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陽光慵懶地斜照進公寓客廳,在地板上投下長長的、溫暖的光斑。空氣里彌漫著紅茶醇厚的香氣和新鮮出爐的曲奇餅干散發(fā)出的、甜蜜誘人的黃油焦糖芬芳。丁程鑫盤腿坐在地毯上,背靠著沙發(fā),面前攤著一本厚厚的《現(xiàn)代舞編導技法探析》,筆記本上卻只畫了幾根凌亂的線條和一只……圓滾滾的卡通小狐貍。他一手撐著下巴,一手無意識地捻著書頁的邊角,眼神放空,顯然思緒早已飄到了九霄云外。
廚房的方向傳來水流沖洗杯碟的細微聲響,接著是瓷器輕輕碰撞的清脆聲音。丁程鑫的耳朵幾不可察地動了動,像只警覺的小動物。他微微側過頭,目光穿過半開放式的料理臺,落在那個正在擦拭水槽臺面的挺拔身影上。
馬嘉祺穿著簡單的白色棉質家居服,袖子隨意地挽到手肘,露出線條流暢的小臂。陽光落在他清瘦的側影上,勾勒出利落的肩線和專注的輪廓。水流聲停歇,他拿起流理臺旁晾著的兩只白瓷杯——一只簡潔的純白馬克杯,另一只則印著憨態(tài)可掬的、抱著松果的卡通松鼠。他將兩只杯子放進上方的櫥柜里,動作從容不迫,帶著一種刻入骨髓的條理感。
丁程鑫的目光追隨著那只印著松鼠的杯子,那是他昨天在超市一眼相中、死活要買回來的。此刻被馬嘉祺收進櫥柜,和他的杯子并排放在一起,像兩個依偎在一起的小動物。一種莫名的、細小的暖流悄悄淌過心尖。
他收回目光,重新落在自己畫得歪歪扭扭的小狐貍上,指尖無意識地在那圓滾滾的肚子上點了點。就在這時,廚房里的腳步聲靠近。
馬嘉祺端著一個白瓷碟走了過來,碟子里整齊地碼著幾塊烤得金黃、邊緣微焦的黃油曲奇餅干,散發(fā)著濃郁的、令人無法抗拒的甜香。他走到丁程鑫身邊,沒有坐沙發(fā),而是極其自然地屈膝,也坐到了柔軟的地毯上,就在丁程鑫旁邊,距離近到兩人的肩膀幾乎要挨在一起。
他將碟子放在兩人中間的矮幾上。
濃郁的甜香瞬間霸道地占據(jù)了丁程鑫的嗅覺。他下意識地咽了下口水,目光黏在那些誘人的曲奇上,肚子里的饞蟲被徹底勾醒。他剛要伸手去拿——
一只修長、骨節(jié)分明的手比他更快,精準地捏起了一塊烤得最完美、色澤最均勻的曲奇。
丁程鑫的手停在半空,眼巴巴地看著那塊“夢中情餅”落入了馬嘉祺手中。他扁了扁嘴,帶著點小小的不滿和委屈,小聲嘀咕:“……那塊看著最好吃?!?/p>
馬嘉祺仿佛沒聽見他的抱怨,只是垂眸看著手中的曲奇,另一只手極其自然地伸過來,輕輕拂去了丁程鑫膝蓋上書頁上掉落的一點餅干碎屑。動作輕柔得像對待易碎的珍寶。
然后,在丁程鑫帶著控訴的目光注視下,馬嘉祺將那枚散發(fā)著致命誘惑的曲奇,穩(wěn)穩(wěn)地遞到了……丁程鑫的唇邊。
“張嘴。”他的聲音低沉平穩(wěn),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近乎命令的意味,深邃的眼眸卻清晰地倒映著丁程鑫瞬間瞪圓的眼睛和微微張開的、因為驚訝而顯得格外柔軟的唇瓣。
丁程鑫整個人都懵了!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充血!他像被施了定身咒,呆呆地看著近在咫尺的曲奇,再看看馬嘉祺那雙沉靜無波、卻仿佛帶著無形魔力的眼睛。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撞擊著肋骨,發(fā)出只有他自己能聽見的轟鳴。
“不……不用……”他試圖拒絕,聲音細若蚊吶,帶著巨大的羞赧。
馬嘉祺沒說話,只是拿著曲奇的手指又往前遞了半分,幾乎要碰到丁程鑫的嘴唇。他的目光沉靜,帶著一種無聲的堅持和……一絲極淡的、難以察覺的縱容?
陽光暖融融地灑在兩人身上,空氣里彌漫著曲奇的甜香和一種無聲流淌的、令人心慌意亂的曖昧。丁程鑫感覺自己的臉頰燙得快要冒煙,在那雙深邃眼眸的無聲注視下,所有的抵抗都顯得那么徒勞。
他像是被蠱惑般,極其緩慢地、帶著巨大的羞恥感,微微張開嘴,小心翼翼地咬住了那塊遞到唇邊的曲奇。
酥脆的外皮在齒間碎裂,濃郁的黃油香和焦糖的甜蜜瞬間在口腔里爆開,帶著剛出爐的溫熱。丁程鑫下意識地瞇起了眼睛,像一只被順毛擼舒服了的貓,滿足感讓他暫時忘記了剛才那巨大的羞赧。
馬嘉祺看著他這副被美食俘獲的模樣,眼底深處那點不易察覺的笑意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漾開了一圈更大的漣漪。他極其自然地收回手,指尖似乎無意地擦過丁程鑫柔軟的唇瓣,帶來一陣細微的、令人心悸的戰(zhàn)栗。
丁程鑫的身體猛地一僵!像過電一般!他飛快地低下頭,臉頰紅得滴血,恨不得把整張臉都埋進膝蓋上的書本里。嘴里還含著沒咽下去的曲奇,鼓著腮幫子,咀嚼的動作都變得僵硬起來。
馬嘉祺卻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神態(tài)自若地拿起碟子里另一塊曲奇,送入了自己口中。動作優(yōu)雅從容,仿佛剛才那個親手投喂的行為再正常不過。
丁程鑫一邊機械地咀嚼著嘴里甜得發(fā)膩的曲奇,一邊在心里瘋狂尖叫:馬嘉祺!你這個……這個……他搜腸刮肚也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詞來形容!投喂?!他把他當什么了?!寵物嗎?!
就在這時,馬嘉祺放在矮幾上的手機震動起來。屏幕亮起,顯示來電:【張真源】。
馬嘉祺放下手中咬了一口的曲奇,指尖劃過屏幕接聽,聲音恢復了平日的沉穩(wěn):“真源。”
電話那頭傳來張真源清晰的聲音,背景里似乎有紙張翻動的沙沙聲:“嘉祺,打擾了。γ-7事故的最終賠償和撫恤方案,集團法務部那邊初步擬定了,郵件發(fā)你加密郵箱了。涉及你父親的部分……條款比較優(yōu)厚。另外,關于丁教授實驗室的數(shù)據(jù)恢復和后續(xù)研究承接……”
馬嘉祺安靜地聽著,臉上的表情沒什么變化,只是眼神變得格外沉靜銳利。他偶爾低聲回應幾句,言簡意賅。丁程鑫在旁邊,大氣都不敢出,剛才那點羞赧被這通電話帶來的凝重感沖散了不少。他隱約聽到“父親”、“賠償”、“數(shù)據(jù)恢復”幾個詞,心口又微微發(fā)緊,下意識地看向馬嘉祺。
馬嘉祺似乎察覺到他的目光,在聽電話的間隙,極其自然地伸出手,用指尖輕輕碰了碰丁程鑫放在膝蓋上的、無意識蜷起的手背。那微涼的觸感帶著安撫的意味。
丁程鑫的心跳漏了一拍,手指下意識地放松了一些。
“……好,我知道了。方案我會看?!瘪R嘉祺最后說道,語氣平穩(wěn),“丁教授那邊的后續(xù),按最高優(yōu)先級處理。辛苦?!彼麙鞌嗔穗娫?。
放下手機,馬嘉祺的目光重新落回矮幾上的曲奇碟子。他拿起自己那塊只咬了一口的曲奇,卻沒有立刻吃,而是再次極其自然地遞到了丁程鑫唇邊。
丁程鑫還沉浸在剛才那通電話帶來的沉重感里,看著突然又遞到嘴邊的曲奇,愣了一下,下意識地搖頭:“我……我吃過了……”
“這塊甜度剛好。”馬嘉祺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堅持,目光沉靜地看著他,“你試試。”
丁程鑫看著他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面沒有了剛才接電話時的銳利,只剩下一種溫和的、帶著點誘哄的意味。拒絕的話卡在喉嚨里,怎么也說不出口。他像被蠱惑般,再次微微張開嘴,就著馬嘉祺的手,咬了一小口他遞過來的那塊曲奇。
果然,這塊焦糖的比例似乎更完美,甜而不膩,帶著黃油的醇厚香氣。
“怎么樣?”馬嘉祺問,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
“嗯……好吃?!倍〕迢涡÷暬卮?,臉頰又有點發(fā)燙。這種被投喂的感覺……太奇怪了!但又……該死的讓人無法抗拒!
馬嘉祺似乎滿意了,將剩下的小半塊曲奇自己吃了下去。然后,他極其自然地抽了張紙巾,在丁程鑫還沒反應過來時,極其輕柔地擦了擦他唇角沾上的一點餅干碎屑。
指尖溫熱的觸感再次拂過敏感的皮膚,丁程鑫的身體又是一僵,耳根瞬間紅透!他猛地別開臉,聲音帶著巨大的羞赧和抗議:“馬嘉祺!我自己來!”
馬嘉祺像是沒聽見,慢條斯理地擦干凈手指,目光平靜地掃過丁程鑫爆紅的臉頰和通紅的耳根。他深邃的眼眸里掠過一絲極淡的、近乎愉悅的光,然后站起身。
“我去書房處理郵件?!彼院喴赓W,轉身走向書房的方向。
丁程鑫看著他挺拔的背影消失在書房門口,才長長地、無聲地吁出一口氣,感覺臉頰的熱度久久無法散去。他憤憤地拿起一塊曲奇,泄憤似的塞進嘴里,用力咀嚼著,仿佛在咬某個人的肉。但心里那點被珍視、被照顧的隱秘甜意,卻像藤蔓一樣,不受控制地纏繞上來,越收越緊。
他煩躁地抓了抓頭發(fā),目光無意識地掃過廚房的方向。冰箱……對了!新買的酸奶還沒放進去!
丁程鑫像是找到了轉移注意力的借口,立刻從地毯上爬起來,趿拉著拖鞋啪嗒啪嗒地跑向廚房。他拉開冰箱門,一股冷氣撲面而來。里面已經(jīng)被馬嘉祺整理得井井有條,蔬果、飲料、肉類分門別類,整齊得如同超市貨架。
他拿出那盒新買的草莓酸奶,正準備找個空位塞進去,目光卻被冰箱門內側吸引住了。
原本空蕩蕩的銀色冰箱門上,不知何時,被貼上了一排色彩鮮艷、造型各異的冰箱貼!有抱著堅果的卡通松鼠,有圓滾滾的小狐貍,有憨態(tài)可掬的熊貓,甚至還有一個造型奇特的……綠色小恐龍?
丁程鑫的眼睛瞬間瞪圓了!這些……不都是他昨天在超市里,看到覺得可愛,順手丟進購物車的小玩意兒嗎?!他記得當時馬嘉祺只是瞥了一眼,什么都沒說,他還以為他嫌幼稚……
可現(xiàn)在,它們被整整齊齊地、牢固地貼在了冰箱門上!像一群占領了新地盤的小動物!
丁程鑫的心跳莫名地加快了幾分。他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那只圓滾滾的小狐貍冰箱貼,指尖傳來冰涼的觸感。然后,他的目光落在小狐貍旁邊,那個位置最醒目、貼得最端正的冰箱貼上——
那是一個設計簡潔的白色磁貼,上面印著幾個清晰有力的黑色手寫字跡:
**【專屬飼養(yǎng)員:馬嘉祺】**
字跡沉穩(wěn)有力,帶著馬嘉祺特有的、不容置疑的風格。旁邊還畫了一個小小的、極其抽象的……像是飯勺的圖案?
專屬……飼養(yǎng)員?!
丁程鑫的大腦“轟”的一聲!臉頰瞬間爆紅!比剛才被投喂曲奇時還要滾燙!他猛地捂住臉,羞恥得幾乎要原地跳起來!
飼養(yǎng)員?!
他把他當什么了?!寵物嗎?!
還“專屬”?!還畫個飯勺?!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天天給他做飯投喂嗎?!
巨大的羞赧混合著一種被徹底“圈養(yǎng)”的認知,如同海嘯般將丁程鑫淹沒!他感覺自己像個被貼上了專屬標簽、等待投喂的小動物!馬嘉祺!這個冰山怪!控制狂!他什么時候偷偷貼上去的?!
就在丁程鑫對著冰箱門羞憤欲絕、內心瘋狂咆哮時,身后傳來不疾不徐的腳步聲。
丁程鑫猛地轉過身,像只受驚的兔子,背靠著冰箱門,試圖用身體擋住那一排罪證,尤其是那個寫著“專屬飼養(yǎng)員”的刺眼標簽!他臉頰通紅,眼睛瞪得溜圓,氣鼓鼓地瞪著不知何時從書房出來、正抱著手臂、好整以暇地靠在廚房門框上的馬嘉祺。
“你……你什么時候貼的?!”丁程鑫的聲音因為羞憤而拔高,帶著點顫抖,手指著身后的冰箱門。
馬嘉祺的目光平靜地掃過他爆紅的臉頰和試圖遮掩的動作,唇角幾不可察地向上彎了一下,那點弧度很淺,卻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令人抓狂的愉悅。
“昨晚?!彼院喴赓W,聲音低沉悅耳,仿佛在陳述一個再正常不過的事實,“位置不夠顯眼?”
“顯……顯眼什么!”丁程鑫簡直要被他這理所當然的態(tài)度氣暈過去,“你……你寫的什么啊!什么飼養(yǎng)員!我才不是……”
“哦?”馬嘉祺微微挑眉,邁開長腿,從容地朝他走了過來。高大的身影帶著無形的壓迫感,瞬間將丁程鑫籠罩在冰箱和他身體之間的小小空間里。清冽的冷杉氣息混合著淡淡的墨香,霸道地侵入丁程鑫的感官。
他微微低下頭,深邃的眼眸如同深不見底的寒潭,清晰地倒映著丁程鑫慌亂羞赧的模樣。他的聲音壓得更低,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近乎蠱惑的磁性,清晰地砸在丁程鑫混亂的心跳上:
“一日三餐。”
“零食水果?!?/p>
“按時投喂?!?/p>
“定點圈養(yǎng)?!?/p>
他每說一個詞,就向前逼近一分。丁程鑫被他逼得后背緊緊貼著冰涼的冰箱門,退無可退。巨大的羞恥感和一種被徹底看穿的慌亂讓他幾乎無法呼吸,只能徒勞地睜大眼睛看著馬嘉祺近在咫尺的俊臉。
馬嘉祺的視線意有所指地掃過丁程鑫因為緊張而微微起伏的胸口,最后落回他爆紅的臉上,薄唇微啟,吐出最后一句:
“這難道不是……飼養(yǎng)?”
“轟——!”
丁程鑫感覺自己的理智徹底被這句話炸得灰飛煙滅!巨大的羞憤混合著一種被戳破隱秘心思的慌亂,讓他瞬間化身炸毛的小狐貍!
“馬嘉祺——?。?!”他發(fā)出一聲羞憤的尖叫,再也顧不上什么冰箱貼,猛地伸出手,用力推開擋在身前的“罪魁禍首”,像只受驚的兔子一樣,紅著臉,低著頭,從馬嘉祺手臂下的空隙里狼狽不堪地鉆了出去,頭也不回地沖進了最近的臥室,“砰”地一聲甩上了門!
巨大的關門聲在公寓里回蕩。
馬嘉祺站在原地,看著那扇緊閉的臥室門,聽著里面?zhèn)鱽須饧睌牡摹⑾裥游锱倏铀频膼烅懀ù蟾攀钦眍^砸墻的聲音),眼底那點愉悅的笑意再也無法掩飾,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漾開了一圈又一圈明亮的光暈。
他慢悠悠地轉過身,走到冰箱前??粗溟T上那排色彩鮮艷的小動物,目光最終落在那枚寫著“專屬飼養(yǎng)員”的白色磁貼上。他伸出手指,指尖在那幾個字上輕輕拂過,動作帶著一種無聲的、不容置疑的珍視和……宣告主權的滿足。
然后,他極其自然地從冰箱里拿出一盒新鮮的草莓,走到水槽邊,慢條斯理地沖洗起來。水流嘩嘩作響,鮮紅的草莓在水流下顯得更加誘人。
臥室的門縫里,似乎傳來某人肚子不爭氣的、輕微的咕嚕聲。
馬嘉祺的唇角,無聲地向上彎起一個更深的弧度。他拿起一顆洗好的、最大最紅的草莓,仔細擦干水珠。
看來,投喂時間還沒結束。
他端著那碟鮮紅欲滴的草莓,邁著從容的步子,走向那扇緊閉的臥室門。失控的飼養(yǎng)權爭奪戰(zhàn),在這彌漫著草莓清甜香氣的午后,才剛剛拉開序幕。而“專屬飼養(yǎng)員”的標簽,早已牢牢地貼在了領地最醒目的位置,無聲宣示著不容置疑的主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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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rxin謝謝寶寶
Starxin五章即將問您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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