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程姐指了指破舊的沙發(fā)，轉(zhuǎn)身走進(jìn)里屋。王俊凱注意到她走路時左腿有點跛，之前緊急逃生時沒發(fā)現(xiàn)她也受了傷。

三人交換了一個眼神，默契地占據(jù)了沙發(fā)的三個角落。王源掏出手機(jī)，屏幕亮起又迅速熄滅："沒信號。"他煩躁地抓了抓濕透的頭發(fā)，發(fā)梢的水珠滴在地板上，匯成一小灘水漬。

易烊千璽突然站起來走向墻角的舊儲物柜，拉開吱呀作響的柜門。里面整齊碼著十幾個相框，全是他們出道前的照片。他拿起其中一張——照片上王俊凱正幫他貼創(chuàng)可貼，兩個人的臉湊得極近，連呼吸都交纏在一起。

"什么時候拍的？"王俊凱湊過去看，心臟猛地一縮。這張照片他完全沒印象，取景角度像是刻意隱藏在某個角落偷拍的。

易烊千璽沒說話，只是將照片翻過來。背面用紅色馬克筆寫著一行小字："20XX.07.29，第一次公開演出前夜。"

王俊凱的瞳孔驟然收縮。這個日期他記得清清楚楚——那是易烊千璽因為過度緊張差點放棄表演的夜晚。當(dāng)時他們?nèi)齻€擠在后臺的小化妝間里，他花了整整三個小時才說服千璽上臺。

"所以一直有人在監(jiān)視我們？"王源的聲音抖得厲害，"從出道前就開始了？"

程姐端著一個醫(yī)藥箱從里屋出來，正好聽見這句話。她把箱子放在茶幾上，發(fā)出沉悶的響聲："不是監(jiān)視，是保護(hù)。"

"用偷拍的方式？"易烊千璽冷笑一聲，將照片扔在茶幾上，玻璃相框摔出一道裂痕。

程姐沒理會他的諷刺，只是拿出碘伏和紗布："先處理傷口。"她的目光落在易烊千璽滲血的手臂上，"千璽，你先來。"

易烊千璽往后縮了一下，王俊凱卻按住他的肩膀："別動，讓她處理。"他的指尖無意中劃過千璽頸后，那里有一小片凸起的疤痕——那是四年前拍攝動作戲時留下的，當(dāng)時千璽為了保護(hù)吊威亞失誤的王俊凱，硬生生被道具砸中。

程姐的動作很熟練，沾了碘伏的棉簽擦過傷口時，易烊千璽疼得悶哼一聲，額頭上冒出冷汗。王俊凱下意識地握住他的手，千璽冰涼的指尖立刻回握住他，力道大得指節(jié)發(fā)白。

"張助理是董事會的人。"程姐突然開口，聲音平靜得不像在談?wù)擉@天秘密，"他接近你們，是為了收集執(zhí)行總監(jiān)挪用公款、利用藝人合約洗錢的證據(jù)。"

王源"哇"地一聲站起來，椅子腿在地板上劃出刺耳的聲響："所以我們從頭到尾都是棋子？！"他激動地抓住程姐的胳膊，"你早就知道對不對？你一直都在騙我們！"

程姐沒有掙脫，任由王源搖晃著她："我也是被迫的。"她的聲音帶上一絲苦澀，"你們以為當(dāng)年為什么能那么順利出道？公司本來只想簽兩個人。"

這句話像一記重錘，敲在三個人心上。王俊凱松開易烊千璽的手，指尖還殘留著對方掌心濕熱的觸感："什么意思？"

程姐走到墻邊，揭下一張看起來最舊的海報。后面是一個隱蔽的保險箱，她輸入密碼時，王俊凱注意到那串?dāng)?shù)字正是他們出道當(dāng)天的日期。保險箱門彈開，里面只有一個泛黃的文件夾和一個黑色U盤。

"這是你們的原始合約。"程姐抽出幾張紙遞給王俊凱，"你們仔細(xì)看看第六條。"