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車剛駛回研學基地,寧初就被一股突如其來的力氣拽下了車。葉梓年的父親紅著眼眶,攥著她的手腕往宿舍樓拖,粗糙的掌心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
龍?zhí)?/a>葉父:你還敢回來!我女兒還在醫(yī)院躺著,你倒好,跟沒事人一樣!
寧初疼得眼淚直掉,手腕上剛消退的紅痕又被勒出更深的印子。
她想掙扎,卻被周圍涌來的同學堵住去路——有人往她身上扔雪球,雪粒順著衣領鉆進衣服里,凍得她打寒顫;有人舉著手機拍照,閃光燈在夜色里晃得她睜不開眼;還有人在喊。
龍?zhí)?/a>路人:殺人犯!滾出我們學校!
張真源沖過來想拉開葉父,卻被老師攔住。
龍?zhí)?/a>老師:家長情緒激動,你別插手,先讓警察處理!
可警察還在跟基地負責人溝通,沒人注意到被圍在中間的寧初,已經快被推搡得站不穩(wěn)。
混亂中,不知是誰絆了她一腳。寧初重重摔在雪地里,后腦勺磕在凍硬的地面上,一陣尖銳的疼從頭頂蔓延到四肢。她剛想爬起來,后背就被人踩了一腳,力道大得讓她悶哼出聲。
劉耀文別踩她!
劉耀文的聲音突然炸開。他瘋了似的推開人群,跪在雪地里把寧初扶起來,手碰到她后背時,寧初疼得縮了一下,校服外套被踩破,雪水滲進衣服里,黏在皮膚上像冰。
寧初此刻無力反抗任由別人推搡,好想好想離開這個世界,兩個世界都不屬于她,她像是存在于時間縫隙里的人。
劉耀文你們別太過分!警察都查清楚了,是寧緋推的人!
劉耀文把寧初護在懷里,對著人群嘶吼,可他的聲音很快被更多的指責淹沒。葉父還在罵,同學還在鬧,連之前跟寧初一組的三個女生,也站在人群里小聲說。
龍?zhí)?/a>同學:明明看到她們倆單獨出去,誰知道是不是寧初先動手……
寧初靠在劉耀文懷里,渾身發(fā)冷。她看著那些熟悉或陌生的臉,突然覺得無比絕望,展逸文說她是“外來者”,是能打翻沙漏的人,可現在的她,連保護自己都做不到。
好不容易被劉耀文護回宿舍,寧初剛坐下,就發(fā)現自己的行李箱被翻得亂七八糟。衣服散落在地上,書本被撕成碎片,連張真源給她的暖手寶,都被摔在地上裂了縫,溫熱的水流了一地。
劉耀文是葉梓年的室友干的。
劉耀文蹲下來幫她撿衣服,聲音里滿是愧疚,他后悔了,后悔跟她冷戰(zhàn),如果不是他,寧初一定不會面臨這些。
劉耀文我剛才去幫你找藥,回來就看到她們……
寧初沒說話,只是蹲下來,撿起一片被撕碎的課本頁。上面是她畫的重點,現在卻成了散落的廢紙。眼淚滴在紙頁上,暈開了墨跡,也暈開了她心里的委屈,她到底做錯了什么,要被這樣對待?
晚上,宿舍的燈被人故意弄壞了。寧初裹著劉耀文找來的厚外套,縮在被子里還是冷。她發(fā)起了高燒,額頭燙得嚇人,喉嚨干得像要冒煙。劉耀文想給她找退燒藥,卻發(fā)現宿舍的藥箱早就被人清空了。
劉耀文我去基地門口的藥店買。
劉耀文剛要出門,就被寧初拉住了。
寧初別去了
她的聲音輕得像蚊子叫,滿是虛弱。
寧初外面全是人,你去了,他們又要罵你。
劉耀文蹲在床邊,看著她燒得通紅的臉,眼眶突然紅了。
劉耀文對不起,寧初,我沒保護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