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丞丞第一次遇見黃明昊是在學(xué)校后巷的斗毆現(xiàn)場。

他本來只是翻墻逃課去買奶茶，結(jié)果撞見五個混混圍著個穿校服的男生。男生白凈清瘦，嘴角還噙著笑，右手夾著根明明滅滅的煙。范丞丞剛想喊"需要幫忙嗎"，就見那人突然掐滅煙頭，一個側(cè)踢把最壯的混混踹進了垃圾桶。

三分鐘后，范丞丞蹲在滿地哀嚎的混混旁邊，給那個擦著指關(guān)節(jié)血跡的男生遞了根煙："同學(xué)，哪個班的？這么能打。"

"今天剛轉(zhuǎn)來。"男生湊近他手里的火機，睫毛在煙霧中顫了顫，"黃明昊。"

范丞丞看著他被扯開的領(lǐng)口里若隱若現(xiàn)的鎖骨，突然覺得今天的太陽有點毒。

"巧了，我范丞丞。"他勾住新同學(xué)的脖子，"走，帶你見識下真正的校園生活。"

他們翹了下午的課，在網(wǎng)吧雙排到傍晚。黃明昊打游戲時喜歡咬棒棒糖，但操作兇得像個職業(yè)選手。范丞丞看著他屏幕上23-0的戰(zhàn)績，又看看自己2-8的數(shù)據(jù)，突然把鍵盤一推："不玩了！喝酒去！"

便利店門口，黃明昊單手開啤酒罐的樣子熟練得不像話。冰鎮(zhèn)液體順著下巴流到喉結(jié)，范丞丞鬼使神差地伸手替他抹掉，結(jié)果被抓住了手腕。

"范同學(xué)，"黃明昊的眼睛在霓虹燈下亮得驚人，"你這是性騷擾。"

范丞丞紅著耳朵抽回手："放屁！老子是怕你嗆死！"

第二天早自習(xí)，班主任領(lǐng)著黃明昊進教室時，范丞丞正趴在桌上補覺。直到全班女生突然集體倒吸涼氣，他才迷迷糊糊抬頭，然后差點從椅子上摔下去——昨晚那個打架抽煙的不良少年，此刻穿著整齊的校服站在講臺上，胸前別著閃閃發(fā)光的"優(yōu)秀轉(zhuǎn)學(xué)生"胸牌。

"這位是黃明昊同學(xué)，從省實驗中學(xué)轉(zhuǎn)來，上學(xué)期期末全省聯(lián)考第三名。"

范丞丞一口水噴了出來。

下課鈴一響他就把黃明昊堵在衛(wèi)生間隔間："全省第三？嗯？"手指戳著對方胸口，"昨晚那個徒手干翻五個混混的是鬼啊？"

黃明昊笑著抓住他作亂的手指："成績好和會打架沖突嗎？"突然湊近他耳邊，"我還會別的，要試試嗎？"

范丞丞的耳垂瞬間紅得能滴血。

就這樣，全校最詭異的組合誕生了——年級第一的黃明昊和年級倒數(shù)的范丞丞，每天一起遲到早退，在廁所隔間分享同一根煙，天臺欄桿上并排晃著腿喝啤酒。最氣人的是，無論黃明昊怎么瘋，考試永遠穩(wěn)坐榜首。

"這不科學(xué)！"范丞丞第N次看著成績單咆哮，"你他媽考前夜還在酒吧！"

黃明昊正往他課本上畫重點，聞言抬頭："可能我比較會...時間管理？"筆尖突然停在某頁，"這道題你錯了三次，今晚來我家補習(xí)？"

范丞丞警惕地后退："上次說補習(xí)，結(jié)果..."

"這次真的補習(xí)。"黃明昊舉起雙手做投降狀，卻在桌子底下用膝蓋蹭他的腿，"騙你是小狗。"

當(dāng)晚十點，范丞丞揉著酸痛的腰，憤怒地把枕頭砸向饜足的某人："你他媽就是狗！"

期中考試那天，黃明昊還剩三十來分鐘交卷后溜出考場，把等在廁所的范丞丞按在隔間門板上親。煙草味的吻結(jié)束后，他舔著對方嘴角說："物理單選CABBD CDD，多選全選B，記住了？"

成績出來那天，范丞丞破天荒考進了前兩百名。他興奮地沖進教室，卻看見黃明昊被校領(lǐng)導(dǎo)圍著拍照——728分，全市第一。閃光燈下的少年眉眼鋒利，哪有半點平日和他鬼混時的痞氣。

"騙子。"范丞丞轉(zhuǎn)身就走。

天臺門被踹開時，黃明昊正坐在欄桿上抽煙。見到來人，他笑著張開雙臂："來抱——"

"我抽屜里有三封情書。"黃明昊突然說，"從初中開始收到的。"他抓住范丞丞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但只有你，看到我打架第一反應(yīng)是遞煙。"

暮色漸濃，黃明昊的耳釘映著最后一縷霞光。范丞丞突然吻住他，嘗到了熟悉的煙草味和薄荷糖的甜。

"下次打架叫我。"分開時他喘著氣說，"哪有學(xué)霸自己動手的。"

黃明昊笑著咬他下巴："遵命，我的小霸王。"

后來公告欄的表彰照片旁總有人偷偷畫愛心，而教師辦公室至今流傳著未解之謎：為什么黃明昊的競賽獎金總變成兩人份的奶茶和游戲幣？為什么范丞丞的錯題本上會有唇?。恳约啊烤故钦l帶壞了誰？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