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藥碾從雪璃指間滑落,砸在青磚地上滾出老遠(yuǎn)。她顧不得撿,三步并作兩步?jīng)_到門口:"站著當(dāng)門神呢?進(jìn)來!"
相柳倚著門框沒動(dòng),月光描摹著他染血的衣襟:"小醫(yī)師這么著急投懷送抱?"
"再廢話就把你凍成冰雕。"雪璃直接拽住他手腕往里拖,"坐下!"
"輕點(diǎn)。"相柳順著她的力道跌進(jìn)圈椅,蒼白的臉上浮起一絲笑意,"這么兇,以后誰敢娶你?"
雪璃抄起剪子"咔嚓"剪開他浸血的衣衫:"反正不是你。"她動(dòng)作突然頓住——三道猙獰的爪痕從右肩貫穿到腰際,邊緣泛著詭異的青紫色,而滲出的血...竟是金色的。
"冰川禁制的傷?"她聲音發(fā)緊,"你去極北之地做什么?"
相柳閉目養(yǎng)神:"看風(fēng)景。"
"撒謊!"剪子重重拍在案幾上,"冰蓮我前天就采回來了,你——"
"雪魄。"他突然睜眼,金色豎瞳在燭火下收縮,"你說過雪魄能緩解記憶紊亂。"
雪璃呼吸一滯。那不過是她翻閱古籍時(shí)隨口一提...
"就為這個(gè)?"她猛地掀開藥箱翻找金瘡藥,瓷瓶撞得叮當(dāng)響,"極北冰川的禁制連上古大妖都能絞碎,你..."
"心疼了?"相柳突然扣住她忙碌的手腕。紫明珠在他心口發(fā)燙,與她掌心的印記共鳴震顫。
雪璃掙了掙沒甩開,索性把藥粉往他傷口按:"疼死你算了!"
"嘶——"相柳肌肉繃緊,卻低笑著將她拽到膝頭,"下手這么狠?"他忽然湊近嗅了嗅,"哭過?"
"胡說什么!"雪璃別過臉,卻被他用指尖抹過眼角。微涼的指尖劃過眼角,雪璃心頭微顫。
"眼淚是咸的。"他舔去指腹?jié)褚猓?撒謊精。"
雪璃氣得去掐他胳膊,反被扣住后腦按在肩頭。相柳的聲音震著胸腔傳來:"雪魄我收在寒玉盒里,明天配藥..."
"誰要你的破雪魄!"她悶在他肩窩里吼,聲音卻帶了鼻音,"下次再敢..."
"再敢怎樣?"相柳突然托起她下巴。一滴金血正從他唇角滑落,在蒼白膚色上格外刺目。
雪璃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擦,卻被他捉住指尖。相柳低頭,就著她的手舔去那滴血:"藥苦,借點(diǎn)甜的。"
燭火"噼啪"爆了個(gè)燈花。等雪璃回過神,唇齒間已滿是鐵銹味——相柳竟將帶著金血的舌探了進(jìn)來!
"唔……你!"她捶他肩膀,反被摟得更緊。
"別動(dòng)。"相柳抵著她額頭喘息,"金血能暫時(shí)壓制你體內(nèi)的寒毒。"
窗外突然傳來瓷器碎裂聲。雪璃轉(zhuǎn)頭,透過窗紙看見葉十七模糊的身影站在廊下,腳邊是打翻的醒酒湯。
相柳蛇尾"唰"地卷過門栓。隨著"咔噠"落鎖聲,雪璃被騰空抱起:"你干什……?。?
錦被接住了她。
相柳單膝壓上床榻,慢條斯理地解開發(fā)帶:"療傷需要專心,小醫(yī)師。"銀絲發(fā)帶輕飄飄落在她枕邊,"現(xiàn)在,該換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