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午后，陽光透過落地窗斜斜地切進儲物間，給積著薄塵的紙箱鍍上一層金邊。劉婧蹲在地上，指尖劃過一個印著卡通圖案的舊箱子——這是她小時候的百寶箱，上周搬家時被傭人從老宅閣樓翻了出來。

“在找什么？”顧澤軒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帶著剛睡醒的慵懶。他穿著松垮的家居服，領口微敞，露出清晰的鎖骨，手里還端著兩杯熱牛奶。

劉婧仰頭看他，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你快來！我找到我們小學時的日記本了！”

他把牛奶放在旁邊的矮柜上，挨著她蹲下。箱子里的東西琳瑯滿目：缺了角的玻璃彈珠、褪色的紅領巾、卷了邊的獎狀，還有一沓用紅繩捆著的信箋。最顯眼的是兩個帶鎖的日記本，藍色封面的是顧澤軒的，粉色帶小熊圖案的是劉婧的。

“還能打開嗎？”她晃了晃手里的粉色日記本，銅鎖已經銹得不成樣子。

顧澤軒挑眉，從口袋里摸出根回形針，三兩下就把鎖撬開了。動作熟練得讓劉婧咋舌：“你什么時候學會這手藝的？”

“小時候想偷看你的日記，練的。”他笑得坦蕩，指尖翻開泛黃的紙頁。

字跡稚嫩的頁面上，歪歪扭扭地記著少女心事：“今天澤軒把雞腿給我了，他肯定是喜歡我”“被美術老師批評了…但是我難看的畫稿居然被修好了！肯定是澤軒，刀子嘴…豆腐心”“江亦辰今天又跟我說話了，澤軒好像不高興，他是不是吃醋了？”

讀到最后一句，劉婧的臉“騰”地紅了，伸手去搶日記本：“不許看！”

他笑著躲開，手指點在某行字上：“這里還寫‘長大要嫁給顧澤軒’，說話算不算數？”

“那時候不懂事……”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卻被他捏住下巴，強迫著抬頭。他的睫毛很長，在眼瞼下投出淡淡的陰影，眼神里的認真幾乎要將她溺斃。

“我當真了?！彼皖^吻她，舌尖撬開她的唇齒，帶著熱牛奶的甜香。儲物間的空間狹小，陽光把兩人的影子擠在一處，舊物的塵埃在光束里飛舞，像被喚醒的時光精靈。

劉婧的手抵在他胸口，能感受到他心跳的力度。日記本從膝蓋滑落， pages 散開，露出夾在里面的干枯花瓣——那是十二歲生日時，她別在他襯衫上的槐花。

“顧澤軒……”她的呼吸亂了，指尖攥著他的衣角，布料被揉出深深的褶皺。

他的手順著她的腰線往下滑，家居服的料子很薄，能清晰地感受到指尖的溫度。“這里太窄了。”他咬著她的耳垂，聲音喑啞，“去臥室？”

她沒說話，只是紅著臉點了點頭。

他攔腰抱起她時，箱子里的玻璃彈珠滾了出來，在地板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劉婧勾著他的脖子，臉頰貼在他頸窩，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沐浴露氣息。路過客廳時，鸚鵡小軒突然撲騰著翅膀喊：“洞房啦！洞房啦！”

劉婧的臉更紅了，把臉埋得更深。顧澤軒低笑，在她臀上輕輕拍了一下：“別理它。”

臥室的陽光正好，他把她放在柔軟的大床上。剛要俯身，卻被她拽著領帶拉了下來。她的吻帶著急切的渴望，從唇角到鎖骨，像只笨拙的小獸。他的家居服被扯開，露出緊實的胸膛，她的指尖劃過他的腹肌，引來他一聲低喘。

“婧婧……”他按住她作亂的手，眼神暗得像潑了墨，“再鬧我可不客氣了。”

她仰頭看他，眼里泛著水光，卻偏要踮起腳尖，在他喉結上咬了一口。

接下來的事，就有些失控了。床單被攪得亂七八糟，陽光從窗簾縫隙漏進來，在她起伏的背脊上投下斑駁的光影。他的手穿過她的發(fā)絲，指腹摩挲著她的后頸，感受著她細微的戰(zhàn)栗。舊物箱里的時光仿佛倒流，十二歲的少年和少女在記憶里奔跑，而此刻的他們，在時光的盡頭，把所有的愛意都融進了這個吻里。

事后，劉婧趴在他胸口，指尖劃著他的鎖骨玩?！澳阒绬?？”她忽然開口，“那本藍色日記本里，你寫‘劉婧是個小笨蛋，但我好像離不開她’?！?/p>

顧澤軒的耳尖紅了：“你偷看我的？”

“才沒有，是你當年忘在我家的。”她笑得狡黠，“我還知道，你藏在床底的彈珠，有一半是想送給我的。”

他低笑，捏了捏她的臉頰：“那時候真是幼稚?！?/p>

“我喜歡?！彼ь^吻他，“幼稚的你，現在的你，我都喜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