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也將你送回去后，找到了老天師。

老天師“小王也啊，你大半夜的來找我憋什么壞呢?！?/p>

王也“我哪有啊，我這不是給你排憂解難來了嘛?！?/p>

老天師“給我排憂解難？”

王也“我來是想跟您打聲招呼，您不用因為張楚嵐的事情頭疼，至少在遇見我之前，他不會被淘汰，我呢，知道你非常在意張楚嵐，不過作為天師府的天師，去插手小輩異人的事，老天師，千萬別，別說做，想都別想，一旦坐實，天師府的名譽自不必說，您個人的命運也會因此改變?！?/p>

老天師“怎么……你？”

老天師就差說出那句，你在教我做事？

老天師“我得事，你應該少一點好奇，對你不好?！?/p>

王也“您說的對，我也不想給自己找事。”

老天師“不過小王也，聽你的語氣，你這次來是為了張楚嵐來的了？”

王也“是……也不是……”

王也回憶起內(nèi)景里那個女人的話阻止當年的張楚嵐尋找真相。”

或許有些事情匿名之中早有注定。

王也“不過我得來意和你恰恰相反，我來是想阻止他拿冠軍，，阻止他繼承天師度，阻止他尋找真相?！?/p>

王也“你想讓張楚嵐拿冠軍，你有你的考慮，而我也有必須阻止這一切發(fā)生的理由?！?/p>

老天師嘆氣“阻止，唉……這事情因誰而起，就會因誰而終啊……”

老天師“你要阻止他，就要先打敗諸葛青，就是張靈玉，我都不敢給他打這個保票，他能勝過諸葛青那個小子？你有把握？”

王也“這個嘛，算有吧！”

老天師“要不，我老頭子試吧試吧你？”

王也“那，……行吧，那就得罪您了?！?/p>

老天師剛一出手，王也一個“亂金柝”瞬間瞬移。喘著粗氣，滿頭大汗。

王也“好家伙，就對老人家用了一次亂金柝，幾乎就要虛脫了，這就是天師的份量嘛?！?/p>

老天師還站在原地，緩慢回頭看向遠處的王也。

老天師“有點意思啊，竟讓我有一瞬間與周圍的世界脫節(jié)了，這是通過時間的控制把對手拉入到你的比賽節(jié)奏。”

老天師瞬移到王也眼前“是我看走眼了，”

老天師發(fā)出疑問“你不止云龍一個師傅吧?！?/p>

王也沒在說話。

老天師“小王也，做你想做的事吧！一切皆有定數(shù)。”

王也“張楚嵐能不能繼續(xù)走下去，不取決于我，也不取決于您，只取決于他自己?！?/p>

王也伸手作揖，彎腰，鞠躬“老天師，得罪了。晚輩告辭?！?/p>

龍虎山的晨霧還未散盡，香爐里的三炷清香燃得正穩(wěn)，煙氣筆直地往上飄，卻在老天師眼前微微打了個旋。他枯坐了一夜，指尖捻著的念珠不知何時停了，指腹摩挲著那枚被盤得溫潤的木珠，眼底竟泛起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茫然。

活了這么躲年，算到過王朝更迭，看過異人界幾番血雨腥風，多少驚才絕艷的人物在他眼前興起又隕落，多少看似無解的困局被他一語點破。這天地間的規(guī)矩、異人的命數(shù)，于他而言就像攤開的棋盤，每一步走向都清晰明了。可唯獨你，唯獨你這命盤里纏繞的紅線，亂得像團被貓抓過的線球，偏又循著某種定數(shù)，一圈圈繞成死結(jié)。

他看見過你第一世在戰(zhàn)火里護著那面殘破的軍旗，最后倒在血泊里時，眼里還映著長安的方向；因為他說他向往的便是長安。見過你第三世做了江南的繡娘，指尖捻著絲線繡出鴛鴦，卻在出嫁前一夜，對著月光燒了滿箱的繡品；因為你嫁給的從來都不是你心心念念的少年郎，也見過你前一世，在他這龍虎山上掃了三年的落葉，臨走時塞給他一塊親手雕的木符，笑說“老天師，下次見”——可哪有什么下次，轉(zhuǎn)瞬間，你又成了別家啼哭的嬰孩，眉眼依稀，記憶全消。

相遇時的歡喜是真的，分別時的撕心裂肺也是真的。他見過你為了留住某個人，在大雨里跪了三天三夜；見過你捧著一杯冷茶，等一個永遠不會回來的人，直到頭發(fā)染了霜；更見過你最后閉上眼睛時，那釋然里藏著的、連輪回都帶不走的疲憊。

然后呢？然后就是重生。像一塊被反復捶打的鐵，燒紅了，淬冷了，再燒紅，再淬冷。你被這輪回的洪流推著走，忘了前塵，忘了執(zhí)念，卻總在某個不經(jīng)意的瞬間，對某個人、某件事，生出莫名的熟悉感——那是你藏在骨血里的渴望，是連“剖析”與“重造”都抹不去的印記。

老天師抬手，輕輕按了按眉心。晨鐘在遠山響起，驚飛了檐角的幾只灰鴿。他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不過是一份安穩(wěn)的相守，一次不必說再見的結(jié)局?？蛇@天地的法則，偏要讓你在求而不得里兜兜轉(zhuǎn)轉(zhuǎn)。

他望著香爐里漸漸淡去的煙氣，那愁容像山間的霧氣，悄悄爬上他溝壑縱橫的臉頰。這是他從未有過的感受，不是面對強敵的凝重，不是看透世事的淡然，而是一種深沉的無力——仿佛眼睜睜看著一朵花，在自己眼前開了謝，謝了開，明知它渴望的是一場不凋零的春天，卻連一陣護著它的風，都送不出去。

歷史的銀河漫長得沒有盡頭，星辰生了滅，滅了生。而你這顆小小的星子，還在既定的軌道上，一圈又一圈地轉(zhuǎn)著。老天師閉上眼，念珠重新在指尖轉(zhuǎn)動起來，只是那轉(zhuǎn)速里，藏了一絲連他自己都數(shù)不清的、沉甸甸的嘆息。還要多少次呢？他不知道。或許連這天地，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