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無時區(qū)的實驗室

(三千年后·共生花海)

陶塤心臟的藍金光暈黯淡了許多，表面新增數(shù)道裂痕。曜陷入深度昏迷，灰白發(fā)絲如枯萎的藤蔓。夏施施將他安置在珍珠梅最茂盛的花叢中，花朵散發(fā)的生命氣息勉強維系著他即將潰散的意識。

“排異反應…”夏施施撫摸著陶塤心臟上新增的裂痕，眼神凝重。她的陶塤與曜的身體并未完全融合，每次動用本源力量都在加速他的崩潰。熵的襲擊是誘因，根源在于——曜的記憶已近枯竭。褪色的發(fā)絲是表象，靈魂的磨損才是致命傷。

她的目光投向花海中央那株最巨大的暗夜玫瑰——由貞觀裂縫所化。玫瑰蕊心處，懸浮著一顆不斷搏動的沙之核（從隴西裂縫帶回的時空結晶）。

“唯一的辦法…記憶嫁接?！毕氖┦┭壑虚W過決絕。她以指為刀，割下一縷自己烏黑的長發(fā)，又小心截取曜一縷灰白發(fā)絲。兩縷發(fā)絲在沙之核上方交纏，如同DNA螺旋。

“珍珠梅，借你花魂一用！”她摘下七七四十九朵珍珠梅，以花瓣為皿，花蕊為引，將沙之核碾碎的粉末與交纏的發(fā)絲融合?；旌衔锪魈手鸹医豢椀墓饷ⅲ蛔⑷胍慌_由藤蔓與星塵構成的簡陋儀器——共生嫁接儀。

儀器啟動的剎那，整個無時區(qū)震動！珍珠梅花海瞬間凋零，所有生命力被儀器抽取。夏施施悶哼一聲，七竅滲出鮮血，但她雙手死死按住儀器操控桿。

嫁接線刺入曜的太陽穴。屏幕上，代表記憶的星圖已是一片死寂的灰暗，唯有一點微弱的金光在核心處閃爍——那是她強塞給他的、關于她的記憶。

“把我的記憶…分給你！”夏施施嘶喊著，儀器功率推到極限。她腦海中珍貴的畫面被強行抽取、復制：幼時在古董店擦拭陶塤的午后，第一次學會凍結時間的喜悅，執(zhí)行任務時看到曜修補裂縫的側影…甚至包括昨夜那個帶著血味的吻！

這些畫面化作金色的數(shù)據(jù)流，順著嫁接線洶涌注入曜瀕臨枯竭的記憶星圖！

“呃——！”昏迷中的曜突然弓起身，發(fā)出痛苦的嘶吼。他灰白的發(fā)絲如同被注入生命，大片大片地逆轉(zhuǎn)為璀璨的金色！但與此同時，夏施施的身體卻肉眼可見地變得透明，烏黑的長發(fā)從發(fā)根開始蔓延出刺目的灰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