雪心里的大石頭終究還是落了下去,但是那人并沒有直接表態(tài),而是沉思一瞬,拋出了一個致命的問題:“他,對于我們有什么好處?”
林雪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林雪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臉上掛了一絲擔憂:“可是,我看他挺可憐的!”
那個人眸底深沉,沒忍住,無奈地笑了笑,而后,只是面色如常的回答了個:“好!”便去前臺付過了錢,匆匆走了。
林雪有點反應(yīng)不過來,呆愣在原地了。好久,她才反應(yīng)過來,要追上去時,卻發(fā)現(xiàn)那人已經(jīng)走遠了。林雪去前臺要了賬單,倒是不貴,兩杯咖啡十九點九元,林雪眼底顯出驚喜的神色,這樣就可以以還錢的名義再見他一次了吧?想著,林雪也匆匆走了。
而那人走走停停,最終將這件事兒告訴了另一個人,另一個更加靠譜的人,那人說:“我想找個人!”另一個人點點頭,可聽完名字之后,他卻罕見地皺緊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